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算是你们那国的异种或说特产。」
情郎看见与牛郎火拚的大佐,惊奇他的肥肉的发达。
青田知道情郎口中的肥猪就是东洋相扑第一高手大佐,他道:「你死到临头,
还这幺多废话?」
他的武士刀狂砍十刀,都被情郎的挑情剑挑开,气正在头上。
情郎道:「我的剑法本来是对女人才有威力的,在你面前大打折扣,要不,
你早就到阎罗王跟前重新整容了。」
牛郎气喘呼呼地道:「情哥哥,你说得很对,应该把这肥猪的肉分点给他们,
妈的,他妹妹,肥肉真多,这幺重,又腻又滑,打着打着还脱去衣服只在腰间围
一条白布,真想把他的白布扯去,看看他底下的那条香肠是否像他的人一样肥?」
情郎的剑吻向青田的胸脯──对不起,他把青田当作女人招呼了──应该是
胸膛的,他笑道:「笨牛,你不会也脱去衣服吗?」
牛郎道:「和男人打架也脱光衣服,这好像很恶心耶?情哥哥,我想只有他
们才会有这种爱好,哈哈,不然这肥猪怎一掀外套就光溜溜了?慢着,肥猪,俺
蛮牛也要脱衣服,你给点时间,让你看看什幺才叫肌肉。」
大佐似乎听懂了牛郎的话,竟然扎着马步立在当场等待着牛郎脱衣服,看来
他果然是喜欢与男人脱光衣服摔跤──,够变态!
与情郎、牛郎相比,野郎便显得不怎幺轻松了。他本是冷色的人,一向不爱
言语,自从一出手,他的急速狼撕爪就不知撕破了多少人的喉咙,此时与野本撕
缠,野本是个矮壮结实的中年人,他使用的仍然是武士刀,但野郎以速度见长,
他的刀很难砍到野郎,野郎也无法近他的身,两个「野」人就这幺你来我往地干
耗,力气是使出去了,却不见任何功效,汗水流湿了两人的衣服,可见这一战的
激烈。
七姬这边以现在的情形看来,似乎打成了平手。
冷晶莹对付起少女来却有些艰难,这少女是众多东洋人中唯一的女性,也是
唯一用剑的,冷晶莹的落花无情剑的飘忽并不能应付少女,因为少女的身法也是
以快打快,且以快而论,她似乎还及不上少女的速度,她会的武功很多,但以落
花无情剑最为厉害,仙缘谷的武功分男女修练,所以冷晶莹并不会雪花春情剑,
且仙缘谷的武功以男为主,所传给女弟子的武功都是惜花秀士当年的某些女人的
武学,不见得很高明,后来因为收了冷晶莹,惜花秀士才特别精选了落花无情剑
加以修改传给了冷晶莹,至于另一项绝学「寒冰禅」这世上,除了冷如冰会之外,
就只有秋韵了。
要说的招式,冷晶莹不但懂得多,且招招厉害,可是打斗嘛!并不是她热衷
的。
冷晶莹讨厌暴力──除了在中显现出来的。
但这少女似乎不是同性恋,所以冷晶莹无法可施,只得拚命地抵抗着,七姬
也看出冷晶莹的困境,却苦于被政宗和村野两人缠住,脱不了身。
拚命三郎也明白他们的性伴侣正在被黄毛丫头欺负,个个心里头都火大,情
郎的剑势一变,仿佛变得很慢,剑尖慢慢地刺向青田的眉间,青田冷笑一声,尖
刀急速直刺,在他以为,他会早一步刺进情郎的胸腔,然而,他错了,在他刺入
情郎的心脏的时候,情郎的剑也穿透了他的额头,抽出一团脑浆,他的身体便随
着剑势扑倒在地,不动了。
鲜血从情郎的胸腔里喷出来,洒在青田的头壳,染红了青田的发,他笑道:
「我曾经说过,像我这种多情的美男,总是比你这种丑陋的男人活得久点的,看
看,你就死得比我早,我老母,我替你染发,你他妈的还没给我钱,老子到地狱
去向你讨债,哈哈──」情郎朗笑着仰躺落地,结束了他浪情的一生。
牛郎正与大佐上演相扑界的经典──你拉我的腰带,我扯你裤头,仿佛谁先
把对手的最后的遮羞布撕开,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似的──这是没办法的,大佐
这肥猪的肥肉好像不惧打的,牛郎的混元气功拳劲打在他身上好像打在海绵一样,
白费力气,只得与他来个相扑比赛。
情郎的死激火了牛郎,他大喊一声「情哥哥」便把大佐的白布撕碎,全身混
元气功爆发,震开大佐,奔到情郎身旁跪倒在地,喊道:「是谁在你胸口捅了一
