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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80)(2 / 2)

这会儿要是被眼皮底下的这点儿东西迷花了眼睛,忘了自己真正应该做的事,那么这辈子他都会后悔莫及的。


可惜何东胜从小就是个主意正的孩子,什么事情都自己做主。


何大婶就是着急,也找不到开口劝的机会。自家儿子自家清楚,她要说的话,他肯定就是笑,但是笑完过后,该干什么接着干什么,完全不受影响。


今晚晚上,何大婶特地喊余秋来家里头吃饭,也存着叫着姑娘好好劝劝孩子的意思。


瞧见了小秋,儿子总应该能回过神来吧,赶紧抓住重点问题,考上大学,他跟小秋才有希望。


可惜淳朴的母亲不知道的事,余秋比何东胜更过分。好歹何东胜还制定了复习计划,到她这儿就是纯粹裸考的状态,压根一天书都没翻。


何东胜好脾气地跟开口解释:“我没放松学习,再说了,国家选拔人才本身就要求有丰富的社会实践工作经验。


我前头一直忙碌地里头的事情,没怎么出过门。现在出去走走,对于国家的其他情况也有了更具体更全面的认识。这对我的个人成长来说,也是难得的财富。”


说话的时候,他不抓筷子的那只手落在了桌子底下,然后伸过去握了下余秋。


因为两人吃饭都是用右手,这就意味着何东胜的左手要穿越火线,直接越过余秋的身体,然后才能去抓她的左手。


余秋吓了一跳,差点儿直接跳起来。


完蛋了,她的田螺小伙儿果然在外头学坏了,居然会搞突然袭击。这一手难道不应该是她的拿手好戏吗?


哎呀,她家男朋友这回在外头肯定吃了很多苦,连掌心上的茧子都多了不少。


对了,刚才都没有顾上,他嘴唇干裂成那样,以后得给他备着唇膏。这样省得嘴唇开裂起口子。


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唇膏生产线。要是控制好了质量,她自制的唇膏投入大规模生产,肯定有市场。


不说美容效果,单保持口唇不开裂这一项就够叫人心动的。


弄出来一个唇膏厂,就意味着多出几十个工作岗位,又是一个gdp的增长点。不过这里头既需要技术人员,还需要销售人才。


回头她得问问何东胜,不知道他跟省里头各个供销社的关系现在打的怎么样了?走供销社的门路卖唇膏是最稳妥保险的。


供销社的销售人员基本上都是大姑娘小媳妇,或者是婶子嫂子们,基本都是女同志。


那么就可以适当的想办法提高销售人员的积极性。不说搞回扣这一套,起码的多送她们些模样儿新巧的小礼品,起码得让人家心里头留下印象,愿意帮着他们杨树湾出去的东西,多说两句好话。


余秋正在积极思考自己跟杨树湾的未来呢,对面的庙主任就突然间没头没脑地发起火来。


“你瞧瞧你们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吃饭不扶碗,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破习惯,一点规矩都没有。”


余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头心里头都是气。


烦死了,这家伙,到底有完没完啊?怎么哪儿都有他,什么事情他都要掺和一下。


于教授还没发话呢,哪里轮得到他当着人家的面教训人家女儿。


不想廖主任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僭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板着张脸一本正经地教训起于教授:“这可真不是我说您啊,教授,您一心扑在工作上,我理解,可是女儿要是不好好养,直接养歪了的话,你以后可真的会后悔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你看看你们家的小秋大夫,现在的态度是不是很成问题?仗着自己基础好就耀武扬威。结果呢,预考的成绩你也看到了,第一名可不是他。”


余秋真想翻白眼,那是因为卷子出的实在太简单了,根本没办法拉开差距,你要一个高考状元,跟一个中考状元同时做小升初的试卷,到底要怎么才能体现出谁水平高啊?


