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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水嘞。


小田老师一开始要帮忙切菜,秀华嫂嫂一看她抓刀就心慌,赶紧打发她帮忙去擀皮儿。


杨树湾人包饺子,不是擀一张大大的皮子,然后再切成小块,而是揪下来面团用小擀面杖擀成饺子皮,直接包饺子。


余秋跟田雨刚擀了三张皮,旁边负责包饺子的赵大嫂就微笑着喊她们过来直接包饺子。


她俩擀出来的皮儿一包饺子就破。


只可惜俩姑娘白长了聪明相,包起饺子要么馅儿放多了捏不起来,要么馅儿放少了,一看就面黄肌瘦瘪塌塌好不可怜。


杨树湾的嫂嫂婶婶们头回正儿八经地看女知青做灶上的活计。瞧她俩手忙脚乱的模样,大家都忍不住笑。


田雨鼓着腮帮子,老大的委屈:“胡杨怎么不做个机器,直接包饺子呀。每个皮子跟每份馅儿都固定死了,谁也不许多,谁也不能少。”


旁边的人笑得更加厉害了,赵大婶还冲她挤眼睛:“哎呀,那以后我们全杨树湾都要跟着小田老师沾光喽。赶紧的,你跟小胡会计说说,让他把包饺子的机器给造出来。到时候咱们把面粉啊菜呀肉啊往里头一放,出来的就是饺子。哎哟,一个个饺子堆成山喽。”


二丫跟大宝跑进屋里头玩耍,听到赵大婶的话,小家伙全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那我们以后天天吃饺子吗?”


禾真婶婶故意逗弄小丫头:“我们二丫不吃肉肉啦,那还要不要吃粉丝汤?”


二丫认真地强调:“饺子里头有肉肉。嗯,吃一天饺子吃一天粉丝汤。”


众人全都笑得不行,余秋直接蹲下身,用脸靠了下小姑娘:“好,然后再吃一天面条吃一天蛋炒饭。”


大宝“哇”的喊出声:“我们是公产主义生活。”


屋子里头的人笑得前仰后合,全都要直不起腰来。


何东胜的母亲伸手擦笑出来的眼泪,一个劲儿的摇头:“瞧瞧这两个娃娃,小精怪的很。”


说着,她拿了两根烤熟了的胡萝卜给两个小东西当零嘴。


烤熟了的胡萝卜,自有一种甜味,是杨树湾小孩打牙祭的好选择。


赵大婶看她盯着两个小家伙,眼睛舍不得挪窝,立刻打趣她道:“想要孙子孙女儿啊,赶紧讨个儿媳妇生。说不定啊,到时候龙凤呈祥,一个都不少。”


何大婶摇头:“他你还不晓得嘛,我说他是没用的。一说给他相看姑娘,他就跑得比谁都快。”


田雨在旁边插话:“我看不相看姑娘何队长跑的也挺快的。”


围成一圈的几个婶婶嫂嫂全笑了:“就是,东胜给我们杨树湾找活路呢。”


“那也不能不管他自个儿啊。看看你们家老大老二,马上都要当爹了。你们再瞧瞧他,到现在还是光棍一个。”


何婶婶摇头,随口问余秋,“小秋大夫,他又跑哪去啦?”


余秋摇头:“前头是跟着郑大爹一块儿走的,后来不清楚。我估计可能是下田看蘑菇去了,他前面提过一嘴巴。哎——嫂嫂,你要干嘛?”


秀华端着手上的菜汁,满头雾水:“倒掉啊。”


蔬菜水分多,切成饺子馅的时候,全是汁水,都成了一锅粥,压根不好包饺子。所以切好的蔬菜得把里头的水分挤出来。


余秋连连摇头:“那可不行,蔬菜里头的基本上都是水溶性维生素,把水倒了的话,营养全跑光了。”


秀华犯起难:“不挤掉的话,饺子没办法包啊,不等下锅就要糊成一团了。”


余秋看着旁边揉的面团,立刻有了主意:“把菜汁倒进去和面吧,既然里头包不住,那就让外头吸收。”


禾真婶婶直摇头:“那可不是成了绿饺子,瞧着多奇怪。”


余秋笑了起来:“没事,到时候我保准孩子们爱吃。五颜六色的才好看啊。”


