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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察觉(2 / 2)

“世间之大,包含万物,”另外一名叶家人开口道,“这分明是强人所难。”


叶问心打量了那盒子一周,这盒子同之前那两个盒子一模一样,看不出里面东西,也闻不到丝毫的味道:“小叔,怎么办?”


“无提示,只能一一试过了,”叶问玥微微蹙了蹙眉头道,“游龙秘境,或许此物跟龙有关。”


“跟龙有关,莫非是龙鳞?”叶问心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那盒子蓦然散发出了一道光芒。


叶问心本就戒备,蓦然察觉飞速后退:“大家小心。”


无数细如牛毛的针尖铺天盖地的射了过来,叶问玥挥手设下禁制,那针尖层层扎在了那禁制之上,激起层层涟漪,待到那阵针芒过去,那盒子又恢复了平静。


“看来不限次数,但是猜错了有罚,”叶问玥看着那盒子道。


其他人皆是心有余悸的点头:“少主说的有理,以后的猜测便更要小心了。”


叶问心盯着那盒子,真是恨不得在上面盯出个洞来,传音给叶问玥道:“不是龙鳞得是什么?龙珠?龙须?画龙点睛,叶公好龙?”


到后面已经完全是发散思维,乱说一气了。


其他人也是有所想法,却是口不能言,生怕再触发什么阵法机关出来。


“也不能不试,此物不可能一次猜中,便都试试吧,”叶问玥取出笔墨纸砚来,铺平在了地面之上,“大家所想一一写下,一一试过,及时戒备便是。”


他所说正是这个理,若是不试,便只能被一直困在此处了。


多人书写,还真是什么五花八门的都有,待到满满的占满了一张纸,叶问心拿起时几乎在祈祷了:“希望前面就能碰上。”


叶问玥笑着接过那纸,设下禁制后说出了第一个物件:“龙珠。”


那盒子光芒再现,看来不对。无数的箭矢朝他们射了过来,支支淬毒,待碰触到那禁制之上涟漪泛的如同下雨时的池塘。


叶问玥瞳孔微微缩了一下,箭矢的力量比刚才的针芒加大了,若是每次都会加大,一一试下去的法子也要慎之再慎。


“……”


“龙龟。”


“……”


“龙角。”


“……”


不对不对,又不对,即使叶问玥已然打坐调息了一次,那禁制却已然有撑不住的感觉了。


岌岌可危之下,众人只能躲避闪退。


叶问心有些骇然的看着那盒子:“这样猜怎么可能猜得到么?”


叶问玥也同样是无奈,遇上这样的关卡,还无任何的提示,还不如那些直接的打杀来的更快。


可是后者测的是能力,前者测的就是气运了。


世间有万千事物,万千人,若能从中选出,皆为气运之人。


莫非他不具备这份气运?游龙秘境所建之人到底是何人?那保存完成的龙骨,还有龙血,若真是大能修士所建,为何不自己取用了?


若不是大能修士,而是龙自己所建,那么即便与龙有关,它想必也不愿听取那些将它割裂数片的言论。


龙血,龙鳞,龙骨于他们是修真的宝物,于龙自身却是它们一身的一部分,或许与龙本身无关。


“开门的玉符,”叶问玥张口道,或许反其道而行之会有更好一点儿的效果。


众人皆是戒备,却听那盒子咔哒一声,竟是自行打了开来,而在左边的石壁之上,一道门的影子显露了出来,其上凹槽正对着那盒中的玉符。


“小叔,打开了,打开了,”叶问心几乎是喜极而泣了,“这都能猜到,小叔你太厉害了!”


“嗯,”叶问玥上前将那玉符拿到了手上,心中的那口气却未松下,他们的第一次通道乃是这龙纹处打开的,虽是看似猜对了,但谁能保证这龙纹之后没有另外一道门。


“走吧,”叶问玥将那玉符放在了凹槽之中,门打开的时候带着众人进入其中。


朝砚一行人继续前行,从手牵手的走着,到搭在朝纵的肩膀上被儿子扶着,再到趴到朝纵背上被背着也就是两个时辰之内的事情。


朝纵不疾不徐的走着,朝砚不轻不重的睡着,如此懒洋洋,众人却是皆已经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


米果儿趴着舔着前爪道:“他这么长时间不睡觉,姑奶奶都快不适应了。”


陈涌与孔儒下意识齐刷刷的点头,待到点头之后,孔儒脸颊红了一下,小声说道:“其实朝前辈平时不是睡觉,是在冥想啊。”


要是睡觉修为还能提升那么快,天呐,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


米果儿看着身旁软乎乎就差竖着耳朵满眼星星的孔儒,哼了一声道:“你听他给你瞎说。”


