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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戏饰演的是男二,男主就是邵野。 (7)(2 / 2)

闻羽带着疑惑和遐想,晃晃悠悠走出了健身房。


季临的卧室里就设有浴室,他在床上赖了一会,缓了一会,从衣柜里挑了件跟闻羽相同款式不同颜色的运动服,赤脚跑进了浴室。


洗好澡,他从房间里磨蹭出来。


闻羽听到动静,抬头看了眼,“洗好了?”


季临嗯了声,将运动服拉链拉到最顶头,半张脸缩在衣襟后面,踩着棉拖走过来。


他瞥了眼闻羽身上的运动服,同样尺寸的衣服,在他身上宽松,穿在闻羽身上就显得贴身了。


高中时代穿校服,遇到喜欢的人,那就权当一起穿情侣服,可是眼下竟然还能产生这种二逼少年的想法,季临不得不在心里暗骂自己。


屋里有暖气,闻羽见他缩着脖子,眼神飘忽不定,不敢正眼瞅自己,问了句:“冷啊?”


季临摇摇头,牙齿咬住衣服拉链,双手插兜,痞里痞气地在餐桌前坐下。


闻羽奇怪地看着他,不觉好笑,也没说什么,低头继续捣鼓手里的咖啡机。


看到桌上的早餐,季临眼睛一亮,脖子立刻从衣领里探出,“你会做饭?!”


闻羽不置可否:“这是什么震惊十亿地球人的事吗?”


季临震惊的是闻羽的手艺竟然这么好,捡着冰箱里那点存货做了一桌子丰盛又诱人的西式早餐。


“我以为你不会做饭呢,你那么……”


“懒”字被季临咽回了嘴里。


“我那么什么?”闻羽把调好的咖啡端过来,眯起眼睛笑得像猫,“那么没用?”


“当然不是!”季临飞快否认,夹了一片培根加蛋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嗫嚅:“只是觉得你不像会做饭的样子。”


“不会做饭我在法国还不得饿死了。”闻羽笑,“只是平时懒得给自己做,反正项南会管我的死活。”


季临悻悻的,想来他自己都不会做饭。


“以后我管你的死活。”季临闷闷道。


闻羽嘶了声,放下手里的咖啡,双手撑着餐桌居高临下地看着季临。


阴影投射下来,季临含着培根抬起头。


闻羽用手指蹭了下季临嘴角的油,提醒道:“你以后少说这种话,不然你这澡就该白洗了。”


季临一愣,耳朵尖缓慢变红,低头小声道:“白洗就白洗,随便你。”


闻羽觉得这话茬不能再接下去了,再接下去这澡确实该白洗了,他及时收住话头,把咖啡推到季临面前,“焦糖玛奇朵,甜的,放心喝。”


季临看着那杯卖相极好、还拉了花的咖啡,陡然发现自己对闻羽的认知偏差大得不是一星半点。


他那咖啡机买回来从来就没用过,纯粹摆设。


“苦的我也能喝的。”季临不希望闻羽对自己嗜甜的习惯产生刻板印象,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味道绝美。


闻羽怕不是隐藏的田螺姑娘吧。


田螺姑娘开口了:“我就是要给你做甜的。”


闻羽双手撑着下巴,笑得眼角弯起来,“当然是喜欢什么喝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的标题应该叫“浪漫满屋”2333,腻了歪了一整章,我写的时候感觉整个人泡在了那杯焦糖玛奇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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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闻羽收到电影制作方负责人的通知, 需要跟季临补拍公寓戏的镜头, 补拍完这些镜头, 闻羽的戏份, 至此之后就没有了,可以杀青了。


“你把非林的戏份删去好多啊。”季临正在衣柜里翻找给闻羽穿的衣服。


闻羽站在他身后,无奈地笑:“那没办法,编剧组成员一起讨论做的决定,他的戏份基本——”


闻羽顿了下, 走近一步, 手绕过季临腋下,曲起食指勾了下他的下巴, “基本都是跟你酱酱酿酿啊~”