个洞?是这红头发的死人头吗?」
牛郎的巨拳接着便落在已经死去的青田的脑袋,把青田的脑袋轰个粉碎,然
后抬起头,猛的狂笑。
原来被他撕去白布的大佐正红着脸呆站着,那东西和他的身体形成极强烈的
反差,就连在悲痛中的牛郎看了也要边流泪边狂笑。
牛郎指着大佐道:「肥、肥猪,俺蛮牛三岁的时候也比你的大,你应该去撞
墙,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说罢,他不再看大佐,用手抹了抹情郎的脸,然后梳理着他的发,道:「你
活着的时候最怕形象不好,我现在替你把形象弄好一些,让你去泡那些鬼女──
呃,肥猪,你偷袭我!」
大佐在牛郎说话的时候,已经从背后勒住了他的喉颈,使得牛郎挣扎不脱,
大佐喊道:「把他的双手砍了!」
「不!」
冷晶莹悲叫,但为时已迟。
随着大佐一声喊叫,两把武士刀砍落牛郎一对粗壮无比的手臂,牛郎惨叫一
声,几乎昏过去。
血从牛郎的双臂涌出,大佐冷笑着放开牛郎,用很生硬的中原话道:「看你
的、还能笑得、出来的、吗?」
牛郎摇晃着站了起来,盯着大佐,双眼几乎喷出血,忽然惨笑道:「你把俺
蛮牛逼急了!」
他的庞大无比的身体向着三步之远的大佐飞撞过去。
青年喊道:「大佐,快闪。」
「砰!」
牛郎的前额与大佐的前额撞个正着,也撞了个粉碎,两个庞大的身躯往相反
的方向同时飞落。
冷晶莹悲痛过度,更是不敌少女,野郎大急,狼爪加速,身体前扑,左爪抓
往野本的右颈,野本的刀变刺为外削,在他削断野狼的左手之时,忽觉心口一痛,
野郎的右手的五个手指插穿了他的胸腔,他惊愤变招,回刀尽最后的力气横砍野
郎的腰,刀没入野郎的身体之时,野郎的手中已经多出一颗血淋淋的肉心──他
把心脏抓个粉碎,同时踹出一脚,把野本无心的躯体踢飞出去。
「夫人,野郎不能陪在你左右了。」
野郎的右手抓住刀柄,把刀从他的腰肉里抽出,双脚无力地弯了下去,他手
中的刀忽然土里,支撑着他的身体,双膝跪在地上,极力想挣扎着站起来,却已
经无能为力了,最后双眼突睁,头额顶在刀柄上,就这幺长跪在天地之间。
拚命三郎的死亡,令冷晶莹整个人发了狂,寒气从她的剑尖射出,不畏死地
与少女拚斗,身中许多剑也不顾了。
少女突然退出老远,道:「你这女人疯了不成?」
冷晶莹不理她,只顾跑到野郎面前,哭着替他遮掩上双眼,道:「你死也不
瞑目吗?我听你的话就是了。」
少女回到青年身边,看着冷晶莹的背影,道:「大哥,我们是不是残忍了点?」
青年沉默。
青年右边的矮小中年人道:「公主,武士道精神首先就是残忍。」
少女反驳道:「那是你们的事,我是女人。」
中年人不敢出言,因为他看得出少女显是有些生气了──女人总是心软的。
少女道:「哥,你让政宗和村野停手吧!她们似乎无法招架了。」
青年道:「在我们的国度,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逃阵的战士,你想让他们
开这个先例吗?」
少女垂首。
在她低头的时候,云蝶忽然道:「蝶心吻花。」
只见七姬在同一瞬间倒退,在空中飞舞,这是她们即将使出最后的一招也是
同归于尽的绝招──蝶心吻花。
政宗和村野被她们围在中间。
七女的身影急速飘闪,分不清谁是谁,仿佛不是七个女人在飘,而是无数彩
蝶围着一朵花在狂舞。忽然,七只巨大的彩蝶同时合拢,向着地上的两人激射过
来,两人手中的武士刀扬起一阵狂风,吹打着天空中的乱蝶,爆出一天的色彩,
然后就是一片平静。
政宗和村野各自身中数剑,跌坐在地上。
七女跌倒在地上,只有玉蝶和春蝶能够挣扎着坐起来,其余五女已是香消玉
殒,红颜永逝。
「收拾一下,我们走。冷晶莹,麻烦你告诉杨孤鸿这里的一切,我等待他的
到来,我想不久我们会再次见面,那时再收取你的灵魂!对于你们来说,我是来
自地狱的使者。」
青年说罢,转身率队离开,他们来时,有五六十人,此时只剩下三四十人了,
而蝴蝶派却只剩下三个活人。
这之间相差的代价,将由谁来讨回?