田雨也跟着打包票:“要是他们不吃的话,我们把它吃光。绝对不能浪费营养。”


结果中午饺子下了锅,杨树湾的小学生跟学龄前儿童全都抢着要吃带颜色的饺子,还互相比划着,哇,你的是绿颜色的,我的是橙黄色的。


何大婶端着饺子,啧啧称奇:“小秋大夫还真说准了呀,小家伙们果然喜欢,她可真摸得清小娃娃的心思。”


何东胜在旁边笑:“她摸不清楚才怪呢,她自己就是个娃娃啊。妈,你跟宝珍妈别成天惦记着给她找对象,她还小呢。”


何大婶面带微笑:“他小你不小了吧?我跟你说,明儿就给我相看姑娘去。”


何东胜立刻端着搪瓷缸子往边上走,嘴里头还招呼着胡杨:“哎呀小胡会计,我跟你说个正经事。”


何大婶气得要跺脚:“你瞧瞧,就是这样,一说这事儿就给我打马虎眼。”


禾真婶婶在边上笑得不行:“那你就甭管他,看他最后自个找个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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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生小猪仔


大队支部距离祠堂就一二十步远。何东胜端着搪瓷缸子到大队支部前头的小院里。


那儿是胡杨的大本营, 正聚了一群大小孩小小孩, 睁大眼睛跟看把戏似的。


小胡会计自封的大弟子李红兵正眉飞色舞地炫耀他们折腾了一个多礼拜倒腾出来的饲料加工器。


他指着那改装过的大肚子机器朝众人炫耀:“你们瞧,把干草料放进去, 草料就直接被打成粉啦, 不用再一下下切,更不怕手被切掉啦。”


何东胜来了兴趣,往前紧走几步,走到了机器旁边, 笑着问:“做好了啊?这速度快的很啊,我走的时候还没成样子呢。”


李红兵嘴里头嚼着饺子, 老气横秋地上下打量他:“你在卫生院都扎了根了, 机器就是个草,籽儿撒到地里头也结出果来了。”


田雨放下筷子, 立刻教训自己的学生:“怎么说话呢, 没大没小的东西。”


李红兵扭过头,朝她吐舌头做鬼脸,得意的不得了:“小田老师,赶明儿我给你碎兔饲料啊。”


何东胜哭笑不得,招呼他道:“别光说不练啊,亮亮相, 让大家伙瞧瞧。”


李红兵立刻咽下嘴里头的饺子, 还喝了口汤, 兴冲冲地跑过去显摆给大家伙儿看。


他捧了一堆玉米秸秆, 直接从大肚子机器上头的嘴巴里头塞进去。李小弟在旁边用力一摇拆下来的拖拉机头把手, 粉碎机就快速咔咔起来。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粉碎后的秸秆粉就从下面的出口掉了下来,装满了箩筐。


这可真是比变戏法还稀奇。


大宝跟二丫都瞪大了眼睛,两个小家伙还手搀手地跑到机器前头,试图看大肚子机器里头藏了什么法宝。


他俩正值小短腿时期,无论怎么跳脚,都只能看见下面的出口。旁边的大孩子全都笑起来。大丫也够不到上面,抱着妹妹同样看不到。


余秋忍俊不禁,赶紧放下搪瓷缸子去拯救自己的小徒弟。


何东胜看着还在踮脚尖的大宝,也笑得不行,跟着过去扛起小家伙。


有了人形支撑器,两个小东西总算心满意足地看西洋镜了。哇,那个大叶子转的可真快,比水车都快。


何东胜伸手扶了把支起身子的二丫:“别往前倾,小心掉下去。”


李红兵又抱了玉米芯子过来放进粉碎机。


余秋赶紧把二丫抱边上去,防止粉碎时的细屑跟灰尘打到孩子身上。


胡杨端着搪瓷缸子过来,比划给众人看:“我打算在上面装个罩子,省得东西从里头飞出来。就是现在找不到合适的木头。”


