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党人在酒宴上觥筹交错,钱谦益道:“咱们弹劾方从哲的奏本上的那么多,圣上对一部分奏本写下了肯定的批语。浙党的倒台是指日可待了。”
今日参加酒宴的都是年龄正值中年的东林党人。年老的一部分被泰昌皇帝重新起用的臣子,如:高攀龙、邹元标等人,他们的任职被新皇帝收回了。在京城地位最老的就是刘一燝了,他今日在内阁值班,不能来。年富力强、品德高尚的有一位鹿善继,他被孙承宗调到京营里查验军务。
在这群人里,最富那就是钱谦益,要说最有手腕,那就是汪文言,虽然汪文言根本就没有功名,也不是官。
“牧斋兄,方从哲是否倒台尚未成定论,不能急。”汪文言把酒杯放在桌上,慢慢说道。
“汪兄说得有理,圣上把对邹老、高老、赵老的起复任命停了。此事大为反常。”说话的人叫黄尊素,他是后来著名学者黄宗羲的父亲。
钱谦益心里对这几个老头并不在意,如果他们在朝,自己想要升官不可能越过他们。所以他们还是在野的好。”
“黄兄,是否太过虑了,圣上停了任命,可能只是受了方从哲的蛊惑。只要我们把方从哲斗倒。内阁首辅早晚是我们东林君子的。与我交好的南京御史王允成也要上疏批方从哲。”钱谦益反驳道。
你一言我一语,杨涟和左光斗一言不发,就好像他们二人根本不在这个地方,只是饮酒吃菜。
杨涟记得自己最早是在东林读书,他最反对以乡愿为联系的朋党,结果东林也成朋党。左光斗是一位斗士,敢于斗争,然而参与这次聚会,他也不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了。
正在东林谈话之际,汪文言的家仆汪游从外面进门了,他进来随手把门关上。
“怎么了?”汪文言问道。
“有个形迹可疑的人有事没事就往楼上跑,有几次蹑手蹑脚的把耳朵贴在门扇上偷听。小的心下生疑,趁他下楼不注意,脚下使了个绊子,他踉跄跌了一跤,小的装着去扶他,趁机在他腰间摸了一把,发现他长衫里头扎了一个腰牌,上面写了个锦字。”家仆汪游严肃地回答道。
“是锦衣卫!”钱谦益失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