三个女人的脑中同时现出一个俊美无比的野兽般的人物──杨孤鸿。
在李初开夫妇高超的医术下,冷晶莹三女脱离了,玉蝶被抬到火龙的房里养
伤,因为她想要火龙单独陪着她,女人在这种时候,总是希望看见自己的男人在
身边的。
冷晶莹和春蝶另安排了一间房,此时,杨孤鸿和众人都在这房里。杜清风陪
在冷晶莹身边,杨孤鸿抱着春蝶,脸面没有了平时无赖的表情,浓重的悲伤爬上
他的脸,五女的死亡令他在悲伤的同时极大的愤怒,这六个女人虽曾是人尽可夫
的,却是他刚出道时遇到的女人,并且更是这六个女人解开了他的九阳之劫,如
今这六个女人只剩下春蝶──这是他永不能忘的女人。如果说火凤是他感情的第
一,那幺春蝶就是他的第一,是春蝶让他告别了的生涯。不管他在心里能给春蝶
多少感情,他可以肯定,春蝶永远都以「第一个女人」存在于他的生命里。
陈醉道:「杨孤鸿,她没事了吧?」
杨孤鸿道:「刚才岳父说休养十多天就能完全康复,醉姐,我想让她和你住
在一起。」
陈醉点点头,道:「我会照顾好她的。」
春蝶脸色苍白地窝在杨孤鸿怀里,道:「杨孤鸿,你不让我和你在一起吗?」
杨孤鸿道:「醉姐是我的女人,她和晓云跟你睡。现在你有伤在身,不好和
我住,你知道的,我这人某些时候很暴力,我怕到时你忍不住要我的暴力,所以
让你先避着,等你伤好了,你再搬过来和我同房。其实我经常到她们房里去的,
你和她们在一起,就如同和我在一起一样,你和她们都是我的女人,嗯?」
施晓云在一旁细声抗议道:「晓云不是你的女人。」
杨孤鸿掉头看着她,她不自觉地低下头,杨孤鸿道:「小哑巴,你再说一次?」
施晓云不说了,拉起张诗和杜鹃的手儿就拖着她们往外跑,样子儿可爱之极。
「她说她不是你的女人,听到没有?」
梦香替施晓云回答了杨孤鸿。
「梦臭屁,我又没有问你,你干嘛多嘴?」
梦香怒道:「杨孤鸿,你敢再叫我作梦臭屁,我就打烂你的嘴。」
「你敢?」
野玫瑰和陈醉异口同声道。
梦香狠瞪了杨孤鸿一眼,转身道:「抱月,我们走。」
赵子威道一句:「杨孤鸿,我出去了」便跟着梦香后面走了。
李小波叹息道:「威哥不愧是威哥,果是够猛,明知没希望还这幺下本。」
赵子豪摇摇头,道:「大海、阿龙,我们出去安排一下吧!想不到阳龙君是
东洋人,看来这次又有一场大战了。」
三人出去之后,杨洋夫妇和李初开夫妇也跟着出去,到大厅里与张丰和等人
商量。
杨孤鸿见众人离去,抱起春蝶,道:「岳父岳母们,我要抱小蝶到醉姐房里
了,待会再过来看你们。」
杨孤鸿三人走后,房里只剩下杜清风、覃玉芬、张思雨和冷晶莹了。杜清风
面对着三个女人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这三个女人都各替他生了一个女儿,但他只
爱过覃玉芬和张思雨,对于冷晶莹他只有愧疚和怜惜,如今冷晶莹的受创,他多
少有些愤伤,可是他竟不知如何安慰冷晶莹了──如果冰冰在这里就好了,女儿
总会安慰母亲的。
冷晶莹道:「你是四大武林世家的领头人,很多事要你处理,你去做你的事
吧!我想和她们谈些话。」
杜清风面对这种尴尬场面,其实老早就想出去了,只是受伤的是他女儿的母
亲,他不得不在这里照看,此刻冷晶莹发言,他也不管另外两个妻子同不同意,
掉头就走出门去了,还顺便把门关了──谁说人老了糊涂,他杜清风可是清醒得
很,三个情敌在场,不跑还等什幺时候,不然醋劲都足以把他杜清风淹没了。
三女一时无言,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要说杜清风的这三个女人,以冷晶莹
最美,张思雨与覃玉芬次之,然而,仔细地端详,却各有各的特色,冷晶莹如盛
开的玫瑰,张思雨如淡白浮云,覃玉芬如高原的雪莲。
冷晶莹朝张思雨笑道:「有二十多年未见了,你还是像那时一样年轻。」
张思雨淡然道:「你也是美艳不减当年。」
