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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6)(2 / 2)

一想到领了盒饭说不定就能回去,沈雾咬咬牙,开始花式作死,骚扰之,恶心之,誓要闹的沈幼戈对他恨之入骨。


终于!沈幼戈有反应了——一把将他横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沈雾:……等,等会儿,这剧情不对啊!


后来男人把他摁在在墙上吻,恼羞成怒:“沈雾,你千方百计勾引我,现在想抽身?想都别想!”


“你老实交代,当初愿意嫁给我,你他妈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我妈?”


沈雾:“......”


这个主角攻大概是被他玩坏了。


第 27 章


考试经过很顺利, 就是宴灯觉得来监考的老师好像有点多, 而且其中一部分老师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有点毛毛的。


不过,考完就不想了, 他得赶紧去趟厕所。都怪谢哥太魔鬼了, 本来早饭的时候就各种汤汤水水给他灌了一大堆, 到考点以后又按着他喝了一大杯红糖姜汤才放他下车,说是外面太冷了, 怕他要在冷风里排很久的队,喝点姜汤预防感冒。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身体太年轻新陈代谢太好了,明明他排的还挺靠前, 结果一进考场他就想上厕所了。尤其是在表演舞剑的时候,如果不是自制力超强,他恐怕就要被那股尿意逼的演砸了不可。


幸好,这里是学校,考场出来走廊尽头就是卫生间。宴灯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厕所解决了问题, 洗了手往出走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人。


“对不……”宴灯捂着发酸的鼻子, 抬头看到被自己撞到的男人的脸,一刹那, 就觉得自己好像身处于老电影的开幕式,幕布上闪烁着雪花点,黑白色的倒计时,一闪一闪着往前走。


3。


2。


1。


开播。


18岁的宴灯拖着被人揍的满身暗伤,一瘸一拐地走进会客室, 只见对面坐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男人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长相俊朗,满身贵气,身处在简陋压抑的看守所,太过突兀。


男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宴灯,你好,认识一下,我叫周沛,是你的表兄。不要害怕,你的事情我已经全部了解过了,律师说你当时的情况顶多算是防卫过当,鉴于你已经服刑长达9个月,只要我这边多做努力,你很快就能出来了。”


19岁的宴灯抿着唇,看着鲜血顺着采血的细管一点一点流出身体,忽然,一个温热的手掌落在他的脸上,挡住了他的视线。


“别看,害怕就别怕。哥给你请了最好的营养师和医生,等你采了血,他们会好好帮你调养身体的。谢谢你,宴灯,你是我们家的恩人,哥一辈子都记你的情。”


21岁的宴灯被强制拘束服捆在床上,悲伤又绝望地哭喊着:“当初把我从监狱里接出来的时候,你说你来迟了,你来接我回家!当初我为了救姨妈每两个月被抽一次血的时候,你跟我说你记我一辈子的恩情,你说要保护我,再也不让我受任何伤害!哥啊,你真的是我哥吗?”


周沛跪在床边,摸着青年秀美的脸,眼中含泪,脸上满是心痛与愧疚:“嘘嘘,小灯你别挣扎,小心伤到自己。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我向你发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我也没办法了,妈妈如果再不进行肾移植,她就活不下去。我,我会补偿你的,相信我。”


说完,好像有什么怪兽在撵他一样,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关门声回荡在狭小的囚室里。


……


“你好?”周沛没有想到只是被弟弟拉来看他未来要上的大学,居然能碰到这样一个让他心跳疯狂加速的少年。


虽然知道这是全国最高的影视学府之一,来这里的男男女女们资质绝对都属上乘。可他身为周家大少,什么俊男美女没见识过,对于弟弟那些什么来看美人之类的说辞是不屑一顾的。


可是,真香来的太快了。


当他第一眼看到那个从考场里跑出来的少年时,灵魂深处就好像被什么狠狠击中了,下意识地干起了自己从前最为唾弃的行为——尾随。


周沛掏出手机当镜子,好好地收拾了一遍自己的衣着发型,才迈着自以为不紧不慢足够优雅,实际上飞快的步伐,追着少年的方向而去。


当少年一头撞进他的胸膛,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唇齿微张,看着他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想就着这个姿势,将少年紧紧揽进怀中,然后狠狠地吻下去。