他听说有人铡草切断了手指头,又看了大队牛倌铡草的过程后,就起了要做自动铡草机的心思。


可惜自动送草机折腾了半天没进展,还是他看自己做好的自动打蛋器才有了灵感。还一下下的切什么,直接粉碎了不就好了。


原本他想插电的,后来发现功率不够,粉碎稻草麦草还凑合,玉米秸秆就差了火候。他索性就把主意打到了拖拉机上,利用拖拉机的动力装置带动粉碎机转动。


余秋给他出主意:“你也别急着找木头了,直接拿秸秆编成大号饺子帘,从这边盖上去,好歹也挡一挡。”


何东胜颠了颠怀里头的大宝,夸奖胡杨道:“我们小胡会计这个脑袋瓜子,嗯,能赶上小秋大夫了。”


旁边的孩子们都笑了起来。


余秋瞪何东胜:“我得罪你了?非要给我拉仇恨。”


何东胜煞有介事:“我这不是夸奖你们不分伯仲,妇女也顶半边天嘛。”


田雨却要强调差距:“才不是呢,胡杨差我们小秋这么长一截子。”


说着,她还张开胳膊,强调长度。结果她手里头端着饺子汤,搪瓷缸子直接撞上胡杨,差点儿泼了人家一身。


李红兵在旁边唉声叹气,很是为自己的恩师犯愁:“小田老师,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田雨瞪眼,作势要揍这以下犯上的家伙。


余秋赶紧转移话题:“你这玉米杆子里头夹的是什么啊?”


“松树叶啊。”胡杨倒是一点儿争老大的意识都没有,热情洋溢地提醒余秋,“你忘了吗?咱们用松针喂兔子来着。这个喂猪也行。”


余秋惊讶:“兔子不是不肯吃松针的吗?”


谁说只有人挑嘴,松针有股松节油的味儿,兔子压根就不乐意碰。


“切进去掺进去不还是照样吃。”胡杨不假思索,“田雨不是不吃芫荽的。你看她饺子吃的多香。”


小田老师震惊了,芫荽,她在吃芫荽馅儿的饺子吗?她怎么不知道今天有芫荽馅儿啊。


李红兵同情地看着小田老师,感觉老师的脑袋瓜子似乎的确不太好使。


胡杨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对,还美滋滋地跟田雨炫耀:“怎么样,水里头长出来的芫荽是不是特别嫩特别香?我跟你说,我本来根本没想到要长芫荽,结果那个根泡在水里头,居然自己发起芽来了。我一看这可以呀,就放在水坑里都没管它,结果它现在长得好的很。胡奶奶都说回头做锅子的时候,直接烫着吃。”


小田老师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发出声怒吼:“胡杨!”


李红兵看着自己被半边天打得抱头鼠窜的师父,感觉有点儿忧伤。一个老师一个师父,瞧着脑袋瓜子都不是太好使的模样。


大概是这样的情况发生的实在太多了,就连一贯好奇心十足的小二丫都懒得再看。


她只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问:“兔子也吃松树叶吗?兔子为什么要吃松树叶啊?”


“因为营养啊。松树叶里头有很多营养。”余秋抱着又暖又软的小姑娘,声音都不由自主都放柔了,“吃了兔子才能长得好。”


“可以让兔子多生小兔子的。”胡杨一边跑,那边还能抽出空来插话,“你没发现咱们的兔子养的特别多吗?我问过畜牧站的同志了,松针里头有生育酚,畜牲吃了容易发.情容易怀崽儿。”


余秋以前没养过兔子,对于兔子的繁殖率实在缺乏具体概念。也不晓得他说的有几分靠谱。


大队的猪倌听说有新造成的机子,以后可以自己夹草料,也端着搪瓷缸子过来看。


听了小胡会计的话,他恍然大悟:“我说呢,今年几头老母猪怎么都怀了崽,原来是吃了松树叶子呀。”


余秋大喜过望:“真的啊,都怀了吗?”