冷晶莹道:「我记得你那时突然出现,给了杜清风两个耳光就跑了,是否你
从那时就离开他的?」
张思雨点点头。冷晶莹继续道:「你走了之后,我也扇了他几个耳光,其实
我并不认识他,只是因了施远令,才便宜了他的。女人像你这种醋劲的,也不多
了。」
冷晶莹又是一笑,牵动了她的伤处,暗哼一声。
张思雨道:「我已经原谅他了。」
冷晶莹道:「我看得出来,不然你也不会回到他身边,我虽然给他生了个女
儿,却从来都不是他的女人,他爱的不是我,我也不会爱他,你说这好不好笑?」
覃玉芬叹道:「这都是人世在捉弄人啊!两位姐姐,你们都是苦命的人。」
冷晶莹道:「你们都坐到床沿来吧!我以前很恨杜清风,可是生下冰冰两年
后也就淡了,其实想想有时候错误也是一种美,你们知道吧!我的冰冰可是大美
人哩,如果没有那一次错误,哪会有我的冰冰呢?」
覃玉芬道:「姐姐都这幺美,生的女儿当然更美了,只是嫁给那个混蛋,就
不大值了。」
哇,覃玉芬这女人,只要一有机会就捅杨孤鸿,若杨孤鸿在这里听到,不被
她气得吐血才怪。
冷晶莹惊讶地道:「你指杨孤鸿?」
覃玉芬气道:「不是他还有谁?」
冷晶莹愣了一会,道:「你好像很不喜欢他?」
覃玉芬直接讲出理由:「他这混蛋伤风败俗。」
「有吗?」
冷晶莹不赞成了,道:「我倒觉得他很可爱,虽然这个时候不该讲这些话,
但从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就很想和他,他是我最想的男人。」
冷晶莹就是冷晶莹,本色依旧未改,荡不羁,风不让,若不是有伤在身,又
因蝴蝶派的灭亡给她带来的心灵伤痛,可能她就要求杨孤鸿满足她的生理需要了。
覃玉芬的双眼都直了,她想不到冷晶莹会说出如此之话,要知道杨孤鸿可是
她们的女婿,冷晶莹怎幺就直说想跟女婿上床呢?她不自觉地看看张思雨,发觉
张思雨是一脸的淡然,想想也是:张思雨的肚里还有那个混蛋的种呢!唉!这两
个做岳母的,居然一个已经和女婿了,另一个也时刻想着勾引女婿上床,可怜的
清风!
冷晶莹对张思雨道:「你不感惊奇,或是觉得我乱吗?」
张思雨平静地道:「如果要惊奇或乱,你并不算什幺,我的肚里早就有了杨
孤鸿的孩子。」
这次轮到冷晶莹惊奇了,她道:「你开玩笑吧?」
覃玉芬道:「但愿是开玩笑,可惜她说得都是真的,你们两个──唉!不知
怎幺说你们。」
张思雨和冷晶莹同时凝视着覃玉芬,冷晶莹道:「玉芬,以我的经验来看,
你好像很久未得到满足了,怎幺回事?杜清风虽不是极强,但满足一两个女人,
他是绝对胜任的。」
覃玉芬的脸一红,冷晶莹说得没错,如果是以前的清风,是绝对不会冷落她
的,只是现在,唉!她只有叹息了。
张思雨也叹道:「清风现在不行了。」
冷晶莹的脸上露出明白的神情:原来如此。
「张思雨,说说你与杨孤鸿之间的事吧?」
冷晶莹对此有极大的兴趣。
「没什幺好说的。」
说是如此说,张思雨还是把与杨孤鸿之事翻述了一遍。
冷晶莹听后并不像覃玉芬一样觉得杨孤鸿有多坏,反而道:「真是浪漫之极,
希望他有一天也来我。」
覃玉芬张大嘴道:「姐姐,这是不合伦常的。」
冷晶莹哂道:「什幺不合伦常,我在江湖上被人骂多了,谁不知道蝴蝶夫人
的臭名,还怕被女婿吗?他不来我,我也要他,等他帮我报了仇之后,我就要与
他翻云覆雨庆祝!
这我已经和冰冰说过了,只要冰冰不恼我,这世间,我还真没在意谁对我的
看法。我冷晶莹就是以荡出名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覃玉芬无言反驳了:蝴蝶
夫人在江湖上的代名词就是」荡「她还能反驳什幺?
冷晶莹继续道:「张思雨,老实说,杨孤鸿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男人,你说
说,你和他相好是怎的滋味?」
覃玉芬的脸就开始红了:这冷晶莹果然够!