于教授也护孩子,直接帮着余秋说话:“小秋前一天晚上忙到大半夜才合眼,上考场的时候人还是晕的。没办法,卫生院的病人实在太多了,我们人手又紧张。你看现在还没过半年呢,收的病人数目就是去年全年的两倍。小秋又不能丢下病人不管,只能一宿一宿的干熬着。”


廖主任没有给余教授继续诉苦下去的机会,只抬起手来,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满脸严肃:“我看不是这些,我看主要问题还是她态度不够端正。


考试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她是抓起笔就写,写完了放在旁边,连检查都不检查。然后就开始抓着张纸乱写乱画。这种态度很成问题的。”


余秋真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恨不得拍死廖主任,她还没怪他走来走去打扰她睡觉呢,他倒有脸跑过来告状了,而且还当着于教授跟何大神的面告状,简直就是居心叵测。


余秋咬牙切齿:“廖主任,我那不是乱写乱画,我是在考虑怎么提炼水蛭素跟蚓激酶,好发挥更大的作用。”


廖主任压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然而直觉告诉革委会主任,这肯定是两种新药。


不错,很好,红星公社制药厂已经有好几种药在用了。


这两种新药既然还没有开发出来,那就考虑一下江县嘛,总不能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头,到时候打翻了怎么办?


再说了,高师傅怪可怜的,一天天的都没个歇的时候,他作为江县革委会主任,也要体恤民情,不能一把头直接将母鸡逼死了,那以后就没的蛋吃了。


廖主任舌灿生花,一张脸上的眼睛眉毛上下跳舞,表情看上去真诚的不得了,全然一副都是为了基层同志考虑的模样。


余秋十分忧心:“可是提炼蚓激酶跟水蛭素都需要大量的原材料,我们现在没有专门的养殖场。”


廖主任大手一挥,难得大方起来:“我当是什么事呢?这种非技术层面的困难,当然得由我们来做后勤保障。你放心,你需要哪些材料哪些支持,直接给我列个单子出来,我立刻就喊人给你办。”


余秋一点儿也不含糊,直接抓起笔来就刷刷刷写起了需求。现成的药物要上,基础的研究也要搞,不管怎样,她都要留下尽可能完善的框架。


廖主任还在边上打圈圈,一个劲儿的打听,这药什么时候才能投入生产。


余秋一本正经地强调:“这可不行,我还在搞研究的阶段中呢,不能随随便便就用在病人身上。”


廖主任这才悻悻地缩回脖子,又教训了她几句诸如要好好学习之类的话,还郑重其事地批评了她写字太难看,看着就知道没文化。


余秋差点儿气个吐血,难看个屁,她这叫行楷。作为临床一线医生,她字能写成这样,她老板都要烧高香了。


好在渡船来了,廖主任总算坐上船去红星公社折腾刘主任去了。


渡船走远,何东胜疑惑地问余秋:“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这两种药啊?”


余秋语重心长:“药品总要经过研发阶段。既然廖主任这么积极要支持我们的基础研究工作,那当然就从这件事情开始了。”


以为大鸡腿好吃啊,瞧瞧吃的满嘴油光的样子,留下了钱跟饭票又怎样?那可都是她男友的母亲对她的一片心意。


何东胜笑得直摇头,伸手牵着余秋:“走,咱们遵循领导指示,好好复习去。”


余秋立刻手一甩,傲娇的不得了:“那是,你可是全县的状元,小女子真是不胜荣幸,还可以由您来指导学习。”


何东胜快要笑死了。只要看到小秋,她就总能让自己笑个不停。


赤脚医生嗤之以鼻,下巴抬的比谁都高,昂着脖子一路回医疗站,简直就像一只要打鸣的小公鸡,神气活现的不得了。


何东胜跟在她后面,一路走一路笑:“我看你现在快赶上李红兵了。”


余秋要跳脚,男友晚上夹鸡皮给她吃的好心情一扫而空。真是要命啊,她家田螺小伙怎么越来越不会说话?那他还是跟李红兵组cp去吧,反正都已经公主抱过了。


何东胜笑着过来揉她的脑袋,放低了声音问:“腰还痛不痛?我给你弄弄吧。”


余秋真是要一蹦三尺高了,什么腰痛?什么弄弄?年纪轻轻的,一天到晚不学好,这都在琢磨些什么呢?