季临手哆嗦一下, 无意识舔了下嘴唇。


“为了后期好过审,只能删删删了。”闻羽手捏住季临拉到最顶端的拉链,一点一点往下拉开, “你的戏份也删了很多,他们还好意思对外宣称你是男主。”


“没事, 能演这个电影我就很高兴了。”季临领口窜进一股凉意,接着就感觉到冰凉的指尖在自己的锁骨上似有若无地划蹭。


季临半边肩膀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过电似的一阵酥麻。


闻羽天然风情又爱撩, 昨夜之后更是肆无忌惮, 季临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所有交往对象、或者说是有意思的暧昧对象,都是这样一副轻佻又撩人的样子。


季临忽然有些不开心了。


想起了陈年往事,想起了九年前就跟闻羽有过的那个吻。


毕竟闻羽这个臭混蛋连一个名字都不知道的学弟都能随便嘴碰嘴, 谁知道他之后是不是还对着无数个人做出这样的轻浮之举。


季临心底产生了一股名为“嫉妒”的情绪,他抬手握住闻羽不安分的手,低声说:“冷。”


“冷啊?那我给你捂捂。”闻羽说着就没皮没脸地贴过来,双手搂住季临的腰。


季临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抿了抿唇。


闻羽从身后搂着他,重新拉上他的拉链,嘴唇轻啄他的耳垂。


季临被闻羽撩扯得腿都软了,气息不稳道:“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嗯,你说。”


季临扯开闻羽环在他腰上的手,转身面向他,“你——高中的时候,就是那个时候……”


季临垂眸,含含糊糊,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哪个时候?”闻羽茫然。


“就是有一次我偷溜进你班级,被你抓到的那一次。”季临低头拨弄自己的手指头,“你那个时候,干嘛要亲我?”


季临能理解闻羽当时说出“同性恋真恶心”这种话的心情,但想不通那个吻的含义。


闻羽沉默片刻,忽然说了句:“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他还欠着呢。


季临眉头皱起来:“对不起你之前已经说过了,我不想听这个。”


闻羽在床上坐下来,抬头看着季临,“我当时刚知道自己的身世,还有…那个人是同性恋的事,脑子很乱,那天回学校恰好又碰到你了——”


闻羽拧着眉,继续道:“你一说喜欢我,我立刻就懵了。”


不用闻羽继续说下去,季临已经了然。


他那不合时宜的告白,当时就是在往枪口上撞。


“那你怎么不打我一顿。”季临撇了撇嘴,“亲我干什么。”


闻羽当时肯定气死了吧?因为生父那么厌恶同性恋,结果扭头就有个傻子学弟对自己说“喜欢”。


闻羽笑了:“我打你干什么,我当时就是气过头了,脑袋不清醒。”


“气过头就随随便便亲人。”季临小声嘀咕,话题还是转到这上面来了,“你对其他人也是这样?一生气就上嘴?”


闻羽一愣,继而勾嘴笑了。


好一阵扑面而来的酸气。


他站起身,慢慢走到季临面前,重又搂住他的腰,低声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那会都不认识我,还亲我。”季临越想越酸,嫉妒的情绪占满心头,“谁知道你跟其他人是不是也这个德行。”


这是季临第一次、正面地跟闻羽谈及这个话题。


以前没有立场来吃所谓的醋,现在不一样了,他觉得闻羽是他的。


他已经有了领地意识。


“谁说我不认识你啊?”闻羽冤枉,“我当然认识你。”


季临一脸茫然。


“你成绩那么好,在学校那么出名,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闻羽捏了捏他的脸蛋,“我还找人打听过你,只是一直没抓到你,回回都给你跑掉。”


季临愣愣的,神情呆滞。


闻羽不想季临对自己产生误解,一本正经地说骚话:“我对别人不可能那样,我就对你耍过流氓。”


季临尴尬地捏自己的手指头,视线移向别处。


“不过季临同学胆子真的很大呀~”闻羽凑到季临面前,鼻尖抵住他的鼻尖,逗他:“你那会才13岁吧,就对我产生想法了?你要是跟我好上了,那得算早早恋吧?”