但是未免被当成变态痴汉惹来少年的厌恶,周沛只能掐着手心压抑住自己翻涌的情潮,摆出风度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轻笑着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对不起,是我走太快了。”


这样熟悉的声音将宴灯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被对方那种黏腻污浊好似淤泥的眼神给盯着,下意识就打了个冷颤。


上辈子的宴灯看不懂这种充满欲|望的眼神,可如今的宴灯能看懂啊。


一想到自己上辈子最初当做哥哥亲近过的人,在背后说不定在脑子里怎么意yin他猥|亵他,宴灯就觉得恶心坏了。他万分庆幸自己上辈子就算没有发现这份恶心的感情,也在搞倒周家之后,把这人送去牢里捡肥皂了,单蠢的自己当初做的简直太对了!


这辈子他本来是不想跟这群臭虫扯上关系的,但是,现在被周沛用这种恶心的眼神包裹着,他觉得,是时候把周家这群人渣送去吃牢饭了。


偷税漏税,贩卖假药,走私洗钱……


周家的罪名实在是太多了,从哪一条开始搞周家比较好呢?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远离周沛,对方身上浓郁的人渣简直要把他熏吐了。


宴灯假笑着拒绝了对方的手帕,“不用。”说完,转身就走。


这人笑起来太辣眼睛了,他得赶紧去找谢哥洗洗眼睛。


周沛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让他情潮涌动的少年离开,他赶忙上前一步,绕到宴灯面前挡住去路。仿若不经意似的露出手腕上的江诗丹顿手表,充满暗示意味地说:“我看你刚刚打哆嗦了,是不是我吓坏你了?这样吧,是我冒失撞到你了,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吃顿饭赔罪呢?”


“宴灯。”


谢辞声一过来,就看到有个不怀好意的家伙正在纠缠自家小孩。这还了得,他赶忙快步走了过来,将人拉过来,揽在怀里,气场全开。


“这位先生,不知道找我家宴灯有什么事?”我家两个字加了重音。


周沛认识来人,谢辞声嘛,圈子里都说这人为了当演员被谢柳两家彻底放弃,算是圈子里的一个大笑话。这要是曾经的谢辞声,他肯定就避让了,谁叫人家是谢柳两家的小太子,他惹不起呢。


现在嘛……


周沛有些不屑地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手上的腕表,说的话意有所指:“哦,原来是谢影帝,幸会。是这样的,我刚刚不小心撞到了宴灯,想要请他吃饭赔罪。既然谢影帝认识宴灯,这就是缘分,正好我有个朋友特别喜欢您演的电影,一直想要请您吃顿饭却没找到机会。要不,今天我做东,您赏个脸?”


想起少年方才看到谢辞声时瞬间发光的眼睛,还有下意识往人身边凑的那份信任和亲昵,周沛心里酸了一下。又有些鄙夷,果然是小孩子没见识,以为攀上谢辞声就能出头,焉知如今的谢辞声也得向资本低头呢。


而他,恰巧就是那个有资本的人。


算了,以后弄到手,再好好调|教吧。


宴灯把周沛的心思看明白以后,简直要被这人逗笑了,这是哪里来的傻x啊,这种古早模式的装逼气息,简直太浓郁了啊!现在有谢哥在身边洗眼睛,他也不急着走了。既然贱|人已经这么主动把脸都凑上来了,他就配合地打两下,举手之劳而已。


他冲着谢辞声撒娇一笑,凑的更近了些,虽然没什么越轨的动作,但那眼神游移之间,就让人看出二者之间那甜腻腻的气息以及暗潮涌动的暧|昧来。


“这位先生……”


“我姓周名沛。”


“周先生,吃饭就不用了呢,我好不容易才约到谢哥跟我出门呢。他都答应我了,等我考完试就带我去吃怀石料理,人家期待了好久哦。”


说着,还翻了个白眼,“还有哦,你身上街香太low了啦,闻的人家有点头晕呢。啧,现在真是什么人都往b影钻了,以为穿戴一身高仿的东西,就能装星探来骗炮了。呵呵,周先生啊,我跟你讲哦,星探不是你这么当的呢,现在年轻人可不傻,你还是咬咬牙,出点血,买点真货穿上,再来骗炮吧。至于我,你看到了,我已经有谢哥啦,他还要带我去见谢导呢,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眼波流转之间,把一个没见过世面,抱上大|腿婊气十足,想要贬低别人来讨好金主的一百八十八线小明星的架势展现的淋漓尽致。