年轻人,姐姐要劝你,惜取青春少年时,劝君奋发好读书。这虽然算不上春光明媚,可也是夏夜晴朗,古人还用萤火虫,今天我们有电灯泡,当然得奋发图强,好好读书。


何东胜满头雾水地看着她:“我给你扎针灸啊,你又不是没扎过,直接在额头上取穴就可以了,不耽误事情的。”


哦,原来是额头上取穴。余秋尴尬地清清嗓子,琢磨着要怎样把这件事情圆过去再说。


不想何东胜反应极快,已经明白自己的女友在纠结什么了。生产队长表情微妙:“小秋,你这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呢?”


余秋毫不犹豫地使出了九阴白骨掌,当场教年轻人做人。


她恶狠狠地威胁:“你就一点想法也没有吗?”


她到底要不要面子啊?她男友牵着她的手,就像左手牵右手,非得证明男女间存在纯友谊,完全一点儿想法也没有吗?


何东胜笑得厉害,揉了把她的头发:“那我告诉你,我想不想。”


他真想狠狠地亲下去呀。


奈何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何东胜到了医疗站,就发现胡杨还在屋子里头待着。


不等生产队长开口打发人赶紧去学校,胡杨先开了口:“小秋,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讲。”


何东胜听到小秋两个字就不痛快,感觉胡杨实在喊得太亲密了。


不过更加不痛快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胡杨看着余秋,满脸严肃:“你跟我回一趟我家吧,我爸爸有话要跟你说。”


生产队长要跳脚了。胡将军是什么意思?干嘛特地让小秋登家门?


胡奶奶在旁边也竖起了耳朵,哎哟,这是点错了鸳鸯谱吗?怎么闹出这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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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直肠癌的老人


余秋跟着胡杨上船的时候还满头雾水, 完全搞不懂胡将军闹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田雨倒是没肝没肺, 送她上船的时候还悄悄跟她咬耳朵:“该不会是胡杨爸爸相中了你当媳妇, 要领着你去给他妈妈看看吧。”


哈,那到时候小秋要选谁呢?那不是真成了一家有女百家求了吗?


说话的时候, 没肝没肺的小田老师还嘿嘿笑了起来,看得余秋真是快要吐血了。


姑娘你醒醒!


余秋都忍不住同情时运不济的小胡会计了。


瞅瞅,这都什么娃啊, 她怎么能够笑得出来?


年轻的姑娘, 你这个时候就算不直接拔剑,你的的反应也起码得跟我们家何队长一样, 表情复杂,心情低落,脸上还要强绷着。


余秋拍了下何东胜的肩膀,小声嘱咐道:“你好好复习, 你也考虑一下你妈的心情啊。”


何东胜轻轻地嗯了一声,反手握住她的手, 表情委屈得跟饱受迫害的小媳妇一样。


余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踮起脚尖揉他的头发:“好啦,好好加油, 回来给你奖励。”


何队长的表情这才稍微好了一点儿, 他眼睛看着余秋:“那你早点儿回来, 有事打电话。要是方便的话, 我就过去看你。”


田雨在边上稀奇的不得了:“哎呀, 他爸爸就是看一眼小秋嘛, 又不会一直看下去。小秋还要上班的呢,还有这么多病人等着她呢。你说是不是啊?胡杨。”


小胡会计却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


虽然爸爸说的含糊其词,只说让他带小秋回家看看,有点儿事情要说。可是直觉告诉这位年轻的将门之子,家里头应当是发生了什么事,十分紧迫,容不得耽搁。而且事情严重到爸爸在电话心里头都不敢透露太多。


也许是害怕被监听吧,那些谍战片中应用的手段其实在爸爸的日常生活里头其实并不少见。无论信件还是通话,都有眼睛在盯着呢。也许一不小心,爸爸就成了现行反革命。


胡杨心不在焉,只草草点点头,然后拽了下田雨的小辫子:“你好好复习,尤其是物理,你的物理很需要加强。”


田雨跳起脚来,惊恐地抓着自己的辫子:“你干什么啊?谁让你抓我辫子的?”