季临莫名羞耻,转身继续给闻羽找衣服,辩解道:“我那个时候是被你撞见了,我没想跟你怎么样,我……”


季临抿了抿唇,音量变小:“我就是喜欢你。”


如果不是被当场撞见,他大概不会慌张到直接说出那句藏了很久的“喜欢”。


他此刻也很庆幸,庆幸闻羽没有因为他的生父,对同性之恋产生永久的抵触之情。


心中的疑虑消除,那点酸气也散尽了,季临此刻心情明朗。


他终于找到一件适合闻羽的衣服。


“你穿这件吧。”季临拎着衣架转身。


闻羽接过衣服扔在一边,把人推倒在床上,倾身压了上去,哑声道:“我当时就应该跟你早恋。”


闻羽在床上耍了会流氓,奈何清醒时的季临要比喝醉时的季临矜持太多,不像昨晚似的任由闻羽胡作非为,闻羽亲了几口,咬了几下,也就把人放开了。


出门前,季临给了闻羽一张钥匙卡,“我公寓的,备用钥匙。”


闻羽看着那张钥匙卡,眉眼荡开笑意,问:“让我随便来?”


“……嗯。你想来就来。”


“来了我睡哪啊,就一张床。”闻羽明知故问。


季临看他一眼,淡淡道:“跟男朋友睡觉当然是睡一张床。”


闻羽一愣,轻轻地“靠”了声,抬手捏季临的脸蛋,“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你现在是我男朋友。”季临垂下眼眸,又强调一遍,“男朋友。”


闻羽心软成一团棉花,嗯了声,应道:“好的,男朋友。”


公寓的镜头补拍完之后,闻羽就正式杀青了,但季临还得接着拍,剧组要换拍摄场地,听闻是季临读研的大学。


闻羽结束掉拍摄工作,终于有时间完成之前搁浅的创作。


将雨大大消失数月,再一次出现,并没有更新漫画,而是在微博po了张水彩画。


画中并没有主题内容,画了各种状态下人的眼睛,眼眸用晕染开的水彩填充,颜色复杂纷呈,色调清新,像是在眼中藏进了缥缈星辰。


路人看不出其中的端倪,季临的粉丝却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这些不同状态下的漂亮眼眸全都出自同一个人——她们的爱豆。


虽然闻羽没有明确表明自己画的是季临的眼睛,还是有好些季临的粉丝慕名而来,在微博底下疯狂询问。


闻羽当然不予回答。


他想画就画,想挂就挂,难不成自己画爽了还要笑呵呵地回答那群粉丝:是啊是啊我画的就是你们的老公。


我画的是我男朋友。


季临也看到了那条微博,而闻羽此刻还远在国外。


他出国参加一个画展,回酒店后,收到了季临的语音消息。


“还在忙?”


闻羽在床上躺下,看了眼时间,算了算时差,季临那边应该是晚上。他没回复,直接给季临打了通视频电话。


等了半分钟,那边才接通电话。


手机屏幕一亮,季临白净又瘦削的脸庞赫然出现在镜头里。


季临单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拿毛巾在头上擦着,应该是刚洗完澡。


“刚没穿衣服么?”闻羽立马就问,“这么久才接电话。”


季临被他说中,没吭声,闷头擦头发。


“拍摄结束了?”闻羽问道。


季临嗯了声,垂着脑袋,毛巾在潮湿的头发上来回摩擦。


闻羽几乎是刚结束《弑之源》的拍摄,就去了国外,出国三天了,这是他俩第一次通电话。


“我看到你的微博了。”季临把毛巾丢进衣篓里,在床上趴了下来。


季临刚洗完澡,脸颊微红,鼻尖顶着细密的水珠,他单手撑着下巴,挡在衣领后的锁骨若隐若现。


从闻羽的角度看过去,季临要是穿了件低领,就直接走光了。


“画的是我吗?”季临完全趴下,下巴搭在手背上,把手机拿近,一张脸直接塞满整个屏幕。


闻羽被他这傻样逗乐了,反问:“我还能画谁?”