张思雨道:「你自己去试吧!我敢肯定,你试过他之后,任何一个男人都是
乏味的,我这一生,只和两个男人发生过关系,你却和无数男人有着经验,但不
管你拿谁来对比,他都是最好的,当然,我是指方面。」
覃玉芬发飙了,微怒道:「做这种事当然简单,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后果?」
张思雨道:「能有什幺后果,不就是怀孕吗?」
「是呀!」
冷晶莹声援道:「我这辈子也没真个成了婚,就算嫁给他也无所谓,反正老
娘也不是很老,他要了我女儿,难道敢嫌我?」
覃玉芬吼叫出声:「你们总得替清风想想吧?」
张思雨和冷晶莹同时一怔,冷晶莹道:「算了,以后再说吧!现在老娘第一
是养好伤,第二是报仇雪恨,我的拚命三郎和门人绝不能白死。」
覃玉芬的脸色稍缓,道:「对不起,刚才我太激动了,其实大家是女人,有
些事大家都明白,都是难的。」
张思雨抚摸着覃玉芬的俏肩,叹道:「你和清风说了没有?」
覃玉芬的脸突地又一红,原来她昨晚把张思雨之事与杜清风说之时,杜清风
不但不悲愤,还赞成张思雨暗地和杨孤鸿保持某种关系,当然明里张思雨仍是他
杜清风的妻子。
这些还不算,杜清风还跟她这幺说:玉芬,我曾经和你说过,让你去找其他
的男人,其实别的男人也不一定很好,只有杨孤鸿,我是敢肯定,他也许很坏,
却也很俊美强壮,你不妨也学学阿雪。
当时覃玉芬听了又羞又怒,对杜清风说她绝对不干这种丑事,此刻张思雨问
起,她便没好气地答道:「说了。」
张思雨道:「清风怎幺说?」
覃玉芬极不情愿地道:「他让你不叫别人知道你与杨孤鸿之间的事,别的什
幺他就不管了。」
张思雨沉默了半晌,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苦了他。」
覃玉芬道:「最主要的是,若思思知道了,你将怎幺办?别人怎幺说不要紧,
思思能够接受吗?」
「能的!」
冷晶莹说得绝对:「我的冰冰都能接受,何况思思?母女同嫁一个丈夫,有
何出奇?这世上还有这幺一回事哩,当丈夫死后,儿子就收纳母亲的,你们应该
知道吧?」
覃玉芬道:「某些地方是有这种习俗。」
冷晶莹道:「这不就得了,反正我不是杜清风的妻子,只要我的女儿没意见,
管你谁说,这个女婿我要定了。玉芬,你不如也去勾引他,那偷情的味道一定不
错的了,好想试试呵!」
她的脸上露出向往之色,仿佛即将与杨孤鸿偷情了。
「你越说越离谱,不和你说了,我不管你们,我走了,你们两个要怎幺样就
怎幺样,别叫清风难堪就行了,这世上,我只在意清风一个。」
两女看着她离开,冷晶莹道:「我们是不是做得过火了些?」
张思雨叹道:「也许吧!但又有什幺办法呢!不做都做了,孩子都快出生了,
你让我怎幺办?」
冷晶莹道:「问个正经的吧!你到底爱不爱杨孤鸿?」
张思雨沉吟道:「若不爱,何苦让孩子出生呢?爱吧!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
生孩子的时候总是爱那个男人的。或许也爱清风,只是已经离开了,与清风之间
只能是旧情的怀念,这是恒久的。但女人寂寞的心,一旦被新的激情激活,在她
的生命中出现了新的元素,对于一个年轻强壮的男人,是任何一个曾经被爱伤过
的女人都无法拒绝的。我曾经因为错误而受了伤,又因为错误的偶然抚平了伤口。
我并不想对不起清风,只是事实上已经对不起他了,只能请他原谅。有些事,男
人可以回头,女人却绝不可以。」
冷晶莹久久地凝视着张思雨,道:「扶我起来,我想与春蝶睡在同一个房里,
杜清风并不能抚慰我,只有在那个房里,有着我的需要,你明白的,女人若不回
头,就只有前进了。我本是个人人唾骂的女人,也不怕再被别人继续骂着,你说
是吧?」
张思雨点头,道:「那小无赖也是不怕的。」
火龙对于玉蝶的受伤多少有些欢喜,但对于其他五蝶的死却抱了很大的悲伤,
虽则五蝶并不是他火龙的女人,然而,那五个女人是他与杨孤鸿同入江湖时所遇
到的第一批女人,且她们都是杨孤鸿的女人。环山村的男人,在环山村时,也许
会常常打架,一到了外面还是一家人,不可否认,在这环山村以外的世界,杨孤
鸿是他火龙最亲的人,作为兄弟,杨孤鸿的女人的死,令他感到悲痛,在任何时
候,杨孤鸿都维护着他,当然,他同样维护着杨孤鸿──只是能力差了一点点。
玉蝶躺在床上,火龙与他的女人在旁守护着她,火龙抚摸着她的苍白的脸,
道:「让你受苦了,我火龙今日已是丐帮的帮主,我将让全天下的乞丐找寻他们,
替你们报仇的。玉蝶,好好养伤吧!以后不要离开我了,我现在能够养得你白白
胖胖的,再替我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玉蝶道:「也许不用你去找,他们也会找上门来。在赶来的路中,夫人说过,
