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上与她们纠缠。
华帅本欲再次开口相劝,华函萧拉了拉母亲的衣袖,暗暗摇头,两人退出院外,华帅蹙眉道,“萧儿为何拦我?”
“母亲,圣意已定,再劝也是枉然。”
“为人臣子,当直谏时,怎可为一己性命而退缩,皇上安危关乎社稷江山。”
“母亲,这位圣上不会改变主意,也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会想想她京城中的男人。”华函萧颇为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母亲,你且相信圣上吧!”
华帅看着华函萧的眼中几分不解,为了京城中的男人?似乎看懂了母亲的疑惑,笑得几分苦涩,“母亲,在圣上的心中,江山社稷怕是不及她的男人。”
她也不想这样相信,可是,从初时的轻视,渐渐转变观念,虽然心痛过、不甘过,但回首细思量,她自问过,为了墨,她是否能做到如她那般,罔顾一切。
连她自己都无法立刻给出答案,想到在尘上岛,只是为了让墨少受痛苦,她能毫不犹豫地将墨交付到她的手中,换成是她,她不确定自己能罔顾心中的忌讳,让其他女人碰触自己的男人。
“萧儿,不得胡说。”华帅轻叱,脑中却是适才封玉涵与这位皇帝的亲密互动,想到军中的流言,说封玉涵在荒岛上不但曝露了男子身份,还因为回颜将军的偷袭滑胎,这才忆起他的脸色似乎透着些苍白之色。
“萧儿,你觉得圣上对封将军……”华帅沉吟,她不可能不关心……只因……
“母亲以为圣上为何与赤炎有所协议?母亲难道不觉得,圣上举动与从前相异?”华函萧见识过福雅睚眦必报的个性。
华帅眉飞扬,她不是没有察觉到这次的圣上虽然看上去羸弱,可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不容人有异议,让她越发琢磨不透,她也算历经三朝,只有这位圣上,虚虚实实地,看不真切,更加不敢妄自揣摩圣意。
她担心的却是,目光复杂地投向院中,华帅第一次拿不定主意……
话说房中,华帅母女离去后,无香就摆出了棋盘,本欲回床上“静养”的封玉涵顿住了身形,看向了福雅,染香前脚出门,她就开始放肆了。
“玉涵,不如躺在这里?”福雅笑眯眯地诱惑封玉涵,指指身边的位置。
封玉涵一笑,拿过枕头和锦被,坐在福雅身边,将枕头垫在身后,拉过福雅,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锦被同时盖在两人身上。
福雅会意一笑,知道他心疼她,心情顿好,一手拉住封玉涵的手,一手执棋,落子间都带着些快意。
无香看在眼中,无声一笑,自从见到她,她身边就美男环侍,看得出来,个个都对她情有独钟,而她,似乎也与这世间的女子不同,之所以任由千凝这么跟着,也是想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值得儿子倾心以待。
封玉涵第一次见福雅下棋,她落子看似散乱,却有着隐隐的关联,不同于他所知的棋路,却自成一家,让人无法预测,就如同她的行事为人一般。
其实,封玉涵更好奇,她到底有什么方法七日退敌。
下了一局,福雅胜,无香双手在棋盘上拂了几下,黑子白子各归棋钵。
福雅一看,轻轻一笑,“娘,不行,香香只许我下一局。”
无香挑眉,“香儿不在,又有何妨?”
福雅懒懒地靠进封玉涵的怀中,带着几分倦意,“这跟香香是否在此无关,娘也不想我食言于香香吧!”
福雅扯扯封玉涵的衣袖,“玉涵,你陪娘下棋,你这两日也闷了吧!”
无香闻言眉稍更高,她这是要她替她的男人解闷吗?她以为任何人都能与她无香对弈吗?
福雅好似能读懂无香一般,唇角带着几分趣味,“娘,我想,你会多个对手。”
无香衣袖轻挥,双眼对上封玉涵,封玉涵含笑阖首,坐起身,没有客气,执子先行,清脆的落子声一下下地响起,福雅却看也不看,歪靠在枕头上,神色怠倦。
“启禀皇上,赤炎封丞相携随从求见。”
门外再次奏请,福雅靠着封玉涵,自然地感受到他的僵硬,虽然只有一下,对着华帅母女,他可以毫无异样,却会因为……
即便精神疲倦,福雅仍是撑起了身子,努力地提气道,“请。”
“小雅,你……”封玉涵侧身,见她脸色苍白,眼底有着浓浓的疲惫。
不等封玉涵说完,房门大开,听见脚步声,封玉涵噤声,第一次罔顾在人前的君臣之礼,坐到福雅身旁,让她靠在怀中,支撑她不稳的身形。
无香却凝视着棋盘不语,手执白子思量,这位将军下棋如临战场,厮杀决断间不同于福雅的暗藏玄机,攻势凌厉,防守得当,如此气度胸襟,即便是女子也少见;观摩棋局的她,对于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
千凝与她相处这么多年,知道她此刻早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索性靠着无香,看着那个逞强的女人,为了男人,不知死活,他在心中冷哼,却不知自己看向她苍白的脸色时,眼底深处的担忧。
“封南云见过女皇。”封南云与那随从单膝下跪行礼。
“免礼。”福雅的声音力持平和,却难掩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