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蓬还在忙碌着,屋子里凌乱一片,大床上也好不到哪里去,枕畔还留有男人的味道。
昨夜两人褪下的衣物丢得乱七八糟,女人绣着牡丹花的大红肚兜香艳地覆在属于男人的白色中衣上,看上去很是缠绵悱恻。
“爷上朝去了,走时夫人睡得正香,爷交待说不用叫醒夫人。”小莲蓬一边说一边捧来干净的衣裳。
初蕊听了,脸上也不禁一红,伸手取过衣裳,正装备穿戴,小丫头忽然‘啊’了一声,彷佛看到什么惊奇的事。
她低头打量起自己……雪白的身躯上布满了吻痕和牙印,咬痕也到处可见,被白瓷一样的水嫩肌肤一衬,实在是触目惊心。
初蕊面颊瞬间如火烧,昨夜的记忆立刻在脑中浮现。
谁能想得到,外人眼中悲天悯人、心怀善念的聂大人,其实很野蛮。
她被他压在床上,整整折腾了一宿,那种激烈程度,活像他半辈子没行过床笫之欢、没碰过女人似的,她怎么着也是个黄花大闺女,他竟然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把初经人事的她弄得晕过去好几次。
无奈她不敢反抗,只能咬着牙强忍着,后来他倒是尽兴了,她也只剩下半条小命了。
不愿让小丫头察觉到她的羞赧,初蕊快手快脚地自已穿戴起来,侍候人侍候惯了,凡事都愿意自己动手,生怕不小心劳烦了旁人。群聊制作
人小鬼大的小丫头,吃吃地笑着,勤快地帮她端来盛着清水的铜盆,“夫人先洗漱吧!”
“哦。”她脸上发烫,低头用湿帕子洗脸,又用青盐漱了漱口。
这时,门帘外,有人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询问:“小莲蓬,蕊夫人可是醒了?”
“是的,申嬷嬷,夫人已经醒了。”小莲蓬伶俐地走过去替婆子掀起珠帘,让她进来。
“蕊夫人醒了正好。”那申嬷嬷正是昨夜过来张罗的管事婆子,手里揣着一个红漆盘,盘子上搁着一只青花瓷碗。
这是来送早饭的吗?
初蕊穿上绣鞋,正要站起身,却‘嘶’地暗自呻吟一声,全身上下都酸软无力,尤其是腰,简直就直不起来,她蹙着眉抬起头,看到申嬷嬷了然的神色,一时窘得满脸通红。
“蕊夫人坐着就好,不必劳动。”申嬷嬷见状,端着盘子走过来,“请夫人快些将此汤服下。”
这是什么东西?初蕊不解地看着碗里黑糊糊的汤汁,凑过去闻了闻,味道好像挺苦的。
“这是爷特意吩咐的,请夫人一定要全部喝完。”申嬷嬷着重强调主子的命令。
“嬷嬷,可否告诉初蕊,这是什么?”她端起瓷碗。虽然喝是一定要喝,但她得弄清楚自己究竟喝了什么,万一聂狩臣看她不爽,想把她毒死灭口,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避子汤。”申嬷嬷答了三个字。
原来如此!初蕊神色自若地微微一笑,不再多话,仰头将汤汁一饮而尽。
没有委屈、没有不平、没有疑惑、没有迟疑……她甚至觉得,那男人行事,竟然甚合她心意。
“这味儿也太苦了,请嬷嬷下次准备些蜜饯什么的,可好?”她神情坦然地将这话说了出来,房内瞬时一阵安静。
小莲蓬张大嘴,傻呼呼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申嬷嬷虽面无表情,眼中却闪过一丝诧异。
日子混得很快,一晃就快要到中秋节了。
这一日,初蕊带着小莲蓬,跟申嬷嬷说了声,准备到街上去买些东西体己。
她带着小莲蓬来到骊京城的北大街,这里瞧瞧、那里看看,两人都十分兴奋。
京城十分繁华,街道两旁茶馆酒楼林立,各种商铺招牌的旗帜随着风“呼啦啦”地飘扬,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和着小贩们招揽生意的叫卖声,热闹非凡。
不时还能看到来自异国的客商,穿着奇装异服,牵着高大骆驼,那么大的动物,性情却温和,长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朝初蕊露出温驯友善的目光,使她开心地大笑起来。
以前在宫里,初蕊从没出过宫,更别提到这种百姓们聚集的热闹地方游玩,因而心中欢喜,脸上不时绽出发自内心的绝美笑容,一时清丽无双,连日日陪伴她的小莲蓬都看呆了。
“夫人真美,我就不明白了……”小莲蓬笑着赞叹,下一句却是不解地脱口而出:“爷干嘛不喜欢呢?”
她话音刚落,似乎觉得说错了话,红着脸急急地摀住嘴,愧疚的不敢看初蕊。
初蕊却毫不在意,拉住小莲蓬的手,东逛西逛,心下很是嗤之以鼻。
聂狩臣不喜欢她,那是情理之中的事。
她来中堂府,是凭着皇后娘娘的一句话,娘娘想藉助聂中堂的权势,而她,只想替景家洗刷冤屈。
宫里宫外,那些有能力又愿意帮她的人,只有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想利用她来讨好聂狩臣,而她需要皇后帮景家洗冤,这层关系是权宜之计,是彼此利用,也是相互帮衬,因而她景初蕊才心甘情愿成了聂中堂的妾。
府里的管家、婆子丫头们都叫她“蕊夫人”,聂狩臣从来不唤她的名,他身为主子,她的眼睛就只能围着他打转,哪儿还需要他出声唤?
她在这府里吃好喝好,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