季临垂眸笑了下,又问:“你现在怎么不更新漫画了?”


“没灵感了就不画了。”闻羽伸手,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蹭了下,“本来就是画着玩的,我本职也不是漫画家。”


季临晃着脑袋没说话。


闻羽扬扬下巴,“去把头发吹吹,当心感冒。”


“不冷。”季临说。


“那也得吹。”闻羽眯起眼睛,“手机架那儿,我看着你吹。”


季临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举着手机走进浴室。


“你画我,我粉丝都能瞧出来。”季临把手机架在水池上,“她们脑洞那么大,会想多的。”


“不至于。”闻羽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心道就是要她们想多才好。


“你在蹭我的热度。”季临并没察觉闻羽暗藏的心机,还跟他开玩笑。


“不给蹭么?”闻羽话里带着笑意,“我还不能蹭蹭我男朋友的热度了?”


季临抿嘴笑,“我吹头发了。”


“好。”


“轰轰”的吹风声回荡在浴室里,手机靠在漱口杯上,手机屏幕里只能看到季临的腰身。


季临抬起胳膊时,将薄薄的外衣顺势带起,露出一小截柔韧细腰。


闻羽喉咙紧了紧。


几分钟后,吹风声戛然而止。


“好了。”季临重又拿起手机,小狗似的甩了甩脑袋,“吹干了。”


“你腰真细。”闻羽忽然说,“上回我都怕把你腰给掐断了。”


闻羽言语直白,惹得季临耳根发烫。


“我以前也是有腹肌的。”季临抬指蹭了下鼻尖,“为了拍戏都变成排骨了。”


闻羽哑然失笑,看了眼时间,他得出门赴宴。


“我还有点事,先挂了。”闻羽说,“你早点睡。”


“……嗯。”


闻羽挂了电话,垂眸,视线望向某处,叹了口气。


就因为季临露出的那一截小细腰,他打个越洋电话,隔着屏幕都能发情。


闻羽不自在地拽了拽自己的裤子。


闻羽还没回国,就收到了大学同学的邀请,邀请他去某所大学的美术学院作一次艺术讲座。


那位大学同学跟闻羽当年同为巴黎美院的留学生,毕业后进国内某所大学美院当了助教,他跟闻羽是老相识,知根知底,想让闻羽以“plume”的身份去他们美院给艺术生作演讲。


这种抛头露脸的事,闻羽当然做不来,本来想婉言拒绝,结果一听大学的名字,转头又答应了。


那所大学是季临的母校,而季临最近又刚好在他的母校拍戏。


闻羽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态答应这样的邀请,总觉得自己现在变得爱嘚瑟了。


不知道嘚瑟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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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美术讲座闻羽在学生时代也听过不少, 无非就是列举些画家名作, 泛泛而谈, 要不就是像唠嗑一样, 谈些自己的人生经历,跟底下的学生互动个没完,老外最兴后者这一套。


能作讲座的,肯定都是有真本事的,但就演讲的那两三个小时, 根本不足以囊括进他们至此为止的沉淀与积累, 所以受邀的艺术家画家一般也不会跟学生讲些能用于实践的“干货”。


因为他们心里明白,说浅不如说泛, 假大空泛泛谈之给学生激发点热情, 总比浅尝辄止让他们沾点皮毛要来的好。


闻羽看了下日子,他回国的那天正好是作讲座的日子,行程紧凑得连调个时差的时间都没有。


他发现自个儿现在真能给自己找罪受。


图个什么?


