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书院学生?是此次来京城参加乡试?”
“正是。我这离开书院后,也是许久没见他们了,这一高兴,唉,还闹出了事。”
“断袖?我也略有所闻,原来说的是你呀。哈哈哈……”
方宴从一进来,李大人就笑了几次,前面可以说是高兴,那这次嘲笑味是不是更浓了点。
方宴有些窘迫。
没想到下一秒,李大人道:“这流言传的也实在没水平,我听说你娶了右副统领张怀满的独女,这怎还有人敢这么传。”
“唉,我这两日也为此烦恼呢,也不知对方安了什么心,居然就被传成这样了,为此我家夫人和母亲还病了。”
“哟,病了?那你今日还有空来我这,是有何要事要说吗?”
“并无大碍。我今日前来,是想向大人打听下贡院那边的消息。”
“贡院那边?今年乡试主考官是焦大人,我这……”
这是直接拒绝了?
方宴不放弃道:“李大人误会了,我是挂念我那几个学生,可我人微言轻,也打听不到消息,所以烦请大人这边如果听到什么消息,差人告知我一声便是。”
李大人这回听明白了,方宴今日上门不是找自己叙旧的,是想让自己帮着关照长亭书院来的考生一二。
看方宴笑呵呵的望着自己,帮还是不帮是个难题。
其实李大人想复杂了,方宴只是想探知一些贡院的事情,例如有没有人出了事之类的。
直白点就是晚书有没有被发现?被为难?
不过李大人也没表态,直接转移话题道:“我记得上回童试第一是名叫梁晚书的学子?”
方宴乍听李大人提到晚书,心里有些高兴,忙道:“正是,当时他被陷害,还是李大人给了一次重考的机会。”
说到晚书,李大人便想起那道“茯苓鸭”,忙问道:“此次他也来了?”
方宴点头。
“唉,这时间也挺快,感觉昨日还坐在一起探讨茯苓鸭,想不到就到了乡试了。”
方宴不明白李大人的意思,只顺着他的话道:“是呀,我离开书院也五个多月了,现在想来昨日还和他们一并秉烛夜读呢。”
方宴忽然提到离开书院,这倒勾起李大人的兴趣了,忙问道:“说起来子煜你为何离了书院,还进了翰林院?”
方宴故作无奈,回道:“是岳父大人说膝下只有一女,想挨得近些,所以才……”
“哦,我记得周山长提过你是三年前的举人,可为何不接着考呢?”
“李大人有所不知,学生资质愚钝,自知考不上,便直接放弃了。”
这话当然是假的,这举人都是因为被逼着才考上的。(注:举人可以入朝为官。)
若是他接着考,想来当年的状元也没程实什么事了,不过这样他也就遇不到晚书了,想想还是后者更为划算。
李大人也不怀疑,只是觉得方宴太过谦虚。又转移话题道:“这梁晚书我倒是挺看好的,这次不知能不能再拿个一甲?”
夸晚书的机会到了,方宴怎能放过。
“梁晚书是书院为数不多的奇才,他的想法总是千奇百怪,这背诵也是自有一套方法,比常人背得快,记得劳,领悟能力也极高,学生有幸和他成为师生,也是三生有幸。”
“嗯,这孩子不错。等他考完我得会会他,请他到府上坐坐,顺带帮忙看看我这府里的排水问题,在书院呆的那段时间,简直不想回来了。”
排水?
若真如此,那晚书不是就能在京城多留一段时日了,而且自己也能帮她,这样不就能经常见面了。
方宴心里暗喜,嘴上也没放过这机会,忙拍马屁道:“梁晚书若是知道如此受李大人青睐,一定不会辜负李大人的赏识,学生先替梁晚书谢过李大人。”
看来晚书引起了李大人的关注,所以就算有什么事,李大人也会派人告知自己,方宴目的已达,又和李大人随便闲聊几句,就告辞回府了。
家里还有事等着解决呢,张舞衣还在闹别扭,昨日没头没脑的被自己父亲骂了一顿,心里更加不顺畅。
她一个千金小姐,从小养在深闺,又是被父亲捧在手新集长大的,昨日父亲居然为了一个外人骂自己不识大体、不懂礼数,想想就来气。
她把一切都怪到方宴和晚书头上,听说晚书入了考场,正在找人帮忙从中作梗。
不过这回张舞衣的如意算盘可能要失策了。因为晚书同样也引起了李大人的注意。
而晚书自然对外面这些算计和欣赏一概不知,是以出了贡院没等到许子艺和两个学长,便被人“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