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有人欢喜有人忧,无法两全其美。
念裴这头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深呼吸后划过手机屏幕接通。
“怎么样,他们的婚礼进行得还顺利吗?”那头依旧是懒散又漫不经心,但怎么听怎么恶心的声音。
“什么事?”她一点不想跟他多废话。
“有点无聊。”唐凯封顿了几秒,突然提起兴趣,“要不你搅和一下他们的婚礼?应该挺有趣的。”
“无聊你就去死。”念裴强压火气。
那头反倒轻笑了两声,“不搅和也行,你来我这儿。”
“有什么事情就电话里说。”
“我想见你。”唐凯封语气不容反驳,“五分钟后,我派人来接你。”
电话挂断。
念裴靠着墙,无力垂下手,掌心几乎要捏碎了手机。
远处新婚典礼很是热闹,她很羡慕。
她也曾设想过和唐凯封的婚礼,在唐凯封还没有彻底疯成这样之前。
收起手机,她转身离开酒店。
婚礼仪式进行完毕后,众人来到酒店宴会厅用餐。
酒店内部装饰还是依了阮心糖当初选择的粉白色风格,梦幻得如同进了童话世界。
宾客用餐时间,阮心糖回了休息室换下婚纱,穿上一件大红色敬酒礼服。
头发也由跟妆师重新做了简单的造型。
再回到宴会厅,她被江柏屿牵着一起去敬酒。
沾不得酒,便端着一杯柠檬水接受大家的祝福,阮心糖被问得最多的问题就是孩子几个月大了。
她偷偷跟江柏屿咬耳朵:“这么明显吗?我还以为看不出来呢。”
江柏屿低头打量一眼,满意地笑:“我女儿又长大了。”
“女儿?你怎么知道是女儿?”
“我喜欢女儿——”话到一半突然顿住,又怕肚子里是个男孩儿,听见了要伤心。
“儿子我也喜欢,最好是龙凤胎。”他笑道。
阮心糖也跟着抿了唇笑,“我也希望,这样一次搞定,就不用生二胎了。”
两人悄悄说笑完,来到江柏屿家人这一桌。
这一桌坐着江柏屿的大伯父一家,二伯父一家,小姨一家,还有言漠承,以及最德高望重的奶奶。
她一过来便感觉到这边气氛有些不对,几人的脸色都有些尴尬,奶奶的眉间有些愠怒还没有散去。
只是看到他们俩后,众人又都挂上笑脸,奶奶更是一改刚才的脸色,笑得眯起双眼,一手抓了阮心糖一手抓了江柏屿,将他们俩一顿夸。
夸完又问阮心糖肚子里的孩子闹不闹腾,平时睡得好不好,多注意补身体之类的话。
还说孕期母亲会吃很多苦,还最容易被忽略,让江柏屿千万照顾好她的情绪。
奶奶亲切又慈祥,让阮心糖想起了自己早就过世的奶奶,鼻子微微泛酸,眼角湿润,她强忍泪意,笑着一一答应。
奶奶说完又递给她一个大红包,厚度差点让阮心糖掉下眼珠,看起来几万块都打不住。
“谢谢奶奶。”她乖巧接过。
江柏屿在一旁故作不满,眼红道:“奶奶,我的呢?”
“你没有!”奶奶瞪他一眼,又笑了,“以后,你的就是她的,她的也是你的。”
“奶奶你就是想省一个红包,我知道。”江柏屿此话一出,桌上众人都笑了,连旁边桌的人也跟着笑。
“你呀!”奶奶教训似地拍了下他的肩,转移话题道:“别说我了,说说你哥,你这眼看着孩子都有了,他现在感情还没着落呢,漠承,弟弟结婚你是不是也该发个红包表示表示?”
突然被点名,言漠承把视线从隔壁桌拉回来,淡淡笑道:“早给了,奶奶,我们现在都直接转账,不流行包现金。”
“是嘛,那你回头教教我。”奶奶说。
又说笑几句,众人举杯喝完了酒,新人又转战旁边桌。
旁边这桌正好是阮心糖的亲戚们,薛可凝一家也在这桌,她位置正好和言漠承正面相对,对方的眼神就跟长她身上一样,让她喝酒吃饭都不自在。
阮心糖一过来,薛可凝便起身抱住她,耳语:“好像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新婚快乐。”
“谢谢姐姐。”
薛可凝继而又瞪向江柏屿:“对我妹好点,否则我要找你算账的。”
江柏屿认真道:“我保证,一定不会有这天。”
薛可凝这才放心地又把阮心糖推回江柏屿身边。
阮心糖的几个亲戚都表示了对江柏屿的欣赏和夸赞。
她大姨一边夸一边还叹气,又拿眼横薛可凝。
她操心这么久,薛可凝一点动静也没,倒是一直佛系状态的她妹妹的女儿先结了婚,怎么叫她不着急。
敬完酒,阮心糖水喝太多,去了趟厕所。
回来时正好见季怀放和江柏屿凑在一起,她一走近便听了个话尾。
“跟到一半跟丢了。”季怀放说,“一看就是老司机。”
“跟谁啊?”她好奇问,“谁是老司机?”
季怀放被她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夸张地捂着心口:“完了,你给我吓出心脏病了。”
“安素不在这儿,你就别演戏了。”阮心糖笑他。
季怀放笑着放下手:“我正找她呢,你看见她了吗?”
“刚在卫生间遇见了,你现在去兴许还能碰见。”阮心糖指了下卫生间的位置。
季怀放于是打了招呼离开,去卫生间门口堵人了。
阮心糖抱住江柏屿手臂摇:“你们在说什么?”
她好奇地眨巴着亮晶晶的眼,江柏屿却依旧卖关子:“想知道?”
“嗯嗯!”阮心糖猛点头。
江柏屿刮了下她的鼻尖,哄道:“晚上回家悄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