“……”


周沛简直要怀疑自己方才看到的那个从头到脚,从外表到神态无一不吸引着他的少年,是不是自己憋久了制造出来的幻觉。


“走啦,谢哥,这种人啊,最没脸没皮的。”


说着,拉了忍笑的谢辞声就走,还用那种矫揉造作的嗓音,说着“悄悄话”:“哎呀,谢哥这种人我之前见的多了,上来就拉拉扯扯想占便宜,说要签我捧我让我当大明星什么的。其实啊,就是没本事没钱包养小明星,就想要骗涉世未深的学生,来满足自己变态的虚荣心而已。噫,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一副中年油腻猥琐男的样儿,还硬要凹出个成功人士的造型,简直恶心死人了哦。”


走在前面憋笑的宴灯没有发现,谢辞声扭过头去看了周沛一眼,那眼神森冷又锋利,像是一把刚刚开刃的匕首,随时都会刺进周沛的心窝。


敢用那种恶心猥琐的眼神看宴灯,谢辞声眯起眼睛心中冷笑一声。周家的长子么,记下了。


“哈哈哈哈哈哈……”回到车里,宴灯才放声大笑。


他想起刚才周沛明明肺都快气炸了,还要强撑着贵公子的人设保持风度的样子,就觉得真的太舒爽了。


“这么开心?”


“是啊。”果然怼贱|人能让心情变好,宴灯觉得此刻神清气爽,之前碰到周沛回忆起上辈子的那些负面情绪已经消散的一干二净了。


虽然不知道宴灯为什么会这么厌恶周沛,但是,谢辞声表示对于他的这份厌恶,他很支持,用实际行动来支持。至于是什么样的实际行动,宴灯还小,就不要让他知道了。


谢辞声伸手撸了一把宴灯软软的头发,也跟着笑了起来。


俩人牵着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腻呼呼地笑了半天。


开车的甄蓁满足地吃着糖,果然,谢哥想通了就是好啊,cp感马上就回来了。自己今天也是一个超级优秀的金牌助理呢!


“走吧,去雪花胡同。”


“啊?不是说好今天回家给你做大餐吗?这会儿都11点半了,不回家吗?”


“你不是说:‘谢哥要带我吃怀石料理了呢,然后,要带我去见谢导呢’?”谢辞声的台词功底那是一流,捏着嗓子把宴灯方才的架势学的一模一样。


“……”谢哥你真是个坏人。


“逗你的,怀石料理没有,私房菜凑合吃吧。至于见赵导,你都把话说出去了,我当然得做到啊。”


“嚯,真去啊?”虽然被谢哥这么宠着好开心,但是,宴灯还是有点方。“就为这事儿,你就带我去打扰赵导,会不会影响到你啊?”


不是宴灯太过小心,实在是赵导的名头真的太大了。


赵导全名赵爱国,一个很符合他出生的那个年代浪潮的名字。老爷子如今77岁,是如今硕果仅存的华夏第四代导演的领jūn_rén 物之一,所谓成就满身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据统计,迄今为止,老爷子执导的影片,拿过两次奥斯卡最佳外语片,三次金狮奖,一次金棕榈,两次金熊,一次英奥最佳外语片,两次金球,以及超过两位数的国内三金大奖。


用老爷子的粉丝当初骂黑子的话:赵爷的奖杯能把你活埋了啊!


虽说宴灯快穿的时候连皇帝都当过,但那毕竟不是他的人生,只能说宿主会投胎。如今他是以宴灯的名义,哦,一个一百八十八线连作品都没有的小青铜,去拜见影视圈里的最强王者啊!


“没事,别怕。”谢辞声也看出宴灯的拘谨了,赶忙低声安抚:“是赵导让我带你去见他的。”


“我没……嗯?”最后一个音拐了三个弯,“赵导要见我?他知道我?”


宴灯心想,我是哪块小饼干啊,还能让赵导知道我的名字。


之前听方哥说过,今年6月份谢哥就要去拍赵导的新戏,出演男主,想来是谢哥在给他出力铺路吧?