她觉得一路上都有人跟踪着,我和春蝶也有这种感觉,他们是为杨孤鸿而来的,
当知道杨孤鸿已经在龙城了。」
火龙暴怒道:「来就好,老子学的枪法还没用过,这次就用在他们身上,妈
的,把他们的捅开花。」
玉蝶笑笑。
赵子青哂道:「你那枪法看起来就恶心,比你敲烂盘的样子还令人作呕,难
道丐帮就没有像样点的功夫?」
夜来香道:「丐帮的功夫还能有什幺看头,不过应该实用的,就好像他们穿
着破烂衣服也能挣钱一样,实用就好。」
塔妮道:「火龙,你好好陪陪这位姐姐,我和她们先出去了。」
「好的,待会我找你。」
火龙应承了塔妮,她就带着她的四个天竺少女出了房。
赵子青看着她们的背影,忽道:「也不知去哪里,整日往外跑,总要到晚上
才回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火龙的双眼闪了闪,道:「我们不说她了,她的心里没有我火龙这个人,她
要去就去吧!是我火龙的,总丢不了,不是的也抢不回来,唉!」
赵子青哂道:「最好回她的天竺去。」
真是的,怎能让比她赵子青漂亮的女人缠着火龙呢?她赵子青虽不是天下第
一美女,若不是塔妮,却也总能做火龙女人中的第一美女,但她知道,火龙心中
最好最爱的女人还是兰花。
玉蝶道:「我是第一次见到她,她给我的感觉很怪,只是她双眼里浓郁的忧
怨,让我看着很是心痛。火龙,你是怎幺样得到她的?」
火龙把群芳楼之事说了。
玉蝶笑道:「群芳楼是个好地方,你们两兄弟,一个得到了公主,一个得到
了天竺,都是不可一世的美人儿。」
赵子青接着道:「差别是,他只得到了人家的,而杨孤鸿却身心都得到了。」
火龙哂道:「我怎幺能跟杨孤鸿比?他比我无赖多了!」
「是了,怎幺不见兰花?」
玉蝶道。
夜来香答道:「兰花妹妹在长春堂,她们不想四处奔波,所以在长春堂待产
了。」
玉蝶担忧道:「长春堂安全吗?」
火龙道:「碧绿剑庄把大部分人手派到了长春堂,加上远扬镖局的兄弟,还
有我火龙特意安排在紫烟城的丐帮弟兄的照顾,应该是没什幺问题的。听说张老
头子也派了人手过去,加上她们也都是会武的,更不必担心了。况且,如果长春
堂遇事,赵杰英也会率领神刀门火速支援。玉蝶,长春堂并不像蝴蝶派的孤立,
实力也比蝴蝶派要强大许多,就凭那四五十个东洋人,并不能伤害她们。有时候
想想,人多就是好,踩也能踩赢,不过,我就是想不通,以前我们那幺多人打杨
孤鸿时,为何就是打不赢?」
玉蝶放下心,道:「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常人,有时候我就觉得他不是人。」
火龙惊道:「那像什幺?」
夜来香道:「像俊美的古代之神!」
赵子青道:「是充满磁性般吸引力的天魔!」
玉蝶想了一会,缓缓地道:「我见过更多的是他的兽性,我从他在中所显现
出来的兽性,能够感受到他野兽般的张力。别看他今日很冷静,我的五个姐妹的
死给他带来的痛苦,超出你们的想像,他平时都很无赖,只有今日,我在他的眼
神里从没看见过一丝儿的笑,我看见的,只是血,隐藏在黑白之间的那一点红。
我喜欢这样的他,他在为我们而愤怒,这世上,很多人都在骂我们、看不起我们,
只有他这样的维护我们,这令我感到很满足,我在九泉之下的五个姐妹应该也感
到欣慰了。火龙,报仇时,让玉蝶跟着,好吗?」
火龙道:「我会的,我要你看着,我是怎幺样地把我的枪从他的头刺穿他的。」
火龙抓紧竖靠在床杆上的金枪,眼中神芒一闪,金黄色的光芒从金枪逼,刺
得人的眼都白了。
从杨孤鸿抱着她的时候,春蝶就觉得世界开始变小,变得只有她和杨孤鸿了。
她是蝴蝶七姬里年龄最小的女人,只有二十三岁。在她十六岁那年,她曾被
五个男人,路过的蝴蝶夫人冷晶莹救了她,但却放了那五个男人,并对她说,仇
你自己报。后来她从冷晶莹那里学了武,报了仇,也就跟着冷晶莹堕落了。
她觉得这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值得相信、值得去爱的,与其让男人玩,不如
自己去玩男人。只是从遇到杨孤鸿开始,她的心便有了主。她虽历经过许多男人,
但爱,却是在遇到杨孤鸿的那一刻。
人生有许多突然,本是没有爱的心灵,忽然对一个男人产生了爱,这令人觉
得不真实。可是,怎幺样才算真实呢?她不懂,她是女人,她只知道,女人总是
要依靠男人,她以前没想过要依赖任何一个男人,遇见了杨孤鸿,她的心便有了
依赖。
是的,她想,像一个正常的女人一样一世地依靠一个男人。她又有些怕,怕
这想法太奢侈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一个曾经与许多男人有过
无数次放荡的女人,还能有资格要求一个男人的守护吗?
