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李大人和陶大人一并告辞走了。
接下来两天,状元府再没了客人登门,上任圣旨还未下达,晚书刚好借着这时间整顿一下府中。
最终定了易寻为管家,他并非是晚书心里的人选,可是宫中来的这些人在管家方面还不如他,所以便先定了他。
易寻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日,对着晚书一阵千恩万谢。
厨房那边,晚书也先选了个管事的,其他的人便暂时全部由易寻管着。
如今她才刚入朝,且这些人都是皇上赏赐的,她不好大肆铺张的再去买些丫鬟、小厮回来。
好在状元府平日也没什么事,临时有急事去外面请几个人来帮忙也行。
而且人多嘴杂,自己的身份还是要保护好,免得惹出什么事端来。
这日,晚书刚带着人将后院原本长满杂草的一块空地收拾出来,易寻便匆匆来报,让她赶往前厅接旨。
晚书急忙丢下手中的锄头,拿起丫鬟递来的毛巾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就带着人出去了。
传旨的公公不是黄公公,晚书去到时,他正坐在厅里喝茶。
晚书上前打招呼,那公公看了晚书半晌,才从鼻子里吐出个“哼”字来。
“咱家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怠慢来使的状元,有些人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中了个状元就目空一切了。”
晚书心里腹诽:你一个□□里没玩意的阉人,拽什么拽,我已经以最快速度来了,还挑三拣四。
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嘴上乖乖赔礼:“公公恕罪。”
那公公见晚书态度不错,脸色稍微好转了些,将头微微抬起,盯着晚书白皙的面庞,呆了。
眼前这人犹如天仙下凡,长相俊雅,身子柔弱无骨,精致的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养眼。
忙转换了脸色,笑容满面的往晚书扑了过来。
没了刚刚的怒气冲天,拉起晚书,换了一道软绵绵的声音:“不用多礼。”
晚书直起身子,抽回手,一股浓烈的脂粉迎面扑来,呛得她咳了起来,一嘴口水喷到了对面那张松弛的大脸上。
晚书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公公恕罪,晚书失礼了。”
本想又会被骂,哪想对面人笑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刚刚晚书喷他脸上的口水,笑嘻嘻的又走向晚书。
“这脸上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让咱家看看,别害怕,咱家不吃人。”
边说边抬手往晚书脸上招,声音酥软,如同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可又不似女子。
晚书惊了,这哪是人,这分明是个变态啊,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肆无忌惮的将口水舔干净了。
还有这声音,饶是这三伏天,晚书还是打了个寒颤,一身起鸡皮疙瘩顿起。
将脸别过去躲开了,从桌上端起茶杯送过去,“公公喝茶。”
那公公笑着接过,抿了一口,眼睛一刻不离的望着晚书。
晚书侧了侧身子,嫌弃的问道:“公公今日来是?”
“哦,宣旨、宣旨,咱家是替太后来宣旨的。”
终于回到正题了,晚书想着赶紧打发了这变态,赶紧道:“公公请。”
宣旨公公这会心里对晚书生了好感,忙顺着晚书的意思冲着身旁小太监招招手。
那小太监见状,忙捧了圣旨过来。
公公将圣旨拿在手里,大声道:“太后旨意,新科状元梁晚书听宣。”
这声音,这架势,才正常嘛。
不过为何是太后的旨意,难道太后还对自己一个小小状元郎感兴趣了。
晚书内心一阵疑惑,率先跪下了,屋内其余人也全都跪下了。
“奉天承运,皇太后诏曰,新科状元梁晚书才高八斗,经纶满腹,着工部侍郎一职,即日进宫听宣,钦此。”
李大人没食言,自己真被陶大人抢到了。
一想到陶大人吃菜囫囵吞枣那样,晚书就忍不住想笑。
可更多的是喜悦,跟着这样豪爽的上司,以后工作肯定好办。
晚书怔愣之间,那公公已经在催了:“梁晚书,还不快接旨。”
晚书忙回过神:“梁晚书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才想起这是太后下的旨,又补充道:“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然后伸手去接,可过了半晒,圣旨也没到自己手里。
难道说错话了,可是电视里都是这样说的啊。
晚书抬起头看去,只见那公公脸色有些愤怒,不过还是将圣旨递过去了。
晚书捧着圣旨站起身,易寻忙把赏钱送了过去。
那公公毫不犹豫的拿了,大手一挥,“走。”
乌泱泱的一群人便跟着出去了。
晚书一头雾水,这公公喜怒也太无常了吧?
她落寞的看着一群人出了状元府,自言自语道:“哪错了?”
送完公公的易寻正好回来听到了,回了句:“大人提了皇上。”
晚书不解,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