“那还有假?”猪倌美滋滋的,“我瞧着呀,有两只,说不定今天晚上就得生。”


这下子,所有的孩子都沸腾了。生小猪仔,那可比自己会铡草的机子还有趣。


一群大豆丁小豆丁全都要往大队的养猪场跑。


猪倌不得不开口拦住他们:“等等,这会儿生不了,起码得晚上。”


余秋却激动的不行,都要分娩了,那肯定得好好查一查,万一难产可怎么办?猪一胎能怀几个来着?那可是一尸多少条命了。


等她激动了半天之后,她才突然间意识到,不对呀,怀孕的可是母猪,这都跨物种了。


何东胜看她重新端起搪瓷缸子就要往嘴里头送,立刻伸手拦住:“放下,这哪能吃,都冷了,没看到都结了板油。”


余秋还真没留神,其实还好,把板油撇旁边,里头的饺子还带着温度呢。


何东胜却坚决不允许:“哪能这样呢?你等着,我去弄点热饺子汤过来。”


冬天冷,灶下的火还没完全熄,全靠炭火温着。


何东胜舀了热气腾腾的饺子汤回来,让余秋将饺子放在里头温着。


小秋大夫却叹气:“要是有大保温桶就好了,能节省好多柴火。”


杨树湾到今天都没有实现家家都有保温瓶,现在冬天日头少,太阳灶的功效相应减弱。大家还得省着柴火用,不然到时候就喝不上热水。


“咱们造个保温箱吧。”田雨这会儿要用小胡会计了,就不再追着人家打,而是扯着嗓子喊,“胡杨,弄个大保温桶。以后太阳灶烧好的水放在保温桶里头,谁想喝,直接拧开水龙头。”


胡杨听到喊声倒是回来了,但为了防止女同志继续对他进行单方面殴打,他相当谨慎地站在何东胜后面,发表自己的意见:“可以倒是可以,挖个大坑吧,然后把水箱放在里头,旁边装满米糠还有木头屑子刨花,应该效果不错。”


李红兵听说要挖坑,表现得比谁都积极。他呼呼啦啦喝完饺子汤,直接一抹嘴巴跳起来,就要去找铁锹。


猪倌在旁边看的直叹气,瞧瞧小孩哦,前头还急吼吼的要去看生崽子的老母猪呢。


二丫被她一提醒,焦急地催促余秋:“我们看小猪宝宝。”


余秋抱起小丫头:“好,咱们去看看猪妈妈。”


大队的养猪场在杨树湾西边,里头养了足足有三百多头猪。这对于农村来说,已经是个规模不小的养猪场了。


猪倌却还遗憾:“差远了,这放在十几年前,咱们大队养猪场有1400多头猪呢。你瞧着前面那一片,以前都是养猪场。那个时候咱们可是戴着大红花去县里头接过表彰的。周围大队的养猪场要子猪,都是从我们这儿拿。”


余秋笑道:“那咱们以后再把养猪场搞大了,一胎生十个崽,三个月生。那咱们加加油,明年就能养出一千头猪。”


二丫高兴地拍着小手:“那我们明年就天天吃肉肉啦!”


猪倌笑得不行:“可得悠着点儿,猪养肥了才能杀。”


他调好了猪食,倒进石槽中,猪成群结队的过来吃食。就几只母猪趴在草堆里头懒洋洋的,像是没什么精神。


还有两只猪不停地叼着草,跟兔子临盆时一样,想要做窝。


猪倌指点给小孩子们看:“你们看这儿,尾根两侧下陷,要下奶了,就是要生小猪了。”


余秋看母猪下面红肿松驰呈紫红色,还有粘液流出来,估摸着是在为分娩做准备。


他指着两头懒羊羊的母猪:“昨儿晚上,它们已经开始产奶,我估摸着不是今晚就是明天早上,准得下崽儿。”


这个消息让孩子们都兴奋的不得了,一个下午的功夫,他们就是跑出去玩,也要时不时就回养猪场看,生怕母猪偷偷生下小猪仔了,自己却不知道。


每回猪倌都笑,让他们先回去,等到要生了,他肯定通知大家过来看。


田雨却十分怀疑,她估摸着猪倌怕人多吓到了老母猪,所以才打发大家走。


余秋拖着她:“那我们先回去做蛋糕吧,到时候带着蛋糕过来,他肯定不好意思。”


然而到了晚上吃大席的时候,猪倌却没露面。有三头猪都要生了,他不敢离开,得帮忙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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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兽医


余秋坐不住了, 连端着甜酒酿给胡奶奶他们祝寿的时候, 她的眼睛都忍不住往外头瞟。


胡奶奶看她抓耳挠腮的样子,忍不住笑:“去吧, 说不定能看到下小猪仔呐。”