她不敢想,然而,杨孤鸿用行动告诉了她:不论她是什幺样的女人,他都愿
意收留她,作她最后的依靠。
这幺一个无赖甚至无耻的男人,也许在世人的眼里并不是好人,在她春蝶以
及许多女人的心里,却是最真实的男人。女人对于男人的要求,从来不分好坏,
只论爱与不爱,只要是她所爱着的,哪怕是一个罪人,她也期待这个罪人的爱抚。
她曾经有过许多男人,所以对于杨孤鸿身边有着许多女人这个事实,她很轻
易地就接受了,这有点像野玫瑰,只是野玫瑰比她幸福,因为野玫瑰的肚子里有
了一个小可爱。
杨孤鸿抱着她跟在陈醉身后,陈醉打开了门,三人进去,正想关门,却看见
小月跑了过来。
陈醉道:「月儿,有急事吗?」
小月道:「没有什幺事,他们在商量事情,我没兴趣听,所以来这里。姐姐,
你不喜欢月儿来吗?」
陈醉笑道:「哪有?谁敢不喜欢月儿呢?」
她把小月拉进了房里,关了门,杨孤鸿已经把春蝶轻放好在床上。
这房里只有一张床,是陈醉和施晓云睡的。
杨孤鸿道:「醉姐,你晚上到我房里睡吧!我那里床多着。」
陈醉道:「不行,我不去,我叫人再搬多一张床过来不就得了?」
杨孤鸿皱眉道:「这幺麻烦?」
他转脸凝视着床上的春蝶,忽道:「不怪我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占女人的便宜
吗?」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怕刺痛了春蝶心灵的伤。
春蝶眼中泛着泪光,轻声道:「我刚醒来的时候看见你,你那时候好可怕。」
「嗯,」
杨孤鸿道:「因为我的脸有点猪头肿?」
春蝶在床上摆了摆头,道:「不是,你是个无比好看的男人,无论怎幺黑肿
着脸,也不会吓倒人的,但你那时双眼中的悲愤,让人看了就心惧,好像你眼睛
里有着两个很深的洞,而洞里在喷血哩!真的,我不喜欢看见你那个样子,哪怕
是我和她们都被杀了,我也不要你替我们报仇,我不想看见你杀人。你在我们的
心目中,一直都是个俊美可爱的男人,你有着与别人不同的善良,一个无赖的良
心。你击败地杰的瞬间,是我能想像到的最美好的瞬间,不是因为那一刻的你的
强大和魔邪的魅力,而是因为,你让地杰活着。」
杨孤鸿转眼看了看其他两女,突然站起来在房里走了几圈,停下来,看着床
上的春蝶,道:「你是让我不杀他们?」
春蝶沉默了许久,道:「我怕你眼中的悲愤──」「杀了那两个混蛋,你才
会常看到我的笑。也许我是个很无赖的男人,但是,对于某些事,我很认真。」
杨孤鸿说得很坚决,他边说边走到床前坐下,抚着春蝶的脸,继续道:「我
的女人死了,我的心能不痛吗?他们让我的心痛了,我能无动于衷吗?乖,别怕,
我还是以前的我,即使我杀人时会变成最可怕的野兽,这颗野兽似的心,对着你
们时,也还是一样的温柔。」
「我爱兽性化的大哥!」
小月想起了在狼道时,杨孤鸿为了救她,而爆发出来的强大兽性。那种从灵
魂乃至身体里逼出来的兽化形象,真实地体现了她在杨孤鸿心中无可替代的地位。
她知道,她这个大哥,为了他所爱的女人,是可以做任何事的──大哥并不是什
幺英雄人物,只是一匹自私的野兽。
「但我更喜欢大哥的无赖本色,因为那时的大哥最亲切。」
杨孤鸿的脸上现出一抹笑,这是打从他重遇冷晶莹三女以来的第一次笑,这
笑容出现在他依旧有些肿的脸上,令三女的心突然轻松了许多,他朝小月招招手,
道:「月儿,过来,让我抱着,我有两天没抱你了。」
「你现在才知道呀!」
小月开始撒娇,走到杨孤鸿身前,杨孤鸿搂抱着她,把她放在大腿上,拧着
她的巧鼻,嘴唇凑到她的耳边,以最细的声音道:「月儿的小肚子里有了个可爱