冥想倒是有,但是大部分时间都在跟周公约会。


一路平坦,浅浅绵长的呼吸从朝纵的脖颈处传了过来,带着点儿微热的感觉,朝纵动了动耳朵,却是将手收的更紧了些。


“嗯?到哪儿了?”朝砚也没有真的睡的昏天暗地,察觉那轻微的力道,神思稍微清醒了一些问道,偏他刚刚醒来,还带着一些睡意的哑意,让人听到时只觉得耳朵发痒,更何况是凑的这样近的时候说的。


朝纵张口,却在开口的那一瞬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带了哑意:“还未到下一扇门,你可以继续睡。”


“睡?”朝砚收紧了一下胳膊,懒洋洋道,“为父这可是在冥想啊。”


朝纵心中火气又起,莫名的开始肆虐燃烧,分明这人就趴在他的身上,却犹觉不足,可到底在觉得不足什么呢?


孔儒:“……”


可是朝前辈您刚刚明显是在睡觉啊,他都听到小呼噜声了,睡的贼香。


米果儿甩了孔儒一个“看吧”的眼神。


朝纵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去:“都冥想到了什么?”


“冥想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朝砚跟他交谈,神思有些清醒了,“想听么?”


朝纵又嗯了一声:“说来听听。”


孔儒:“……”


原来朝前辈就是那样在冥想的,好生厉害。


米果儿:“……”


那家伙就是被儿子这么惯坏的。


嗯?好像有哪里不对?


胡说八道这种事情是会上瘾的,尤其是有人愿意听你胡说八道以及有人相信你的胡说八道的时候更加容易上瘾?


愿意听的乃是朝纵,相信的人自然是兔子了。


“传说在一个黑暗的通道之中,有一群人在不断的行走着,不知前路,又无法后退,”朝砚笑眯眯的说道,“周围都是烛火,可是周围并无空气流通,那烛火却是不动,可知为何?”


朝纵接话道:“为何?”


“那是因为啊,这些烛火看似是烛火,实则并非烛火,而是……”朝砚故意拖长了语调,引的孔儒好奇问道,“是什么?”


“是灵魂在燃烧,”朝砚背过身去阴森森的看着他,脸颊在烛火的光芒之下不知道为何看起来有些可怖。


“啊!”孔儒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待到再看之时却见朝砚笑眯眯的在那里看着他,哪里有半分的阴森恐怖。


“别怕么兔子,这只是冥想而已,”朝砚捏了捏朝纵的耳垂道,“你看他都没怕。”


孔儒糯糯的应声:“没,没怕。”


朝砚笑着趴了回去:“那我就继续讲了。”


朝纵:“嗯。”


声音沉稳,显然一点儿没在怕的。


只吓到一只兔子,没成就感。


朝砚打算再接再厉:“那些灵魂不断的被灼烧着,同时也在不断的窥伺着过路的人,看看谁能沦为他们的替代品……”


米果儿蜷缩了一下爪子,莫名想要喊停。


“他们悄无声息的潜入人的心底,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取代,”朝砚的声音不知何时转为了平静,在这幽深的通道之中空旷回音,格外的寂寥,“或许在你不经意的时候,那个跟在你身边的人已经不是曾经的人,而是另外一个人,他会曾经人的所有,让你无法察觉,然后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取了你的性命。”


一时之间四周静谧,再加上身旁静置的烛火,格外的安静。


朝纵的步子停了下来,陈涌也相应的停下,孔儒正心底发毛,见他们都停下,也只能停下拉了拉陈涌的衣服道:“你,你不害怕么?”


不愧是朝前辈选的人,胆子这么大。


“你怎么不说话?”孔儒抬头看去,却被一个力道猛地扑到了一边,是米果儿,它口中喊着,“兔子小心。”


孔儒被压倒的瞬间,便见一道利刃从他的脖颈处划过,而挥动利刃的人却是——陈涌!


“他怎么了?!”孔儒从地上爬起,抱着米果儿道。


而于此时,朝纵已然转身,一指夹住了陈涌的利刃,指尖轻微翻转,那利刃瞬间从陈涌的手中脱手而出,他想要转身去捡,却被朝纵一指点在了眉心的中央,再不能动弹分毫。


分明还是曾经的面孔,此时却是满目的狰狞,他曾经看朝砚的目光之中带着敬佩和尊敬,此时却只有杀意蔓延:“你怎么发现的?!”


声音沙哑,宛如如石灰摩擦过的嗓音。


朝砚眨了眨眼睛,特别无辜道:“你选错人了,他跟我有血契。”


还是那种完全牵制的血契,血契开始出现异动,他这个主人当然是第一时间就察觉了。


那“陈涌”呵呵狰狞一笑:“看来是我运道不佳了。”


朝砚没有点头,而是侧头道:“崽儿,他用陈涌的脸笑的好油腻啊。”


看似在说悄悄话,却把那个“陈涌”气了个半死,只是他再想说话却被朝纵的目光一扫,竟是连发声都发不出了。


“对,丑,”朝纵开口说道。


“是了是了,这人审美一看就不行,”朝砚笑眯眯道,“要选怎么都应该选崽儿这么好看的不是,不管怎么笑,都美别人一脸。”


朝纵的呼吸一滞,心脏一瞬间的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一般,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却无甚效果:“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不是被人夺舍的?”