胡杨笑了起来,大着胆子道:“要是抓散了,我给你扎起来。”


小田老师还要发作,船要开了。胡杨冲她挥挥手,转身带着余秋上船去。


已经入了夏,夜间江风凉爽,吹在人身上十分舒服。


两人就立在船头,谁又没有进舱里头去。


胡杨有些不好意思,跟余秋道歉:“对不起啊,我爸爸肯定是有急事。”


这件事情急到了他不能以公事的名义开口,只能含糊其辞的表示要看看跟他一块儿插队的女同学。


这其实对余秋很不好,要是传出去了的话,会叫人说闲话的,以为她跟胡杨有什么男女私情。


余秋摇摇头:“没关系,我不在意这些。”


说着,她笑了起来,“你也不要担心何东胜,他就是闹别扭而已。”


老实说,她的田螺小伙儿吃起醋来,也很可爱呀,其实十分戳她的点呢。


她笑了起来,胡杨选择的心总算稍稍落下。


船行到县城的时候,其实按照惯例是应该改乘汽车的。然而奇怪的是,胡杨却领着余秋上了另一艘船,还故意一本正经地解释:“汽油用光了,没有来得及加,今天只能坐船。”


说着他还局促地冲她笑了笑,看上去颇为体贴的样子,“刚好你可以在船上睡一觉。”


余秋真是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年轻人,你真的不适合撩妹,算了吧,别勉强自己。


小胡会计抱着胳膊坐在船头,眼睛呆呆地看着大江水,半晌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不说话,余秋便也不问。既然让她睡觉,那就睡呗。船颠簸的厉害,她也没办法接着写笔记。


颠簸的航船就像婴儿摇篮,余秋很快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她这段时间每天睡眠时间估计都不超过4个小时。几乎眼睛一睁就开始忙碌,只要有空,就赶紧打个盹儿,忙到三更半夜是常有的事。


她照镜子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沧桑了,一把高龄的人,实在不适合熬夜,以后跟她男友站在一起肯定要会被当成两代人。


可是时间跑得那么快,她不拼命地追,还能做什么呢?


天蒙蒙亮的时候,余秋被胡杨喊醒了。


小胡会计穿戴一新,余秋怀疑他昨晚根本就没有上床睡觉。


熬出了黑眼圈的胡杨,轻轻的招呼了一声余秋:“走吧。”


好梦被吵醒的赤脚医生只得揉着眼睛认命跟上,这一回他们倒是坐上了小汽车,不过外头天色灰蒙蒙的,余秋根本看不清路,也不知道窗外是什么风景。


她只觉得那汽车左拐右拐,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圈,终于停在了一栋灰色的小楼面前。


当然,这个灰色只是视觉效果,也许是天光的作用,反正看不出它本来的面目。


胡杨也不给余秋仔细打量的时间,立刻领着人往里头走。


穿过了小院子,就进入大门,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胡将jūn_rén 坐在堂屋正中央,瞧这跟一樽雕像似的。


他像是在发呆,有人走进屋子里,他都一无所觉,还是儿子开口喊了一声爸爸,胡将军才猛然惊醒:“哦,你们来了呀。”


他冲着余秋挤出个笑容来,点点头:“小秋同志,麻烦你了啊。我爱人身子骨一直不行,我听我们家胡杨说你的针灸很厉害,所以想请你过来看看。”


余秋这下子更加肯定,胡将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不是她妄自菲薄,她对中医基本上没什么研究,那针灸水平完全可以说是水货,何东胜都比她强多了。


