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来,想必也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沈宴廷用大拇指揩掉嘴角的鲜血,愤怒地挥着拳头砸在他的脸上,而后,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她差点就死了。”
程锦时脸上的怒气瞬间凝滞,惊愕地看着我,指尖微微抖了一下,不敢相信,“真,真的?”
我别开脸,不愿看见他这副模样。
会让我误以为,我对他来说,好像有多重要。
沈宴廷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完电话后,对程锦时道:“你若还把她当成妻子,就好好善待她,我先走了。”
他又眼神询问地看了一下我,我知道他是有事,便无声地回应他,让他放心。
他走远后,我眸光极淡地看向程锦时,“你也走吧,我不需要你来看望,也不劳你费心照顾。”
他眸光中竟有不可掩饰的怜惜,“孩子是我的,你也还没有和我离婚,我才是孩子的父亲。”
又是为了孩子。
在他眼里,我大抵就是一个生育机器。
我冷冷一笑,愤怒而残忍地开口,“孩子没了,死了,你可以走了吗?”
他的神情彻底凝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双眸中情绪复杂,有震惊、有心疼、有痛苦……
而我心中的疼,似乎在这一刻,缓解了一点点。
因为,只有他能分担我的痛。
一个护士急匆匆地跑过来,递了一支笔和一份病危通知书给我,“孩子情况很危急,你马上签个字吧。”
我如遭雷劈,浑身一僵,我的孩子才刚来到这个世界一天不到,我就要签病危通知书……
我拿着笔的手都在发颤,根本没有勇气签这个名字。
程锦时把我手中的通知书和笔一并抽走,神情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在看清是病危通知书后,又渐渐湮灭,签下名字,递给护士。
一向遒劲有力的字迹,这一次,有些潦草。
护士接过去,就往外跑,我连忙跟上,每一步都疼得生不如死。
程锦时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干脆利落地把我抱起来,走到手术室门口。
在他怀里,我能清楚的感知到,他在紧张。
“放我下来。”
到手术室门口,我冷声道。
他把我放到地面,半眯着眼看向我,“为什么要胡说八道?”
“是,孩子是没死,鬼门关走了一遭,却坚qiáng的活下来了,因为她知道,有人想要害她,她不能放过这个人!”我讥诮地开口,一字一句间都是不加掩盖的恨意。
我不信小陈会莫名其妙给我下堕胎药,幕后,一定有指使者。
他眸sè微沉,“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护士把病危通知书拿手术室后,又出来,听见我的对话,好心开口帮我解释,“她误服了堕胎的药,孩子差点没保住,不过,经过医生的奋力抢救,孩子保住了,只是受堕胎药影响,身体很是病弱。”
“你想把孩子打掉?”他双眸漆黑,咬着牙,劈头盖脸的质问。
我越发愤怒,护士明明都说了,我是误服了药物。
他却以为我是想打掉孩子。
为什么呢。
是因为秦雨茗上次在他面前,那样的颠倒黑白么。
果然,他眼里没有我,更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