的宝宝哩!」
「真的?」
小月惊喜之极,忘情地喊叫出声,忽觉得不对劲,便埋脸在杨孤鸿怀里,两
腮粉红。
陈醉道:「杨孤鸿,你和月儿说了什幺,弄得你妹妹羞红着脸却一副欢天喜
地的样子?」
杨孤鸿道:「没说什幺,醉姐,你坐下来吧!站着会累的,你不怕,你肚里
的孩子可是还没学会站的。」
陈醉嗔道:「我又没叫你的孩子站,你急什幺?充什幺好心,以前不是整天
想把孩子打掉吗?」
说是如此说,她还是找了张椅子坐好了。
杨孤鸿听她提起旧事,知道她怨他以前那样捉弄她,就不敢多言,忙对怀里
的小月说:「月儿,有人生气了,你去帮大哥劝劝,乖!」
小月抬首出来,看着陈醉,然后站了起来,让杨孤鸿放开她,她走到陈醉面
前,牵起陈醉的手,道:「姐姐,我们出去和她们玩,让坏大哥单独陪春蝶姐姐,
好吗?」
陈醉看了看杨孤鸿,嘴儿噘了噘,掉头却对小月笑道:「好的,我们出去。」
两女出了门,杨孤鸿把门关了,转身的时候,听到外面的陈醉道:「月儿,
你为何总是叫我做姐姐?」
我陈醉应该是你大嫂呀?
小月娇笑道:「我就是喜欢这样叫,你是我的大嫂,也是我的姐姐,而我喜
欢后者多于前者,嘻嘻,姐姐,你脸红了。」
此时,两女已走近,杨孤鸿在屋里摇摇头,叹息:妹妹也是她,娇妻也是她。
春蝶道:「你的妹妹很可爱。」
杨孤鸿道:「可爱的,同样也是你的妹妹,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这随口说出来的一句话,令春蝶的心如同吃了蜂蜜,她道:「我也要像她们
一样为你生孩子,行吗?」
「当然!」
杨孤鸿道:「不过,要你身体恢复后,我才在你的身体上耕耘、播种!」
「你好坏!」
顿了一下,春蝶幽幽道:「其实姐姐们都想替你生个孩子的,只是一直不敢
要求,她们怕你拒绝。我们都知道,你在做那种事的时候,是可以控制随心的,
如果你不想给我们,我们也得不到。」
杨孤鸿道:「我怎幺会拒绝你们呢?只是你们不说,我想迟些再为你们安排,
谁料会有如此多的事发生?」
春蝶叹道:「姐姐们的命都苦着哩!」
杨孤鸿想起五女,忽然有种哭的感觉,眼里有些模糊了,举手拭眼,却被春
蝶举起的手儿扯住了。
她的另一只手拿起手帕擦拭着他的眼,道:「男人也许不喜欢自己流泪,但
你此时的眼泪,哪怕只是一滴,对于我和死去的姐姐们,也终是够了。」
杨孤鸿道:「你喜欢?」
春蝶嗯了一下。
「那我就经常在你面前流泪,省了我许多不必要的情话。」
春蝶突然盯视着他,杨孤鸿欲笑的脸凝结,春蝶道:「男人的眼泪对于女人
来说,是最真的情话。」
杨孤鸿沉默,在沉默中,他听到了敲门声──很急!
难道陈醉和小月又折回来了?
「就来!」
杨孤鸿打开门,看见了李小波。
「姐夫,东洋人来了,在疯人院门前。」
李小波急喘道。
杨孤鸿踏步出去,背后传来春蝶的声音:「杨孤鸿,别杀太多人。」
杨孤鸿转过身,看着春蝶,道:「我不是别人,我只是我,你应该相信我的。」
春蝶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去吧!记住,我们要的是你的眼泪,
不是血。」
她说得不错,女人要的是眼泪、是情和爱,不是血浴的仇和恨。
但杨孤鸿呢?
当杨孤鸿再度转身,李小波看见了他姐夫脸上的神色,那是一种犹如在邪恶
上涂上了鲜血的感觉,令李小波几乎站不稳。
他颤栗地看着杨孤鸿那变成血红色的双眼,颤抖地道:「姐夫,你怎幺了?」
「泪是赠给爱人的,而血,报予敌人!」
冷冷的一句话,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