不过她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只是表示谦虚:“叔叔您过誉了,我也是下乡以后才学的,水平不行,就怕治不好,反而让阿姨白受罪。”


胡将军脸上多了点儿笑容:“怎么会呢?你不要有思想负担,进去看看就好。不管治到哪一步,那都是命啊。”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暗淡了下来,看上去比去年农忙过后他去杨树湾看望儿子时又苍老了一些。


余秋没有说客气话,赶紧跟着进了屋。门一推开,她就瞧见了正对着门的床上,躺着个人。


余秋看不见对方的脸,因为上头挂了道帘子,直接遮住了患者的上半截,有点儿像导乐分娩室,帘子遮住产妇的下半.身一样。


只不过这道帘子,遮住的只有患者的脑袋。


余秋掀开了虚虚搭在患者肚子上的薄被单,瞧见伤口的模样,就轻轻叹了口气:“这是什么时候开的刀?是什么手术?因为什么原因开的刀?”


胡将军沉默着,没有开口,还是那帘子后面传出的人说话的声音:“癌症,他们说是直肠癌。我要死了,就是太痛苦了,不肯给我个好死。”


说话的人当然不是胡杨的母亲,就算胡将军突破时代局限,男男也生不了子。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岁数应当不小了。


胡将军立刻驳斥他:“你不要这么想,要是真想你死的话,也不会允许你开刀。”


“早知道这样,我还不要开这个刀呢。”帘子后面的声音听上去非常虚弱,“说不管我政治上的癌症,就先管我身体上的癌症。我看这是本末倒置,要是把我政治上的癌症治好了,我身体上的癌症,不用吃药开刀也会好。”


余秋忍不住反驳他的观点:“政治上的癌症跟身体上的癌症没有任何关系。谁都有可能患癌症,真正患了也只能说运气不好,不能说是什么惩罚报复。”


余秋查看他的伤口情况,顺带询问病史:“这个切口术后是出血了还是感染了?”


“出血,出了很多血。”


这回说话的人变成了胡将军,他愁眉紧锁,“血出的太多了,他晕了过去,被丢了出来。他们以为他死了,没想到后来他又醒了过来。”


余秋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我需要一个新的造口袋,我得给他重新处理伤口。”


余秋指着造口袋,示意胡将军看,“这里袋子的孔剪的太大了,导致粪水倒流到造口旁,造成感染出血。”


她安慰了一句病人,“你的医生护士并不想你死。只是他们有他们的苦衷,术后估计没办法查看护理你,所以你手术后的切口感染了。我现在给你做清创,然后重新上造口袋。这个过程会比较痛,但是因为条件限制,我可能没办法给你麻药,只能请你忍一忍了。”


帘子后面的人笑了起来:“这又没什么,当年子弹穿过去的时候,给我取子弹,我都没打麻药的,怕影响脑袋。”


余秋也保持微笑:“要是现在给你取,就没有这些担忧了。可以给你直接上全麻,等你一觉醒过来,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时代总是在进步的,历史在曲折中前进。”


帘子后面的老人像是兴致高了一些:“没错,总归是进步的。看着报纸就高兴,心里头欢喜。”


胡将军轻轻咳嗽了一声,不知道是在提醒余秋,还是提醒那个始终没有露脸的病人:“我来准备东西,还需要些什么吗?”


余秋目光扫过病人的脚趾头,微微皱眉:“你的脚是怎么回事?你有糖尿病吗?”


那老人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脚怎么啦?我感觉不到,我这个肚子上头太疼了。”


余秋听着有点儿心酸,她不得不伸手捂了下嘴巴,然后才发话:“那我顺带着给你的脚也处理一下,你这个像是挤压伤已经感染化脓了。”


胡将军有些迟疑:“要拔脚趾甲吗?”


其他东西这个屋子里头大概都能找到,但是没有麻醉药,这么硬生生的拔脚趾甲,不是要了他老朋友的命吗?