身后寂静无声,朝砚的声音带着幽微之意:“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被人夺舍的?”


心脏在一瞬间宛如被剜出扔进了寒冰池一般,朝纵浑身凝滞在了原地,扶着那人的腿在不断的收紧,出口的声音冰冷到极致:“那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一字一顿,杀意纵横。


却在一瞬间被身后传来的笑声给消弭了:“你真信了?这烛火之中的魂魄也就找找心底有执念之人,对于心思纯净之人突破不进去的,为父虽然心思不那么纯净,但是早有防备……啊!”


朝砚话未说完,便被松开了腿,拉开了手腕直接扔下了背,只是屁股还没有着地,就被朝纵拉住了手腕,也只是略微踉跄了一下便在原地站稳了。


他抬头本想说什么,看到的却是朝纵满脸的寒冰,那鲜红的唇此时抿的几乎是一条直线,脸色更是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


这脸上就差刻上生气两字了。


“陈涌”不能动弹,孔儒和米果儿却是干脆蜷缩在了一块儿,他们从未见过小公子/儿子这么生气过。


朝砚用折扇点了点朝纵的唇角笑道:“怎么了?”


完全不受冷气的影响,相当的欠揍。


朝纵收拢了拉着他手腕的手,指骨泛白,一字一磨道:“想,打,你!”


不是想打,而是在余怒未消的时候还有一丝的后怕,如果眼前的人真的被夺舍了,他该怎么办?


“家暴不是好习惯啊崽儿,”朝砚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颊,看着他有些赤红充血的眸子,笑着上去想抱进怀里安慰一下,结果发现自己个儿矮,只能抱腰拍背,“好了好了,为父这不是没事么,不哭不哭。”


米果儿:“……”


你哄宝宝呢。


孔儒继续蜷缩,如果有耳朵此时怕不是抿的超紧,连传音都是小小声的,像是怕被人听见一样:“我觉得朝小公子不是哭是生气哎。”


米果儿传音道:“我也觉得。”


那气的简直恨不得把秘境给点喽。


那两只抱在一块儿互相取暖,朝纵抿紧的唇微微松了一些:“我没哭。”


“嗯?那不抱了,”朝砚松开手臂,下一瞬却被蓦然收紧的手臂紧紧的抱进了怀里。


优雅的嗓音之中夹杂着一丝的委屈:“我生气了……”


你怎么能这么敷衍的哄人?


“以后为父绝对不开这么过分的玩笑了,”朝砚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明明是他家崽儿先开的玩笑嘛,他没生气是因为他家的崽儿意志甚坚,岂是那被灼烧过不知道多久的魂魄能够奈何得了的。而崽儿生气了是因为担心他这个老父亲,嗯……这么一想还是很开心的。


虽说是只许崽儿放火,不许老父亲点灯,但是看在崽儿这么担心他这个老父亲的份上,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嘛。


不过从前崽儿都不怎么喜欢牵手抱抱的,这长大了反而喜欢了,一定是因为被丢了太久没有安全感的缘故。


抱着这个人,心底的寒冰就仿佛破碎了一样,朝纵侧目看着怀中人白皙至极的耳垂,他想他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感情,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他想要这个人一直在他的身边,没有别人,只有他。


鼻尖触碰到了那处耳廓,朝砚觉得微痒动了一下,白皙的,敏感的,甚至是可爱的,一瞬间朝纵只觉得心中的火焰朝着下腹奔涌而去,他的心中翻起了滔天的巨浪,他对这个人,或许不止有父子之间的感情!


怀抱被猛地松开,朝砚都快被抱瞌睡了,此时却是骤然清醒:“嗯?好了么?”


“好了,”朝纵庆幸松开的及时,衣摆也足够的大,足以遮掩某处,“我们快走吧。”


“额,好,可是陈涌……”朝砚看着还立定在某处动都不能动的陈涌,他跟班的神魂还没有找回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雅小天使的手榴弹,感谢叶小煜小天使的地雷吖~


小剧场就是博君一笑,不要太跟正文串联哦~


此次被拜访者——万铭城先生


米果儿(抱着话筒):请问你十八岁时你父亲要抱你你什么心情?


万铭城(冰块脸):打一架。


米果儿:说实话。


万铭城:被哪个死变态夺舍了→_→


米果儿嘿嘿一笑:那换成兔子要抱呢?


万铭城(耳垂红):……可以。


咳咳,米果儿转向一旁打瞌睡的朝砚:对于以上采访你有什么看法?


朝砚:嗯?看法?兔子和门神是父子情?


米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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