大概是生活的热情吧。


毕竟那是季临的母校, 闻羽心中总含着一股微妙的想踏入季临过往领域的情愫。


项南还给他当助手的时候,总说他死气沉沉, 没个人气儿,季临的出现让他觉得了无生趣的生活里, 除了画板上五彩纷呈的颜色, 又多了一抹不一样的亮色。


回国前一天, 闻羽在宾馆里拿笔电做演讲用的ppt。


虽然这不符合他的性子,但他还是秉着对事负责的态度,硬着头皮打开了ppt软件。


静坐几分钟后, 他放弃了。


还是临场发挥吧,讲美术用什么ppt,思维都被框死了。


闻羽往u盘里拷了些画作,便“啪”的一声合上电脑。


t大实验楼。


《弑之源》剧组正在此地进行拍摄工作,季临坐在一旁看剧本。


自从知晓闻羽的过去之后,季临总觉得手里的剧本沉重了很多,揣摩台词时心情也更加压抑。


起初导演与闻羽面谈的时候,闻羽说过,自己没有创作的心路历程,xavier这个角色也没有原型。


哪可能平白无故就臆想出这样残忍又绝望的故事呢。


这两天季临翻看剧本的时候,总能从男主的话里行间,窥探到闻羽生父的影子。


而那个几近完美的第二人格,大概就是闻羽的养父吧。


钱盈说过,闻羽的生父被迫跟他养父分手后,精神就不大正常了,变成了个偏执的疯子。也许闻羽的养父对他的生父而言就是漫画中的那个第二人格,是理想中的本我,是他生父生命里的一束微光。


那束光被强行抹去之后,他的精神世界也就彻底坍塌了。


就跟xavier一样,以同样疯狂的行为发泄自己心中的郁积,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很残酷的一个爱情故事,可季临却不想报以任何同情,他最心疼的还是无关受牵连的闻羽。


不明不白地诞生于这个世间,又同时被所有人抛弃,根本没有人在乎过他的感受。


季临不知道得知真相后那几年闻羽到底是怎么度过的,他一定在这世上的某一处,在其他人幸福度日的某个时刻,深深怀疑着自己存在的意义。


钱盈回法国前,又来找过季临,来找他确认他与闻羽的关系。


“恋人。”季临是这么回答的。


“难怪。”钱盈淡淡一笑,结果在她意料之中。


钱盈又讲了许多,讲闻羽刚去法国的那些年,讲自己心中的愧疚,道尽了衷肠。


“我之前跟他提过你。”钱盈说,“他说起你的时候眼里的笑根本藏不住。别看他平时一副不着调的样子,其实他心里特别脆弱,我觉得他应该很依赖你。”


“我觉得他挺坚强的,也很洒脱。”


钱盈闻言笑了下:“是吗?”


“经历过那些事情,他照样能正视同性恋这个群体,难道还不洒脱吗?”季临表情认真,“如果换了我,我应该不会有那样的包容度。”


别说闻羽是在遇到季临之后才变弯的,就算天生同性恋,经历过这种事,也没办法不产生阴影和憎恶吧。


钱盈深深叹了口气:“是啊,对事不对人,小羽一向很有原则。其实他到现在都还没原谅他的两个爸爸……”


季临脸色一沉:“他们没资格被原谅。”


钱盈缄口,看向他。


季临的冷漠直达眼底,钱盈嘴唇动了动,无言以对。


也是从这次谈话中,季临才知晓闻羽过去糟了多少罪,他心理有障碍,也有过轻生的念头,季临到现在仍旧后怕,要是闻羽真选了那条路……


他停止胡思乱想,又跟钱盈聊到了闻羽的病情。


得知当年给闻羽治疗的心理医生如今已经回国,季临就问钱盈要了医生的联系方式。


“你真在意他。”钱盈笑得温柔,“难怪他会选择你,我从来没见他正儿八经交往过一个对象。”


“我不想让他觉得这世上没人牵挂他。我想让他知道,他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季临说,“而且对我而言,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意义。”


“第106场,准备了啊!”