二丫一听小猪仔, 连嘴里头正在吃的鱼圆都顾不上了,立刻跳着脚要拽余秋的衣服:“小秋大夫,我也要看小猪猪。”


何东胜正陪着特地请过来的贵客钟师傅喝酒。


看到小丫头又蹦又跳的样子,他忍不住笑着摇头:“你呀, 别当大师傅啦,还是跟着你师傅好好学怎么接生娃娃吧。”


二丫很认真地跟生产队长强调:“小猪不是小娃娃。”


说着, 她还加强语气般的点点头。


何东胜笑得不行, 直接抱起了小姑娘,故意逗她:“哎呀, 不是吗?我还以为我们二丫是小猪猪呢, 饱饱吃呼呼睡。”


多讨厌的成年人劣根性,老喜欢捉弄小孩!


余秋直接把这人推到边上去,抢回自己的小徒弟,香了一口:“才不是,我们二丫是小姑娘,哪有这么漂亮的小猪猪啊。”


二丫立刻得意的摇头晃脑, 大声强调:“就是!”


禾真婶婶也向着小丫头:“就是, 我们二丫顶顶好, 舅舅胡说八道。”


她拿了保温桶装满了饭菜, 让余秋捎过去给猪倌:“这个老犟头, 眼里头就剩下猪仔了。你拿饭过去给他吃,别到时候吃冷的存不住货。”


余秋赶紧接过保温桶,抱起二丫就要走。


“回来。”何东胜身子往后仰,伸手招呼她,一个劲儿地摇头,“看看你,黑灯瞎火的,你是猫儿眼啊!”


他摸出手电筒塞给赤脚医生,感觉这姑娘脑袋瓜子这会儿怎么不好使了。白长了聪明相。


余秋瞪他,接过手电筒就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装路灯!”李红兵手上还抓着鸡翅膀啃呢,吃得满嘴油光也塞不住他的嘴,“跟县城一样,到处都有路灯,亮堂堂的,出门也不怕摔个跟头。”


他妈哪眼睛瞪他,恨不得缝上大儿子的嘴巴:“能耐的你,好多电,烧电不费钱啊。”


现在家里头点头,她还要掐着点儿呢。


李红兵嘟囔着:“那也比跌个大跟头强。”


“装!”大队书记大约是喝了点儿酒,脸上红红的,兴致颇高,“你说说看,除了装路灯外,咱们还要有什么?”


“放电影啊。”李红兵的胆子是给点阳光就灿烂,一听大爹不仅没骂他,还有鼓励他的意思,立刻打蛇随棍上,“放电影啊,就跟县城里头一样,什么时候都能看上电影。”


“美不死你呀!”李家妈妈伸手拍他的脑袋,“我看你是拔根鸡毛黏身上,就要飞上天是不是?”


大队书记居然点头:“这也不是不能想,以后咱们杨树湾也有自己的电影队,想看电影,咱们自己放!”


李红兵一蹦三尺高,比顿顿吃上大肥肉还高兴:“真的啊?那我要看《南征北战》!”


他妈直接把他拽下来,恨不得拍死他:“还打仗,我看你是欠打!”


余秋看他嗷嗷叫的样子,忍俊不禁:“我给你再补一条,县城里头还有夜校,晚上好好上课。”


李红兵正在天上飞着呢,冷不丁叫人一巴掌拍在头顶上,直接掉下地,顿时愁眉苦脸:“小秋大夫,你怎么净说这个!”


大队书记却笑得开怀:“对,咱们的农民夜校要好好办!咱们要把小学办完了。”


吃的热火朝天的众人跟着激动起来,家家户户都有娃娃,要是村里头就能上完了小学,自己家大人盯着,说不定个个都能考上初中。


大队书记点着李红兵:“你别给我皮,我跟刘主任说好了,明年你们就给我试着考初中去。考不上,还看电影呢,我让全大队看你的电影!看你妈是给你上皮棍子烧肉还是竹笋炒肉。”


祠堂里头的人全都笑得前仰后合,秀秀他们笑得尤其开怀。


李红兵悲愤地看着这帮家伙,别搞得好像明年他们不要考试一样。到时候一个都逃不过。


余秋感觉自己也充满了恶趣味,因为看着小孩子愁眉苦脸的模样,她笑得可开心了。


“走咯!”她抱起二丫,拎着保温桶,“咱们去看小猪猪!”