面对宴灯满含感动水润润的眼睛,谢辞声是真的有把这个功劳认下来的冲动,实在是这样的宴灯太让人喜欢了,看着就让人心尖发烫。


不过,他终究还是坚守住了底线,没有崩人设。


“那个《天灵记》……”


“嗯?你不会告诉我,赵导看了那部戏吧?”


那也太扯淡了!


“对,就是赵导点名要见你的。”


谢辞声现在想来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前段时间去孙哥那里看婚纱的粗剪片的时候,孙哥才跟他交底为什么会让宴灯去拍那么一个听着就超不靠谱的戏。原来,那个神经兮兮的年轻导演居然是赵爱国的外孙,这事儿在圈子里没几个人知道。如果不是孙晖阴差阳错地收了冯导这半个弟子,他也没资格知道。


当时想着,能让宴灯在圈子里结一份善缘就好,谁也没有想到,这善缘的回报来的这么快这么大。


也许是为了报答他们俩没有把事情闹大,搅散了天灵记的拍摄,冯导投桃报李。正好他听说姥爷那边拍新戏缺个合适的能打的小年轻,就专门做了个几分钟的剪辑送到赵导手里去了。


这种推荐堪称直达天听,赵导本着给外孙一个面子的份上,把那个视频看了,这一眼就相中了宴灯那精彩到让人忍不住要屏住呼吸的动作戏。


“然后,赵导就找到了孙哥,要了一点你的片段去看了,觉得不错。那会儿你刚去排队,我老师就打电话过来了,让我带你去见见赵导。”


“冯导是赵导的外孙?”


宴灯看过一个赵导的访谈,老爷子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板着黑脸眉心微蹙,极其强势严肃的样子。谈着谈着,那位主持人很明显hold不住,不知不觉间,谈话的主导权就被赵导拿走了。


再想想抠门到不要脸,对谁都是笑眯眯没脾气的冯导。宴灯觉得这俩人,可能只有对执导拍戏上的认真是一脉相承的共同点了吧?


“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担心,赵导今天既然能点名让你过去,就说明心里大概是定下了,想亲自见见你,考考戏。”谢辞声也觉得自家宴灯这运气,简直也太逆天了。


不过,他的宴灯值得这么好的运气。


刚刚那会儿接了老师的电话,听他说了这事儿,谢辞声还专程要了那个据说打动赵导的视频来看。哪怕看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惊艳的不行。


实在是宴灯在这部剧里的扮相做的非常好,黑发被一个金环高高束起,穿着一身鹅黄衣衫,腰悬玉佩,两颊打了点阴影遮去他不多的婴儿肥,有了青年男人的棱角,俊美的简直令人窒息,真真应了那句原著中的赞美——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当他在灿烂的阳光中策马奔来,手持长剑自马上飞跃而下时,眼中笑意盈盈,嘴角微挑的模样,哪怕是并没有穿仙气渺渺的宽袍大袖,也让看的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此子非凡人的感觉来。


打斗的动作美感十足但又充满了力量感,一招一式干脆利落,都是凌厉的,带着杀意的。谢辞声可以很认真的夸一句,自从窦老去世,窦家班彻底扎根好莱坞以后,国内已经快十年不曾有过这样动人心魄的武打画面出现了。


无怪乎女主最开始的时候,会对大反派一见钟情,实在是这样的大反派,美的足够嚣张,实力足够强大。


更别提谢辞声这位实实在在的暗恋者了。他在看完视频以后,赶忙把滚烫的脸贴到冰凉的车玻璃上,冻了好一会儿,才压制住自己那颗已经快从嘴里蹦出来的心。


宴灯看视频的角度则不一样,他的重点在于:“我去,冯导这是什么手法?明明当时那些道具烂的要死,我头上戴的金环都掉漆了,还是道具组临时买了金粉用透明指甲油修补了才凑合能看过眼的啊!我身上那玉佩,是玻璃的,怎么在这里面看上去跟珍品似的?那些花花绿绿辣眼睛,全是汗臭味的衣服,为什么拍出来以后,看上去这么好看?!”