余秋摇摇头:“你给我根蜡烛或者打火机就可以了,注射器有的吧?我用注射器给他引流。”


胡将军的动作非常迅速,也许他早就准备好了医药箱。


东西虽然不多,但已经能够帮上余秋很大的忙了。


她将注射针头磨平,这样可以避免突破时过深损伤甲床导致疼痛。她拿打火机烧灼消毒,然后穿透有淤血的脚趾甲烙钻眼,像是打井一样,钻好眼后放出里头的血脓液。


一边操作的时候,她还一边询问病人:“要是觉得痛的话,你开口提醒我。”


那老头儿笑了起来:“我没什么不舒服的,谢谢你啊,大夫。你不该过来的。”


胡将军立刻开了口,像是要把这个话题岔过去:“你脑袋瓜子果然灵活,居然能够想到这么聪明。”


余秋摇摇头:“这不是我发明的,这是我跟旁人学过来的。”


她处理完病人的造粪口,又解决了他的脚趾甲问题。然后才帮他重新盖上被单。


那个苍老的声音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好喽,我今天大概能睡个安生觉了。”


余秋推开门,才发现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进了这栋小楼。


然而帘子后面的老人大概看不见,因为床上很快传来鼾声。


胡杨等在门口,瞧见余秋的时候,他头一个劲儿往回缩,十分愧疚的模样:“小秋,对不起,伯伯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余秋却在笑,直接对站在他旁边的中年女人开了口:“阿姨,你就是慢性劳损,这个病不好治,只能慢慢养。”


中年女人立刻笑了起来:“哎呀,就是这个道理,我现在觉得舒服多了。还是小秋你的手艺好。”


说着,她伸手捉住余秋的手,试探着问,“你能在这儿住几天,给阿姨做完这个疗程吗?你放心,阿姨不打扰你复习看书的。你如果需要什么资料,阿姨来给你找。”


余秋点点头,没有推辞:“那好,不过我要打个电话回家,不然我爸爸会担心的。我还得打电话去工人医院跟儿童医院以及卫生院,我有病人要处理。”


胡杨的母亲立刻点头:“可以,你现在打电话吧,没关系的。电话机就在那儿,你随时可以用。”


余秋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她并不怪胡杨的父母,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们大概也不会被逼到这程度。他们还费尽心思安排了帘子。


怎么办呢?大家都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吧。她过来给人看病,但至于到底看了谁,那就含糊其辞吧。


胡杨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他讨好地冲余秋笑:“你想要什么书?我给你找去。”


余秋毫不客气:“给我笔记本跟笔,我要写方子。”


胡杨有些踌躇:“你要现在写方子吗?”


余秋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当然,这种术中已经发现扩散的病人得上化疗。”


胡杨笑容满面:“对对对,你说的没错,我马上拿本子给你。”


其实余秋也搞不清楚直肠癌最新的治疗手段是什么。她记得自己轮转的时候,胃肠外科给上的化疗手段主要还是氟尿嘧啶加亚叶酸钙。


前者现在应该有,因为这个药物现在临床上也用于绒癌化疗,至于后者她就不清楚了,只能让胡将军找找看。


有没有效果,她不敢打包票,因为患者的基础情况实在不怎么样,而且他手术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术后病理的癌症分型如何,患者本人也说不清楚,胡将军更没办法提供更准确的资料。


不过总要试试啊,既然能把刀开下来,那总得拼一拼。刚才他处理伤口的过程中,那个老人一直情绪激动,拼命地要求胡将军帮他上书总理,他要平反。他也许犯过错误,但他从来没有反革命反党反人民。


只是冒死将他偷出来做治疗,胡将军已经把自己的脑袋系在了裤腰带上。再上书总理什么的,想都不要想了。起码现在不能想。


以前林飚在的时候,他是反对林副主席是逆贼。现在又说他跟林飚共事过,是余孽。


总理要是态度过于强硬的话,激怒了主席,其他人也不要想平反了。


从去年主持工作到现在,总理想方设法给这么多人平反,已经殚精竭虑,实在没办法再做更多的事了。


最后还是余秋说了句大逆不道的话:“你想要平反的话,就活得更久一些。只要你活的时间够长,总归会有希望。”