被村里人称为老犟头的猪倌正满脸严肃地盯着一头身形肥大的母猪。


余秋招呼他先吃饭,他也挥挥手:“不啦,要生了,破水了。”


余秋惊讶:“哪儿是破水呀?”


老犟头指着一滩红红白白的液体:“你瞧见这个了,就代表要生了。一般半个钟头就会生下来。”


二丫听说生小猪,整个人激动的不行,一直想要过去摸摸老母猪。好像猪妈妈看上去很痛的样子,她要给它吹吹。


“不去。”余秋抱着小姑娘,“当心大猪咬你,它会以为你要伤害它家的小宝宝的。”


二丫重重地叹了口气:“大猪好可怜,都不会说话。不然它可以告诉我们它痛不痛啊?”


余秋被这丫头逗乐了,招呼猪倌先喝汤:“您好歹喝两口,不然到时候你先没力气了。”


猪倌却顾不上管自己,只拿了盆还冒着热气的温水给模样痛苦的母猪喝。他在水里头加了红糖,能给母猪使劲呢。


母猪喝了两口水,嘴里头发出痛苦的声音,然后余秋的手电筒只晃了下的功夫,就这一只小猪仔被挤了出来。


老犟头的汤喝了一半赶紧放下,他过去抱起小猪仔,将这个还没有睁开眼睛的小家伙放进了盛满了麸皮的大盆中,用麸皮给它洗起澡来。


二丫看着小猪,稀奇的不得了:“为什么小猪宝宝洗澡不用水呀?”


老犟头对着孩子和颜悦色的很:“这是要给小猪擦干身上,不然它们身上潮,会冻死的。”


说着他忍不住得意,“这用麸皮给猪仔擦身体的办法,当年城里头的教授下来的时候见着了,还夸过我呢。说我们劳动人民果然有智慧。擦过的麸皮连着这脐带包衣给大猪吃,大猪后头才更容易怀小猪。”


一边忙的时候,他的眼睛还一边盯着母猪。


母猪一胎要下好几个崽呢,生完第一个,隔上10~15分钟,就会下第二个崽。


生娃娃多不容易啊,无论是人还是牲口,那都是用命在挣。大猪生累了,搞不好后面就会压死刚生下来的小猪。所以人一定要好好盯着,不然大猪怀孕白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罪,猪崽子却留不下几个。


前头三只小猪生的都顺利,一个接一个,跟下饺子一样。


到了第四个,不知道是天冷,接生房里头温度不够还是母猪实在是累坏了,小猪崽子迟迟不下来。


老犟头先是给大猪喝红糖水,伸手摸着大猪的肚子。看还是没动静,他又皱着眉毛将大猪赶起来,催着大猪来回走动。


余秋估摸着这是借助运动的方法调整胎儿体位,就像胎儿肩难产时,她让产妇四脚着地一样。


“要不要加点儿催产素?”她试探着建议,“我看它产力不够。”


“用点儿备着吧。”老犟头舍不得母猪多受罪,立刻点头同意了她的方案。


余秋的医药箱还放在祠堂里头,她刚才出来时手里头抱着二丫,没顾上拿。


这会儿要用催产素,她立刻带着小二丫赶紧往祠堂走。


才出养猪场的门,何东胜就喊她:“怎么啦?生完啦?还挺快的呀。”


“没,生不下来,我去拿点儿药。”余秋直接将二丫塞给何东胜,“你抱着她。”


“行了,要拿什么药,我去拿。”何东胜喝了酒,自觉身上味道很不好闻,生怕熏着了小孩子,赶紧往后面去。


余秋怕说不明白,直接招呼他:“你把药箱都拿过来吧。”


亏得药箱里头还有一盒催产素,老犟头指挥着余秋给猪打了一针后,过了大约20分钟,那只迟迟不肯面世的小猪,终于滑了下来。


催产素的功力还在,后面的几只猪崽子一个接着一个,下来的快的很。


老犟头忙完一个又接下一个,一大盆麸皮都快不够用了,可算是把它们都接生完了。


身上擦干净的小猪齐齐排成一列,全都扒着母猪的肚子,欢欢快快地喝起奶。


人家说军方三个月母猪赛貂蝉,余秋觉得自己是产科深似海,看着小猪仔也觉得跟滚滚一样可爱。


瞧瞧这群粉嘟嘟的小东西,吃奶吃得多欢快呀。


“生下来啦!”李红兵大老远就扯着嗓子喊,忙不迭的推出猪倌,“老叔,放电影啦,学校操场放电影呢,是新片子,头回来咱们红星公社放。”