点开视频又看了一遍,“这也没有加什么美颜滤镜磨皮啊!太神奇了吧?这个镜头!我天,第一次发现乔羽居然能漂亮到这种地步,笑起来简直能甜到人心坎儿里去啊!”


听到宴灯用诚意满满的语气称赞一个女孩子漂亮,而这个女孩子之前好像对他还有那么点意思。谢辞声觉得自己心里瞬间打翻了一个酿醋厂,酸的他眼圈都有点发涩。


奈何,他现在没有任何资格说什么,只好强撑着笑了笑,以示赞同。


“真是厉害啊。”


至此,宴灯又找到赵导和冯导这俩人的共同点,在拍摄方面,俩人的天赋简直太让人惊叹了。


这是什么神仙手啊,居然单纯利用光线和角度,就让一堆破烂在镜头里散发出珍宝的模样来啊!


怀着膜拜大神的心态,宴灯跟着谢辞声在胡同一家私房菜馆里见到了赵导。


屁|股刚落稳,赵导一句话就差点给他懵了:“实际上,我觉得你并不适合我要拍的这部电影。”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 28 章


宴灯懵逼了一瞬, 觉得我不适合, 为啥还专门让谢哥带我过来?


不过,对于得知能参演赵导的电影这事儿, 宴灯本来就是充满了怀疑的, 所以, 现在听人家拒绝了,也没啥失望的感觉。就是觉得这老爷子晃点谢哥, 让谢哥白高兴一场这点,让他有点小怨念。


算了,回家以后给谢哥做一份桂花糖糕, 安慰他一下。唔,可以多放一份桂花蜜,谢哥喜欢吃甜食,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一点会舒服很多。


心里转了很多,但是面上宴灯还是很平静的, 他冲赵导点了点头,笑着说:“我能跟着谢哥来见一面赵导, 就挺开心的了。之前谢哥陪我拉片的时候,看了很多赵导的作品, 当时就想着能亲眼见见您就好了,现在愿望实现了,已经很满足了。”


赵爱国仔仔细细地看着宴灯,发现少年居然没有半点失望和怨愤,根本不像一个空欢喜一场的少年人。他有点满意地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哎, 小谢你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赵导摆了摆手,示意旁边有点担忧的谢辞声先别急,“我一开始不想用宴灯出演的理由就是因为他长的太好了。就像四年前我刚看到你演的猎凶的时候,就觉得你适合出演我这部《蜉蝣传》,但是我为什么直到三年后才通知你过来试镜呢?”


这点,谢辞声是知道的。


“一来呢,是怕你太年轻,演技没有磨炼到位,撑不起我想要的韩幼清。二来呢,你长的本来就很好看的,那时候你还不会在演戏的时候收敛这份好看,我不想用化妆师把你化丑,这种给人的感觉不对。”


是的,赵导就是这么一个对电影要求极其细致的人,他想用镜头呈现出最自然的画面。而他被演员抱怨最多的就是,这人不喜欢演员在镜头下画厚妆,除非一些特殊的人物需要妆容以外,其他的演员最好稍微收拾收拾就上镜。


男演员还罢了,女演员简直叫苦不迭。二十啷当三十的人,本来皮肤质地就走下坡路了,女演员,尤其是热度比较高的那种,更是作息混乱,想要早睡早起好好保养都没机会。那么高清的镜头往脸上一怼,妆面要是薄了,那皮肤上的瑕疵在电影上看的简直一清二楚。


就说,赵导五年前拍的那部西部公路片吧,为了用主人公表达出那种粗粝荒芜的感觉,硬是让男主提前一个月前去了戈壁,每天洗了脸也不擦油,坚持了大半个月才达到了他的要求。


电影上映以后,无论口碑还是票房确实都很好,男主的演技也是涨了一大截。但是男主的扮演者还是哭着说跟赵导合作太可怕了,他必须在家待上半年好好保养才能把皮肤养回来,为此推掉了好几个片约,心疼的要死。


“当我看了你演的那部《你是第七个》发现你终于能收敛起自己过分的美丽时,我就知道,是时候了,你可以来演我的韩幼清了。”


赵导颇为欣慰地伸手拍了拍谢辞声的背。天知道,他都快80的人了,不定哪天就去见阎王爷了,这部《蜉蝣传》就是他的息影之作。当初,他为了找到韩幼清的扮演者,那是费了多少心思,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后来被孙晖厚着脸皮请去参加《猎凶》的试映会以后,当时他感觉,就是这个人了。


这三年来,他也不是没有犹豫过,怕谢辞声好多年都可能达不到他想要的,怎么办?他会不会还没有等到,就先被阎王勾走了?