场务的声音拉回季临飘远的思绪,他放下手里的剧本,缓步走向镜头前。


闻羽下了飞机直接打的去了t大。


讲座地点设在美院艺术楼的一座多媒体教室里,闻羽拎着电脑包走到指定教室前,发现门口还立了块巨型易拉宝,上面架着宣传海报,“青年天才艺术家plume”几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闻羽啧了声,莫名羞耻。


张落滔,就是闻羽的大学同学,已经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他飞机晚点,尽管提前飞回来,到得还是不太早,教室里已经座无虚席。


好在并没有迟到,只是这名牌学府的学子时间观念也非同常人,不仅不迟到,还提前来。


当然,大多都是慕名而来,为的就是见见大触艺术家plume的风采。


闻羽前两日去国外参加画展,如今回来还穿了参展时穿的那件黑色西装,也算勉强人模狗样。


他正了正领带,拎着电脑包走进教室。


底下传来一阵低低的惊呼,教室里的学生突然骚动起来。


“哎!你可算来了!”张落滔忙走过来接下闻羽手中的电脑,“我还以为你把我鸽了,都在想怎么跟院长以死谢罪了!”


“至于么。”闻羽笑起来,“飞机晚点了。”


闻羽往台下扫一眼,发现学生都盯着他看,眼眸亮晶晶的。


“他们到的也太早了。”闻羽小声说,“离开始还有十分钟呢。”


“没办法,都奔着你来的。”张落滔笑着打开电脑,“我们院里的孩子都很上进的。”


闻羽望着底下的稚嫩面孔,点点头:“看出来了。”


学生们交头接耳,私语不断,但并未明目张胆地发出声响,美院的学生确实要跟其他专业的学生不太一样,学生气没有那么重,气质也颇柔和。


电脑打开后,张落滔倚在讲台边跟闻羽小声寒暄:“我怎么感觉你又帅了,头发剪了啊?”


“剪了。”


闻羽的长发留了有两年之久,最初是因为懒得打理,小半年没去趟理发店,后来就觉得头发半长不短的,看着也挺顺眼,然后索性留长,开始瞎折腾,换着花样染颜色。


“不一样的感觉,感觉怪阳光的,看着显小。”张落滔笑呵呵道,“混进下面去当学生,人家也看不出来。”


闻羽笑而不语,看了眼手机,“快到时间了吧?”


“嗯。”张落滔拍拍手,“好,大家手机该收的收了,切到静音,我们的讲座即将开始。”


学生们立刻正襟危坐。


张落滔站在讲台前,对着话筒道:“好,那我们的讲座就正式开始了。让我们热烈欢迎青年艺术家plume先生!”


台下掌声轰鸣,学生们的热情惊得走下台的张落滔脚步不稳。


果然这年头什么都看脸,以前办讲座也没见这帮孩子情绪这么高涨。


闻羽虽然不爱抛头露脸,但也是见过世面的,这种场面还能hold得住。


“大家好,我是plume——”闻羽缓缓开口。


台下又是一阵雷动的掌声。


坐在学生席里的张落滔,忍俊不禁。


帅哥真好使。


学生们当然激动,喜欢plume作品的美术生不少,但都没见过这位画家的真容,谁能想到还是个容貌英俊的大帅哥呢。


闻羽提前跟张落滔通过气,他没做太充足的准备,要任意发挥。


张落滔觉得无可无不可,由他去了,本来讲座就没有固定的形式,能让学生听得进去才是硬道理。


结束完实验楼的拍摄,剧组人员转移拍摄场地,一同前往t大18号教学楼后面的银杏树林。


接下来都是田龚文的戏份,季临的戏份要等到夜幕降临。


季临穿上纯黑的长款羽绒棉袄,抱着保温杯坐在树林边的石椅上晒太阳。


天气寒冷,但是阳光明媚,温煦的阳光洒在季临的脸上,他舒服得闭上眼睛。


不远处的林荫小道掠过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季临闭着眼,隐约不清的声音飘进耳朵里。


“走走走,听说美院请了个帅逼画家来做讲座,赶紧过去看看!”