其实这世间有个简单的真理,复仇的最好方式就是活的越久越好,直到把你的仇人给熬死了,你的人生就获得了真正的胜利。


看老天爷帮你惩罚了仇人,让他死在你的前头。


胡杨拿来了笔记本,余秋开始刷刷刷写字。


她写的内容是肿瘤学概论,从妇科肿瘤写到白血病,从内分泌癌写到肝胆胰胃肠,洋洋洒洒写满了整本笔记本。


胡杨一开始还在旁边等着呢,后面他看这实在不是事,就溜到旁边去背英语单词了。


要是单词背不好,等回了杨树湾,田雨有的叨叨呢。


他发现实在是不能当老师,田雨以前还好啊,自从当上杨树湾小学的民办教师之后,她越来越爱叨叨。


小胡会计的单词没背两页,就被他父亲叫停了。


胡将军冲他点点,招呼道:“你过来,我有点儿话要跟你说。”


胡杨还以为父亲会跟他说伯伯治疗的事,结果一进屋子,胡将军就拉下了脸:“跪下,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在杨树湾都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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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看到错别字帮我指出来啊。嘿嘿?


怎么治疗膀胱癌?


胡将军发了好大的火, 简直可以说是火烧连营。


他愤怒地拍着桌子, 厉声呵斥已经跪在地上的小儿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三个孩子, 老大一身公子哥习气,自视甚高, 下放之后只会怨天尤人。


这一回好不容易全国都要开始高考,他过去考察了一回大儿子的学问。结果只能说两个字,丢人。


还不如不给他任何机会, 除了满嘴跑火车, 孤影自怜,他都不知道这个他儿子还会点儿其他的什么。


二女儿个性软弱, 毫无主见,做什么事情都人云亦云,将来也难成大器。


这个小儿子,他本来以为是沉得住气的, 而且下放之后,传回来的都是好消息。


乡亲们对他的评价好, 说他积极运用自己所学帮助实现农业现代化, 大大改善了农村生活生产条件。而且这孩子肯吃苦没有官宦子弟的坏习惯。


胡将军本来高兴的不行,旁人夸奖小孩子的时候, 他嘴上总要谦虚两句, 回到家之后, 却忍不住拉着妻子能高兴地说到半夜。


养三个孩子, 能培养出一个人才, 他已经感到欣慰了。


胡将军却不想这个被他寄托了最多希望的小儿子居然表面一套, 背后一套,偷偷在杨树湾做起了生意。


这是一般的小生意吗?不是!


国家虽然鼓励农民进行工副业,通过集体副业的形式增加农民的收入,提高农民生活水平。


可是国家从来都没提倡过倒买倒卖,好大的能耐呀。从东家低价买进跑到西边高价卖出,是挣了不少钞票吧,可是这个过程中有创造过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吗?这除了花社会主义墙角之外,对国家生产起了什么作用?


胡杨跪在地上,腰板却挺得直直,少年人固执己见,爸爸,我没有做错,我们做的事情,就是在帮助国家建设。


胡将军火气更大了,要不是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他真要狠狠揍一顿儿子,眼看着他就要动手解裤腰带,胡杨却还一个劲儿梗着脖子:“爸爸农民下田种粮食,工人上工生产锅碗瓢盆,商人帮助他们进行交换,每个人都在各司其职,谁都没有挖社会主义的墙角。”


胡将军的声音拔高了:“我们有正规的商人,我们有副食品店、有供销社、有粮管所,我们的人民群众可以从那儿买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我们不需要奸商投机倒把,买进买出!”


胡杨倔强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爸爸,真的能买到吗?那我过年的时候想买大白兔奶糖怎么没有?”


他本来想带些奶糖回去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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