幸好,谢辞声没有让他失望,他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就达到了他想要的那个状态。


“而宴灯,一开始我看上的是你的武打动作,那是真好看啊。窦家班出走以后,我也很久没有见过这么赏心悦目的打斗画面了。所以,当时我打算的是请你来帮忙跟武指一起给我的《蜉蝣传》设计打斗动作。因为你真的太好看了,太过好看的人脸是不能出现在我的镜头下的,那会破坏我电影所要呈现的美。”


宴灯知道肯定还有但是。


“但是,孙晖那小子是个狗鼻子,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了风声,想办法把你在他那部戏里的表现也做了个视频,送到我手里了。看着那里面的你,让我想起了四年前看见小谢的时候。你知道,你打动我让我想要见你一面的,是哪一幕吗?”


宴灯想了想,“哭着跑的那场?”


赵导摇了摇头,“那一场确实很不错,但是,打动我的并不是那场。我这辈子在现实中看的悲剧就够多了,那一幕确实很打动人,但我仅仅只是作为观众被打动。而你打动作为导演的那一幕,就是你在机场里等着过安检,小谢冲进来找你,你回头看他一眼那一幕。那一眼中包涵的情绪太多太多,让我知道你能试着撑起我要的角色。所以,我今天才想办法喊了你过来,想要见你一面。”


谢辞声听到这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实话,他就算不是导演,只是作为观众,最为打动他的也是这一幕。当宴灯饰演的毕青,扭头看他的那一眼,简直就像是看进了他的心里,那眼里有千万种情绪和话语要倾诉,却最终只化作一个笑容。


“赵导,那你的意思?”


“哎呀,人老了就是啰嗦,你们别嫌弃。我呀,今天见了宴灯本人,心里的不确定就少了一大半,因为他真人并没有我孙子拍出来的那么漂亮,而且,就在我说收敛起那种过分的美丽时,宴灯下意识就做到了。”


赵导开心极了,伸手撸了一把宴灯的头毛,对谢辞声说:“我说句实话,你可别嫉妒啊,宴灯这孩子的天分,比你还要高的嘞。”


谢辞声怎么会不高兴,他高兴的不得了。知道这就是妥了的意思。


“谢谢赵导,我一定努力向谢哥靠近!”宴灯抬手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


“那我就把我的杜若交到你手里了啊,回去好好看剧本,你高考完刚好进组。”


今天能把这事儿解决了,赵导也高兴的很。


实在是拍电影受限还是挺多的,剧本可以放开了写,写这个人因为练的功夫邪门拥有16岁的外表,实际上却已经是古稀之人,经历过太多,拥有过太多,是一个拥有老人灵魂的少年。


当初为了杜若这个角色,赵导跟他合作了几十年的编剧老朋友吵了很多次。实在是,努力化妆一下能符合杜若年龄设定,演技又能撑得起来的那些娃娃脸男演员太少。他挨个试镜了一遍,感觉都不对。要知道,这些男演员戏路受限于外表的原因,来来回回出演的都是少年,一个个让观众们惊叹不已的演技炸裂的少年们,就是他们的杰作。


可在他这部《蜉蝣传》里面,恰恰是反过来的,杜若是一个灵魂饱经沧桑皮囊嫩如少年的人。那些少年专业户演技确实有很不错的,奈何少年演多了,演出固定套路和模式改不过来了,这一到镜头下演杜若,满满都是匠气,看的赵导脑壳疼。


人人皆知赵爱国是典型的剧本苦手,改剧本是不会的,一辈子都改不了的。他只能苦着脸去请老朋友能不能稍微改一下杜若的人设,别16岁了,26岁行不行。只要改到26岁,那他的选择面就大了去了,但凡只要脸没垮,四十出头的男演员拾掇好了都能演这个角色啊!