猪倌有些心动,农村文娱生活少,难得看一回电影,而且还是新片子。这足够大家伙儿念叨上十天半个月了。


“不行。”他还是摇了摇头,“我得看着它们呢。不然到时候母猪一起身直接踩死了它们怎么办?得等它们吃完奶,我把它们分开放。”


“老叔,你去吧,带我们二丫一块去。”余秋将小丫头送到李红兵手上,“我们家二丫要是少了一根毛,我找你算账。”


李红兵愁眉苦脸,感觉小秋大夫十分不讲理。二丫是女孩子呀,还扎着小辫子呢,这掉根头发他怎么数得清?


余秋瞪这家伙:“你少讲怪话,好好照顾妹妹。”


猪倌十分不好意思,连连推辞:“算了算了,我下回再看吧。”


“没事,老叔。”余秋撒谎,“我看过了,先前城里头的时候,我就看过了。”


猪倌还犹犹豫豫的,何东胜发的话:“没事,老叔你去吧。我喝多酒了,刚好在这里散散,要有什么事情,我给你看着。”


李红兵听着学校方向传来敲锣的声音,估摸着电影要开始了,赶紧一把抱起二丫,催促猪倌:“走,咱们看新片子去。”


一下子热热闹闹的养猪场就安静起来了,何东胜坐在边上,抬头看余秋:“你也过去吧,我在这儿呢。”


余秋摇摇头:“没事,我真看过了。”


“你知道今晚放的是什么电影?”何东胜笑,“看看你呀,老实头子,连撒谎都不会。”


余秋朝他翻了个白眼,直接扭过头去:“我问你,你把钟师傅请过来,是不是想扩大种植中药啊?”


何东胜点头:“没错,我算了算,种中药可比种粮食划算。就咱们八月天在玉米地种的那点东西,前头收了一季,就赶上10亩田的收成了。等开过春来,我估摸着卖出去的更多。再说这又不费地的,山上那么多林子呢,刚好支援国家的医药卫生建设。”


他冲余秋笑,“你不是要盖五层楼的医院吗?这没有药可不成。”


余秋老老实实:“我对中药知之甚少,也不怎么会用。”


虽然2019年很流行用中成药以及中药注射剂,但是余秋基本上不会给病人开。外用金黄散处理长不好的手术切口她敢,但更进一步也就是用麦芽退奶了。


接生房里头灯光昏黄,照得何东胜的笑脸分外柔和:“那我教你就是了,我教你怎么用中药。”


余秋吸吸鼻子,什么味儿啊?她定睛一看,妈呀,猪妈妈你怎么能这么煞风景,给宝宝喂奶的时候还拉粑粑。


何东胜哈哈大笑,起身去处理朱妈妈闯下的祸。


等他人出了接生专门用的小屋子,突然间神色古怪。


生产队长指责外面的一头母猪道:“我怎么觉得它也要生了。”


余秋凝神细瞧,天啦,这猪破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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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考验人啊


余秋彻底疯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赶紧将猪倌找回来, 她可从来没给猪接生过呀。跨科诊疗是违法的, 一告一个准, 绝对不应该,尤其这还跨了物种呢。


可惜的是, 养猪场可没装电话机,没办法一通电话将人叫回头。她走开去找人的话,何东胜怎么办?他也没给猪接生过啊!


可怜的赤脚医生只能硬着头皮催促生产队长:“快,你去把老叔喊回来。”


然而她话音没落, 母猪就跪倒在地上哼哼出了声。


余秋直觉不妙。


果不其然,也不知道猪究竟是怎么用力的,一头小猪就被挤了出来,打个不恰当的比喻, 整个过程真的很像拉粑粑。


余秋头脑一片空白,她第一反应是要不要给小猪断脐?好像没有吧,她刚才没有看到猪倌给小猪结扎脐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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