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砚正准备开口又想起来陆秋歌还在身边站着呢,不想让她这样干等着,就对温梅芷说到:“劳烦温侍诏稍等一下,我将妻子送到马车坐下再与你说。”
温梅芷在陆秋歌身上扫过,点头。“好。”然后侧身将路让出来,让宁砚两人通过。
看着相携的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在马车里等一会儿,我尽快回来。”将陆秋歌扶上马车后,宁砚隔着窗帘说。
“嗯。”陆秋歌怏怏的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宁砚不解的往马车里看去,看到了陆秋歌那抿着的嘴角。宁砚可清楚,这是陆秋歌心里不舒服时常有的表现。
想了一下自己有哪里惹陆秋歌不高兴了,直到看到在不远处等着他的温梅芷才反应过来。
当下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到:“秋歌,你别想多了,我和那个女人才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说话,我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的。”
陆秋歌的脸一下就漫上了红晕,躲开宁砚的视线,强自镇定的说到:“我,我没多想。”
宁砚也不拆穿,笑眯眯的道:“好,你没多想,是我多想了。那个人呢,叫温梅芷,是当今陛下的义妹,也是朝廷的女官,领侍诏之职。我要去个她说的就是朝廷最近碰到的一件很棘手的事。”
宁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交待了清楚。他记得她曾经看过一句话,夫妻之间相处必须要坦诚。一点有意或者是无意的隐瞒,都可能会为以后埋下祸根。
陆秋歌垂着头,听到宁砚坦荡的话,有点羞愧自己的多想,想说道歉的话但嘴张了张,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陆秋歌比宁砚大上两岁,很多的时候都是宁砚被照顾的那一个,犯了错还会被陆秋歌嗔怪,什么时候见过陆秋歌的这个样子。
“呵呵呵~”宁砚没忍住乐出了声,又怕陆秋歌羞恼,连忙正了正脸色,一本正经的说到:“我去了。”
因为忍着笑,宁砚这话说出来时都带着两分颤音。等宁砚走后,陆秋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都发烫了。
看着马车中宁砚坐过的位置,自己也笑了起来。
温梅芷看着走回来的嘴角带笑,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宁砚,不由得向马车的方向多看了两眼,眼中划过了两抹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艳羡。
“不知宁大人发现了什么?”待宁砚走至她身前时,温梅芷正色问道。
“侍诏不妨先说说你发现的。”
温梅芷顿了一下,娓娓道:“官吏强征免役钱,致使民卖地以换钱。民以农为本,田就是他们生活的寄托,失田之后民心就乱了。”
明早反问道:“那侍诏有没有想过,卖地之事历朝历代都有不少,本朝也不少见,国家上下,更不乏佃农,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交农的事情。”
温梅芷沉默了一下后道:“我想过,但上元府能问道的讯息毕竟有限,只能等皇城司传回洪州那边的情况才能再加判断。”
宁砚对这个温梅芷愈发的欣赏起来。不是因为她看轻女子,觉得女人在处理事情上就是不行,毕竟他曾经也在女子的这个行列,怎么会看轻女人。
而是在如今这个大环境下,各个方面都对女人有着限制,从小接受的教育就将女人排斥在了朝廷之外。
之后更是三从四德的种种要求,能出温梅芷这样一个远胜男儿的奇女子实在是太难得了。他想,如果他没有在现代的那些阅历,他还不如温梅芷呢。
温梅芷说完,看着自信温润的宁砚,试探性的问道:“宁大人可是有别的发现。”
“巧合之下的确让我发现了一点。”说着,宁砚将自己想到的完整的给温梅芷说了一遍。
他心里其实还有一点小算盘,温梅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代表着皇帝,他与温梅芷说,可以说就是给皇帝说了。
“你的意思是募役法缺少监察,商税太过繁重,再加上洪州风雨不顺,所以导致田地的大肆兼并,而后洪州交农?”
宁砚颔首。“嗯。”
温梅芷垂下眼帘开始细细思量起来,眼中的光芒也越来越盛,然后在一个瞬间又恢复正常。
审视的看了宁砚一眼。“如果我没记错,章阁老对你有知遇之恩?”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章严维对宁砚有恩,宁砚却在她面前批判章严维变法内容的缺点,是不是有点忘恩负义的意思。
宁砚淡然一笑。“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如果刚才没有遇到温侍诏,我现在应该已经在去章府的路上。”
温梅芷怔了一下,然后朝宁砚行了一个万福礼。“是梅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宁砚也没想到温梅芷会这么干脆利落的认错,忙说到:“无妨无妨,换做是我我可能也会想错。”
之后温梅芷又问了宁砚一些她尚没想清的地方,宁砚一一为她讲清,而后两人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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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二十分钟,因为我赖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