墨莲生跟在后面奇道:“是我们烤的野味不香吗,三弟你不吃急着找教头作甚?”
“现在狼群估摸着已跟那帮人彻底斗上了,我虽有心教训,想让他们长个记性,但没想过要他们的命,我需得找教头帮忙。”
墨莲生又问道:“那帮人是谁?”
其余人也好奇地一并跟来,只有卫忱仓没动,垂手立在那里,头顶的树枝有鸟雀扑棱着翅膀飞走,震落了枝头的雪花,扑簌簌落至他肩上。
凉烟与教头稍省略过程,润色着讲出狼群之事,那教头立即发出集结信号。
“那帮臭小子,不好好考核,就想着欺负人,这下倒好,遇上狼群了,一帮不让人省心的兔崽子,还想拿下最好的排名进入虎翼营?门都没有,直接取消他们的总考资格!”
其它各点的教头在收到集结信号后火速赶来,带上人赶去营救。
“三弟,快具体说说,我们回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凉烟在篝火前坐下,扯下一块喷香的烤兔腿:“我早就饥肠辘辘了,让我先吃点再说。”
待凉烟吃饱说完,教头们也带着人回来了,一眼看过去,那九个少年哪还有先前围住她和卫忱仓时的神采飞扬,一个个衣衫褴褛活像是丐帮乞儿,不只是衣服烂了,还看得出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挂了彩。
墨莲生摇着头感叹:“三弟,我是发现了,与你作对,那是一次比一次惨。”
九个少年狼狈又疲倦,如同烂泥瘫坐在地上,有随行的军医替他们包扎伤口。凉烟就坐在他们不远处,却没一个再敢看过来,休憩片刻,便有教头领着他们下山,直接终止总考。
陈寿也要随着一道下山,他感激望着凉烟:“柏兄,谢谢你。”
凉烟不在意地摆摆手:“你安心回去歇着,即便组里只有我和方安两人,也定能给你拿下总考第一,到时你就准备入虎翼营吧。”
方安在一旁憨笑着,他本来已经不抱任何能进虎翼营的希望了,没想到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对凉烟到了彻底无脑信服的地步:“这话我信,只要跟着柏兄,就一定能赢。”
其他人也纷纷接过话头表示赞同,凉烟没想到自己在这帮人眼里评价这般高,一时有些感慨。毕竟一开始是公认的最弱,连她自己都不确信能否追赶上一帮男儿,在不知不觉间,竟已成长到在他们眼里是理所当然的强大,得到了完全的认可和信服。
陈寿又一一谢过众人后,随着队伍下山去。
“耽搁了这么久,我们需得抓紧冬猎才行。”凉烟率先往密林里钻去,其他人紧随其后,随即开始了疯狂扫荡。
一路上不管遇到什么野物,毫不犹豫就是一阵弓枪刀剑齐飞过去,一帮人如同蝗虫过境,连树上的鸟蛋都不曾留。
王贵望着揣了满怀鸟蛋的墨莲生,气就不打一处来:“我们组若是败了,也全都败在你手上,总考是冬猎,不是掏鸟蛋,你他娘的就算掏了这满山鸟窝,也比不上猎一只兔子。”
墨莲生不服:“这么多鸟蛋,如何就比不上只兔子?”
王贵瞪眼:“冬猎,猎的是兽,你这还是个蛋,屁都不算一个。”
宋文在一旁叹气:“你们还有时间斗嘴呢?能不能抓紧点,我怎么就摊上了你们这两个队友。”
不远处,凉烟搭箭射出,熟练下来,面对活物,基本上能做到箭无虚发,一弯腰捡起刚打中的兔子继续向前走。
方安望着凉烟身后拖成一大串的野物,艳羡不已:“在山里打猎,用长/枪终是比不上弓箭,还不待我追过去,它们就跑了,还是柏兄厉害,它们想跑都跑不掉。”
凉烟将弓递过去:“给你。”
方安连连摆手:“箭术我如何能与柏兄相比,此次总考就全看柏兄的了。”
凉烟点头之际,便见前面一只火红色狐狸在灌木丛里扭身便跑,当下急追两步,飞快搭箭射出。
一箭射中了狐狸的腿,那畜生惨叫一声后瘸着腿就跑,凉烟再次搭箭,射出后却被它就地一滚给躲开了,再拉弦射出一箭,还是落空。
这是今日冬猎,唯一一次射出好几箭仍未能将其猎杀的野物,方安也瞧出那狐狸机灵得很,当下快步纵跃过去:“柏兄,这只狐狸交给我来。”
只不过方安才跑出两步,已有人动作更快,直接纵入灌木丛中,抬手径直提住狐狸的脖颈,将其送到凉烟跟前。
“公子,这只狐狸的皮毛极佳,用来做件皮裘最好不过。”
那狐狸在卫忱仓手里挣扎着,一身毛发蓬松光亮,火红的颜色更是将冷寒冬季衬出几分暖意来。
“好。”凉烟刚应声,山脚下便有连绵不绝的号角声响起。
是总考结束的集结号,所有人清点着猎物下山,一整个下午,他们猎得了不少,中途去临近的教头处交付过两次。
墨莲生掏得那些鸟蛋,并未得到教头认可,他便干脆用自己的衣襟兜起来带下山,王贵看不过眼,又是一番唇枪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