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首节添彩头,可是猎首节一大特色,也算是给胜者加持。
姃嵘早就为姃姃备好了十颗金存丹,对修为大有裨益,拿出来也颇有脸面。
但说来矛盾,看着樾尧策马而去的背影,姃姃又不想把这金存丹拿出来了。相识一场,凭什么他倒是潇潇洒洒的。
姃姃端着坏,言语也清明了几分,不慌不忙地掏出袖里珍藏的匕啊首,对身边一众妖魔说道,“你们也是知道我的,术法不精,没什么法力添赌的,这把匕啊首倒是锋利,作个彩头还行。”
马上就有识货的喊了,“这是,天宫至宝冉龙殳?” 果然,话音刚落,就眼见这渐远那人身形一僵。
冉龙殳,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由天界最好的铸剑师炼了整整七七四十九个周天,最关键的是,铸匕所用的是真龙的牙齿,更以魔神鲜血为开祭,是世间难得的法器。
那时的姃姃还并不知道,所谓以魔神鲜血开祭,是取自她的血。也怪当初偌乙一屁给她脑子崩傻了,只让她当自己是个普通精怪,甚而还被樾尧养的八尾猫捉弄了好久。
与猫斗,其恨无穷。
也是见她实在被八尾猫捉弄狠了,樾尧摘了摘她头上挂着的杂草,这才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匕首。
匕首不长不短,匕柄上镶了宝石,匕鞘瞧着像是血玉做的,还嵌着淡淡鳞纹,细看又像隔着雾似的深邃而看不真切。
“樾尧,这是什么?”,她问。
樾尧拿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点心渣,待她看起来稍微没那么邋遢了,这才把匕。首放到她的手上。“冉龙殳,削铁如泥,听赠与我的大师说是个法器,你日后便留着防身吧。”
这匕首倒没有想象中沉重,却总觉得哪里见过,姃姃拔匕出鞘,匕身竟也带着鳞纹,只是看起来又似远似近忽隐忽现,又让人不确定了。
到底是哪见过呢,一直到樾尧历劫结束姃姃也没想起来。
不过这冉龙殳倒确实是好用的,削苹果,剁木头……
就连樾尧看着的宫中邸报,都是由姃姃姃姃拿着这匕。首划成片的,这简直要气坏了樾尧养的八尾猫。
用它的话说,色令智昏的理儿果然没错,想当年,连外人借着看冉龙殳一眼,樾尧都不肯,可偏偏这冉龙殳竟然落到姃氏恶女手里,甚至是用来割纸,实在是美色误事。
也偏偏那时姃姃惯爱火上浇油,动不动就贴着樾尧叹道,“樾尧,你送给我的匕。首可真好用。”
后来她才晓得,何止是好用,竟连上古凶兽梼杌也杀得……
思及往事,倒令人有些哭笑不得了。姃姃突然又不想再招他了,只好低声回道,“不过偶然得的。”
只是低眉顺眼的,落在外人眼里,倒又像着心虚,正被鼠族世子逮着了机会,“冉龙殳可且只有一把,殿下莫不是唬我们吧?”
也不怪他不信,神魔对抗,哪有人傻得把宝贝往对家送得。
不过也偏就有那么个傻子,正于高头大马上杵着呢。
姃姃瞧着那金线白衣影子,也笑道,“是真是假,前主子在这儿,让他辨上一辨不可知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那人便立刻策马回了。矜贵的脸上难得惊诧,言语间渗了冰似的,他问,“这冉龙殳为何在你手里?”
世人皆道,六界里,要属天宫太子殿下性子最是冷清,终日不见笑脸,是断不能招惹的。可接触久了,姃姃也晓得,传闻不可尽信的。
就比方此刻,这平日里对他们这些妖魔鄙夷得眼皮子都不抬的太子殿下,不也颠颠地跑到她身后要讨个说法。
姃姃颇有些得意,也学着樾尧一惯的目中无人样儿,对着鼠族世子恣笑,“这便是我们魔界添的彩头,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就拿五只褚实子兽来换吧。”
猎首节彩头有专夺的,也有般夺的。所谓般夺,便是结算时,直接把彩头归于胜者。而所谓专夺,则是如姃姃所言,由指定猎品换的。
图个热闹,猎首节彩头以专夺居多,只有往年姃嵘怕麻烦,才独独押了般夺,一时间也引了不少风气。
单要说这褚实子兽倒也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只是专食褚实子果皮的怪物,狡猾惜命得很,平时见一只也难得,五只连着,怕饶是日日林间厮混的偌乙也得不舍昼夜忙个几天。
更何况,这褚实子果,与他与她,还另有些渊源。
林风微绕,吹散姃姃轻绾的发丝,飘漾在一旁素白的衣角。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词很那个啥,所以就可能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