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带责备的反问,却透着巡查真意的执念。
泰卿不曾料及眼前之人竟如此直接,但他还是轻缓地摇头,并解释道:“楼公子,你误会了。”
终于,终于……
终于他还是道出了楼雁青之称呼,此时此刻,此情此境,似隔世之恍然。
两人眼中的无痕平静,映射出四周的催心寂寥。
烛火微晃,华衫阑影。
风雨摇摆的海面,浩瀚之势的商船,驻波稳行。
而浪拍打船身,洗净铅华,历练航途。
“那你告知我,我何处误会了你?”楼雁青拉着泰卿手腕的那只手,平稳且笃定,却毫无松弃之意。
不容反驳的言辞,是最淡静的反问。
不容反抗的此举,是留尽情面的牵制。
“我不知你为何要易容上船,更不知你为何成了这商船主事,虽然登船那一刻我便认出了你,但我也不敢冒然与你相认、攀谈。”泰卿耐心细致地道出了心中所想,真实的情绪印心,印眼,印真情。
楼雁青沉默地看泰卿。
随后,便松开了泰卿的手腕。
“多谢你之体恤。”泰卿平静的婉谢其手下容情,并静然在桌前坐定。
楼雁青半分无饮茶雅兴,只是沉静地目视泰卿,似在等待泰卿继续。
如此简单的解释,模糊不清的原因,确实难以令人信服。
“你与慕公子都易了容貌,换了另一重身份,想必是事出有因,我若直言你与他之身份,唯恐会坏了你们的事,所以……”所以他即便是认出了两人,也只能假装没认出。
更加不能主动相认。
“不必再言了,我已知你的用心,亦知你所言非虚。”楼雁青巧妙的打断了泰卿之言,缓解了先才陷入微质中的气氛。
柔光笼罩,懈氛化散。
“登船那日,我初见你与‘二当家’时,便知晓你与他之身份,你以夫子面容提示我,他以声给予我暗示,殊不知你们此举何意,固然我只予心领,却终不敢妄言。”
泰卿将详细描述,陈述心情之担忧,更严明权势非在自身手中。
此番轻言,似重言的强调,亦是表明心况的坦白。
误会易结难解,若是不述明,往后牵系更多便是伤神。
“你只凭声音便认出了慕鸿歌,早知如此我便该与他换换脸,让我那全盘掌握的好友尝试一下挫败的滋味。”楼雁青眸色沉稳,眼底紫氛缭绕。
渐浓的瞳色下,暗藏丝丝暗魅之气。
此番言辞不含怒怨,不染尘俗的平定。
“不知你此言可是在说,一切都如慕公子所料,他已知晓我认出了你们。”泰卿颜素清秋身透朝露晨雾气息,与楼雁青相交浅谈。
“此事不用他言,我也知晓结果,否则今日我便不会来此。”楼雁青述言平静,无真身时的邪肆气焰。
邪肆光华敛得甚好,荣华之焰也放自如。
“不知你今日来此,找我有何事,又或者你并非是找我,而是来找莫……”泰卿说道此处便平然地止住了言语。
因为楼雁青看泰卿的目光,已说明了今日为何而来。
那千藏波澜的目光,沉敛而直接,停驻在泰卿的脸上,默然地锁住泰卿的视线。
“我与好友听闻莫言之将你赎走,担心前往东洲途上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