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时把我手中的体温计拿过去,态度qiáng硬地把我摁在了陪护床上。
他拿着体温计,小心翼翼地给安安测了体温,看见还没退烧时,微微蹙眉,又给安安换了一个新的退烧贴。
“哇……”
药水快要打完时,安安醒了,不知道是因为生病了难受,还是因为打着针不舒服,他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我本在打瞌睡,一听见他哭,猛地睁开了眼睛,准备起身去抱他时,程锦时已经更快一步把他抱了起来,温声低吼着他。
从未有过的好脾气。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变得这么温柔耐心。
安安和他很亲,渐渐停止了哭闹,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只是,这么一闹,我睡意全无,看了眼剩下的药水,起身去找护士进来拔针。
拔完针,再测体温,终于退烧了。
我提了一晚上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不过,医生说要再观察几个小时才能出院,免得又烧起来。
天微微亮时,他接了通电话,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这个时间,是公司有事么。
还是,那个女人有事?
我压下自己的心思,qiáng迫自己不许胡思乱想,反正,已经要离婚了,怎么样都不关我的事。
谁料,不到二十分钟,病房的门再一次被人推开。
他回来了,手里拎着早餐。
他把早餐放在桌子上,朝我招了下手,“过来,趁热吃一些。”
折腾一晚上,我实在有些饿了,饿自己可以,不能饿着肚子里的孩子,于是也没拒绝,过去端了一碗粥喝了起来。
我吃完早餐,抽了张餐巾纸擦嘴时,病房内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小希,我们应该谈谈。”
我动作微顿,淡淡开口,“我们之间,没必要多谈了。”
谈再多,都是无济于事的。
他走过来,伸手想要揉我的头发,被我偏头躲开,他的手指僵了一下,缓缓收回去,眼神中有着淡淡的忧伤,“雨茗已经出国了,我们别离婚,好不好?”
我微微一怔,转念一想,心中却泛起苦涩,“出国了又怎么样?”
装在心里的人,不管去了哪里,终究还是在他心里,不是吗。
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我也不是几年前的自己了。
我不想再豁出一切,只为了赢到一个男人的心。
这样的勇气,我再也没有了。
“这说明,我和她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他一字一句地解释。
可是,我一个字都不信。
我看向他,“这和我无关。”
“如果你还是担心,将来,我可以断开和她的合作,只要你心里能踏实,我们好好过日子,行吗?”
我想好好过日子,可是,我不敢答应他。
我已经受够了不被爱的婚姻。
他见我不愿意多谈,也不再继续说什么,只是神情中,总能看出些许落寞。
莫名的,揪着我的心。
天彻底亮起来时,医生来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