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陈大夫家没久坐,晚书把东西给大婶,又当面把银两给了陈大夫后,就说天不早了,要赶着回书院。
临出门,方宴道:“你先上马车等我,我去趟茅厕。”
晚书打趣:“真是懒人屎尿多。”
方宴刚折回,就见陈大夫将银子递给他。
方宴没了刚刚的温和笑脸,黑着脸严肃道:“这些你们收好就行,但是我们约定好的事你们也得做到。”
陈大夫两口子唯唯诺诺的答应着,待方宴出门了,才开心的笑了出来。
马车到达书院门口时,晚书将帘子掀开了一个小洞,瞅了瞅周围没什么人才赶紧下了马车,自己一个人先往舍馆方向走了。
方宴在后看着他的背影直摇头,身正不怕影子斜,之前没这么大反应啊。
晚书才不这么想,之前是之前,现在已然对方宴动了情,肯定会在意二人的名声。
她想一会等待她的肯定又是一场口水战,不过没关系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回到舍馆,里面静悄悄的,没有议论声,没有八卦声。
这不对劲啊,晚书蹑手蹑脚的进了门,有几个在院里洗东西的同窗看见自己宛如没看见,看了一眼又继续低下头了。
晚书很是好奇,这不应该呀,怎么和平时不太一样。可能他们几个还没回来吧,也就只有这种说法说得通了。
她放下心,走进自己舍号,点了灯,静了静心,翻开了案桌上的书。
翻了好几页,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今日在“醉霄楼”发生的一切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窗外吹来一阵冷风,晚书索性将书合上,躺在床上,窝在被窝里。
一边想着今日的发生的事,有甜蜜更有担忧,一边又想着明日开工的事会不会出问题,渐渐的进去了梦乡。
第二日晨起,洗漱时便听到有人议论丁子骏他们昨天被打三十大板的事,晚书好奇多嘴问了句怎么回事?
那人看也没看,就回道:“还能怎么回事?被方宴整的呗。”
晚书又问:“还跟方夫子有关系?”
那人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赶紧拿着自己东西跑了。
旁边几人见他这样,也拿着东西离晚书远了些。
晚书还欲再问,看人人都避着自己,只好作罢。
可是心下也在想他们被府衙打了三十大板,这跟方宴有什么关系。昨儿个自己了一直和方宴在一起,他能做什么?
晚书努力回想,想来想去最后只想到在陈大夫家,方宴说他要去茅厕,会不会那会去找人收拾他们了。
这念头一起,便越想越觉得想,匆匆收拾完自己就跑去找方宴质问去了。
碧水苑里,方宴正准备出门,忽然瞧见了晚书,方宴脸上顿时挂满了笑意。
“这是怕我起晚了,来喊我的?”
晚书黑着脸,也没回,直接问道:“丁子骏他们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方宴脸上笑容瞬间凝固,连忙问道:“你说什么?丁子骏他们怎么了?我做什么了?”
晚书又问:“昨日在陈大夫家门口,你说去茅厕是真的?”
方宴愣了下,点头。
晚书看着方宴反应,不似说假,又懊恼自己不了解清楚便没头没脑的怀疑方宴。
方宴看晚书问完就在沉思,连忙问发生了什么?
晚书把晨洗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
方宴听完哈哈大笑起来,这几人真是活该,只是不知他们犯了何事,便吩咐七月去查了。
七月在院子里一开始听着晚书质问,心里还替她捏把汗,待听完也是一阵好笑。
刚好说完,章夫子他们便过来喊方宴,见到晚书也在,还不忘调侃二人几句。
晚书脸上挂不住,赶紧和两位夫子告辞先走了。
按照昨日的安排,将书院四十多名学子分为四组,每组轮流着做事。
今日一组砍竹子,二组搬运,三组跟着工匠将竹子中间连接处打通,四组负责搭建。
晚书被分到了三组,原本方宴的意思是让她跟着自己当指挥的,可是晚书说此事是自己挑起的,应该亲力亲为,何况同窗都在做,自己怎么能闲着。
方宴本是担心她一个女孩,身体娇弱吃不消,看她如此坚持,便同意了。
一切都安排好了,可是突然丁子骏他们几人说受了伤要告假。这时晚书才看到丁子骏的脸,他蒙了块手绢遮住了大半张脸,活脱脱一个蒙面盗贼。
方宴做为夫子,学生出了事也不好不问问,不过几人都一口咬定是不小心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