可老家伙死活不同意,非说如果改成26岁,就是一个成年男人了,而杜若这个人之所以会有以后的种种作为,跟他永远长不大,永远是个孩子样是分不开的。可以说,这样一个永远无法成年的外表才是决定了杜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最重要的元素之一。


面对这样比自己还固执的老家伙,赵导吵不过,只能含泪屈服。在面试了几个娃娃脸男演员不成之后,他甚至打算听投资方的建议,举办一个角色海选,就专门选一个特别适合出演杜若的少年演员出来!少年人最是单纯,像白纸一样,只要他用心调|教,硬生生造一个杜若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是这事儿吧,有点缺德,一个弄不好,那孩子的心困在杜若这个角色身上出不来,可能以后半生的戏路都要被毁了。这也是为什么赵导一开始并没有想这么做,反而一再去面试那些娃娃脸的男演员的原因,毕竟,做人还是要有道德底线的。


你愿意为艺术牺牲是你导演的事儿,你不能让一个无知的孩子,为了你心中圆满的艺术去牺牲。


不过,赵导只是答应考虑一下投资方的这个建议,心一直纠结难受着呢。直到外孙把宴灯推到他眼皮子底下,看到宴灯用精湛的演技表现出的那个与杜若有点相似的老怪物,纠结的赵导的心就一下子松快了起来。


不用冒着伤害一个孩子的风险,就可以完美地拍出自己最后一部电影,对于赵导来说,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值得欣慰的事情了。


太过欣慰的赵导,碰到宴灯这么一个说话好听,喝酒干脆的后辈,就这么热火朝天地把自己喝大了。


“你要……要好好看剧本,一定要好好看啊!这是老高花了二十多年的心血磨出来的本子啊!你们这……这些小年轻啊,没有经历过我们当初的年代,那时候,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个武侠梦的。这个本子,我七年前就想拍了,可是,那时候身边人一窝蜂跑来劝我,说武侠已经死了,拍不得啊,再大腕儿的导演也拍不得。拍了武侠就等着赔掉裤子吧,那时候……那时候我啊,我懦弱了。都说人越老,胆越小,我怕了,就这么顺着众人的劝说,妥协了。”


老爷子抓着宴灯的手,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鼻涕泡泡都快吹出来了。


宴灯有些哭笑不得地拿着纸巾给老爷子擦脸,动作温柔极了。


对于这几年的影视市场,宴灯听谢辞声分析过,也许是当年把武侠已经拍的足够多,拍到了巅峰,之后有好几年观众们可选择的余地变大了,武侠这一块也慢慢凉了下来。投资人都是顺着市场走的,谁也不会因为这个去继续往里面扔钱打水漂。二来呢,武打明星断档了,上一代武打影星年龄上来了,打不动了;而下一代的年轻演员呢,受市场影响,就更不愿意往这方面努力了,这就造成就算导演想拍一部武侠片都找不到合适的演员。


再加上近些年来特效技术的成熟与发展,导致特效有些滥用,成熟的武打指导团队在国内找不到出路,纷纷出走,就连最出名的窦家班不也扎根在好莱坞发展,不再回来了。这就导致武侠片里的打斗画面空洞浮夸虚假到辣眼睛,愈发的赶客。


说实话,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赵导当初的做法是很正常的。


谢辞声一边给宴灯夹菜,一边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五年前,老爷子大病一场,恢复以后就闹着要拍《蜉蝣传》一定要拍,谁劝都不听。从来都是投资商拿着钱主动要给赵导的电影投资,为了拍《蜉蝣传》他第一次弯下了腰,去挨个跟人谈投资,让出去不少利益,自己又掏出全部身家,才终于凑到了足够的投资。”


宴灯叹了口气,“老爷子一辈子都在电影艺术上呕心沥血,当初屈从于市场退缩了,应该是他一直无法释怀的事情。”


刚刚他替老爷子把过脉,也许是底子本来就特好,再加上多年注重养生,按理说无病无灾地活个九十多岁都不成问题。可老爷子五年前还是大病一场,身体受了亏虚。很难说,这是不是因为过不去心中的那个坎儿,硬生生被心魔憋病的。


“你和小谢一定要要好好看!好好演!”


老头端起早就被宴灯偷换成矿泉水的酒杯,一饮而尽,很是狂放地一把将酒杯掷到地上摔了个响脆,大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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