一个女生拉着另一个女生火急火燎往艺术楼赶。


另一个女生踉踉跄跄地被她拉着,无奈地笑:“你又不是美院的,你去听什么讲座?混进去当心人家给你赶出来。”


“超帅!我跟你说真的超帅!我姐妹给我发了照片,我特么——”女生停下脚步,咬牙切齿地跺了跺脚,“我们文院要是能有这样的帅哥,我还至于单到大四么!”


“给我康康!”


几秒后。


季临听到了一声“卧槽”,声音响彻树林。


“妈呀,这是美院请的讲座老师?你确定不是哪个明星?”


“所以赶紧的呀,赶紧走,听说快结束了,这会还在讲希腊神话故事呢……”


声音逐渐远去,季临睁开了眼睛。


画家……?


拍摄场地被剧组工作人员用黄线围出来了,在校学生进不来,隔着不远的距离,季临的粉丝温声温气地唤了几声“临临”。


季临闻声回过了神,冲她们挥手。


一群小姑娘顿时变身小土拨鼠,惊叫起来,整条胳膊挥了起来,“爱你!爱你!”


言毕,还站成一排,集体抬起胳膊冲季临比了个心。


季临笑得眼角弯弯。


讲座结束,闻羽收拾电脑准备离开。


看学生的反应,整体还可以,他提了些自己喜欢的作品,由作品延伸讲了其背后隐藏的故事,技巧方面的东西一概没提,主要还是闲扯淡。艺术这个领域不可能光靠一次讲座就能一言以蔽之,更何况口头交流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艺术的境界是真实的情感,真实的情感是需要经历人生百态的。


讲座一结束,一群学生涌上讲台来,七嘴八舌地喊闻羽“plume老师”。


“老师老师,你怎么没讲讲你自己的作品啊?”


“老师你平时更喜欢画水彩还是油画啊?”


“plume老师,你前两个月在巴黎被拍掉的那幅《ice》,主题是同性恋吗?”


“老师你有女朋友了吗?!”


张落滔无奈地扶额。


赶上记者招待会了。


他扬扬手,哄散这群兴奋不已的学生,“哪儿那么多问题啊你们,赶紧都散了散了。”


张落滔年纪轻,跟这帮孩子没差几岁,学生们跟他没代沟,也不怵他,各个哀怨地发牢骚:“诶老张我们问问怎么啦~”


张落滔瞪了她们一眼,“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想问些什么?”


学生们嘿嘿地乐起来。


张落滔没绷住,也笑了:“走走走,一会还有专业课呢,别跟这团着。”


学生们恋恋不舍地走出了教室。


“现在的女大学生诶……”张落滔叹气着摇头,“让你来作讲座,搞得跟开见面会一样。”


闻羽浅笑不语。


“辛苦你了。”张落滔拍拍他的肩,“院里的补贴到时候我会发给你,走吧,请你吃饭,都好长时间没见了。”


闻羽摇摇头:“不用,我一会去你们学校食堂吃点就行。”


“吃食堂?说出去人家都得说我虐待你。走吧,我订个餐厅。”


“真的不用。”闻羽坚持道,“我就想尝尝你们学校的菜。”


“那……行吧。”


闻羽走出教室后,还有几个学生在外头候着,跟他走了一路,问了些美术方面的问题。


闻羽其实挺烦的,但还是耐心地一一回答,就是不管问什么,到最后都会扯到他“有没有女朋友”、“微信号是多少”这样的话题上来。


学生围在周围叽叽喳喳个不停,经过一间教室时,一个男生捧了一叠卷子从里面走出来。


见到闻羽,那男生脚步一顿。


闻羽也站住脚。


面前这男生他记得,是之前在酒吧打工的那个男生,好像是季临的师弟?


杜昀刚才在帮导师给学生监考,现在才收拾好试卷从教室出来。


“是你啊?”杜昀有些惊讶,疑惑地看了看围在闻羽身边的学生,“你也是我们学校的?”


“不是,我来这有点事。”闻羽说,“还能在这见着,真巧。”


杜昀眯着眼睛笑了下:“是啊,真巧。”


预备铃声响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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