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ǎinǎi生长于江南水乡,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但这一次,她竟怒红了双眼厉声和我说:“阿瑾,你不是野种,你是nǎinǎi的宝贝孙子,就连言戌禾他,他在nǎinǎi这儿,也比不上你半根头发。”
大哥是爷爷的宝贝,也是全家人的宝贝,可nǎinǎi一直以来都连名带姓的喊大哥。
她不待见大哥,就像老爷子不待见我一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却也没有问。
因为我知道,就算我问了,他们也不会告诉我。
在大人们眼里,小孩子永远不需要知道得太多。
我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心想着,只要nǎinǎi疼我就够了,野种又有什么关系。
再后来,nǎinǎi打了个电话过去,将二叔骂了一顿,还发话说从此不许堂姐踏进言家一步。
从那日起,我就真的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堂姐。
也是从那日之后,一向不太爱搭理我的大哥,突然之间对我好了起来,但凡老爷子给他的,他都会分给我一半,大多数时候甚至全都给了我,包括老爷子找人来给他上课,他也会拉着我一起,让我和他一起学习。
只是武术课和射击课之类的,对我而言学得太艰难。
我人小,力气也不大,教课的老师趁着大哥不在的时候,还会刻意为难我,久而久之我就不愿意跟大哥去上课了。
母亲仍旧对我很冷淡。
准确来说,她甚至对刚出生的妹妹也并不热情。
妹妹满月的时候,母亲抱着妹妹去请老爷子取名,我和大哥跟在后头看热闹。
老爷子眼皮一抬,扫了眼襁褓里的女婴,连他那本老旧字典都没有拿出来,直接就敲定了名字。
言静。
女孩儿这一辈,应该排子字辈。
可妹妹的名字里,并没有子字,偏旁部首全都不沾边。
母亲没有任何异议,谢过老爷子后,就抱着妹妹出去了。
后来大哥和我说,可能是家里的女娃娃太多,老爷子提不起新鲜感,lún到妹妹的时候,干脆随意的敷衍算了。
确实,lún到我们这一辈,叔叔们生的全是女儿,仅我和大哥两个男丁。
……
等我稍大一些,nǎinǎi也开始给我找来人,教习我各种知识,但凡大哥学的,她都找来人教我,甚至大哥没有学习的绘画和各种乐器的演奏,她也找人来教我。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学得比大哥多,nǎinǎi却告诉我:“只懂武的人那是莽夫,我的宝贝阿瑾,要做一个文武全才。”
我还是不懂,可是我知道,听nǎinǎi的话准没错。
老爷子虽然不满意nǎinǎi的做法,可他不敢对nǎinǎi说半个“不”字,只是对我的态度越来越恶劣了。
四下无人的时候,老爷子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冷声道:“别以为有你nǎinǎi疼着,你就是我们言家的孩子,那只是你nǎinǎi为了跟我作对,故意疼你而已。你要记着,你只是个野种,你在言家享受的一切,都是我赐予你的,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末了,没忘警告我,不许告诉nǎinǎi。
如果我听老爷子的话,我就不是nǎinǎi的宝贝阿瑾了。
老爷子走开后,我哭着跑去告诉了大哥,然后又嚎着跑去跟nǎinǎi告状。
看着大哥和nǎinǎi一起来到老爷子面前,一个找老爷子理论,一个对老爷子冷嘲热讽,看着老爷子越来越难看的脸sè,我坏心眼的觉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