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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通讯稿结束之后,又是慷慨激昂的乐曲。 (1)(2 / 2)

心内科的主任同样表情严肃却还是鼓励他:“不要慌,好好打,我在这给你守着。”


余秋听了却觉得更荒谬,原本这种规格的手术应该出现在起码是三甲教学医院里头啊,怎么就在个公社卫生院开了起来呢?


她居然还是这个始作俑者。


病人被麻倒了,余秋深吸了一口气,手术按部就班地进行。


她做的腹腔镜模拟器,陶教授也有一个,按照她的要求每天练习着纸箱内加绿豆以及缝合纱布等等,来培训腹腔镜手术的手感。


不过虽然他是经验丰富的外科大夫,此刻的他却还比不上初出茅庐的王医生。


因为王大夫曾经协助余秋完成了之前的那两台腹腔镜手术,年轻的卫生院医生是见识过腹腔镜手术的人。


药水一滴一滴的流淌入病人体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显示屏上的膀胱消失了,淋巴结一点一点的被清扫干净。


严格来讲这台手术的名称还得再加一个盆腔淋巴结清扫术。


因为比起单独的膀胱根治素,加了盆腔淋巴结清扫术后,患者在围手术期并发症的发生率和死亡率上无明显差异,但可明显提高有淋巴结转移患者的生存率。


只不过这个对手术人员的要求更高,况且余秋做的是扩大淋巴结清扫术。


这就意味着她要在标准淋巴结清扫的基础上继续往上扩展至主动脉分叉,达到了肠系膜下动脉水平,包括髂总血管、腹主动脉远端及下腔静脉周围淋巴脂肪组织都被她清扫一空。


因为有证据表明,扩大淋巴结清扫可有效地减少盆腔局部肿瘤复发率以及提高患者的总体生存率,但在围手术期的并发症发生率、手术失血量上并没有显著差异。


毫无疑问这对整个手术小组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一瓶水挂完了,侯向群又加上了另一瓶。他的目光盯着心电监护仪,不时伸出手去感受病人的体温。


为了降低手术室的温度,方便手术操作,他们特地从冰棒厂拖了大冰块过来,放在手术室的四周降温。


不过这也增加了患者体温快速下降的风险。手术时间长、麻醉造成的血管扩张本身就容易造成低体温,尤其是这种干瘦的老头儿,脂肪含量少,实在是不保暖啊。


侯向群全神贯注,一点儿都不敢放松。低体温会引起代谢性酸中毒以及凝血功能低下等问题,他可不能在这么重要的手术上出漏子。


时针转了大半个圈,手术是外头的太阳从东方跑到了天空的正中央,又慢慢朝着西方旋转。


时间就像个圆规,直接画出了半圆,那弧线就是太阳的行走轨迹,它也像一根线,悬着所有人的心。


弧线形成90度角的扇形时,手术室里头发出轻微的低呼声。


完成一半了,膀胱全切加盆腔淋巴结清扫术结束了,接下来是膀胱再造术。


短暂的惊呼声结束之后,所有人的神经全都紧绷起来,因为已经到了这台手术的戏肉部分,又或者讲是这台手术真正的精华之所在,腹腔镜下的膀胱再造术。


余秋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手术室里头又多了两位医生。


不仅仅是她,手术室里头的其他人也没有留意。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着显示屏看,众人都不由自主的静声屏气,生怕自己的呼吸大了,就会不小心吹动了那吻合输尿管的针,一针勾破了。


输尿管有多细呀?平均0.5~0.7厘米,输尿管与膀胱连接的地方偏偏又是一个狭窄处,这么细的输尿管要吻合到利用回肠新造出来的膀胱上,简直就是在蚊子腿上开刀。


所有人都悬着一口气,围观手术的李伟民不由自主地活动了下身体,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僵了。


然而站在台上的余秋腿脚纹丝不动,只见她的手以肉眼几乎看不出来的幅度操作着,显示屏上一条输尿管吻合完成。


陶教授都忍不住要喊出声来,他抬眼的时候才留意到,手术室里头多了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来人在他去京中开会的时候,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现在他不应该在武汉吗?怎么也过来了?


陶教授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


那人冲他点点头,然后小幅度地摇晃脑袋,示意他不要出声。


主刀的大夫悬着的气还没有泄下来,年轻的女医生头上扣着帽子,脸上戴着大口罩,只一双眼睛清亮如水,目光坚定地看着显示屏。


对于主刀大夫而言,在关腹之前都没有手术成功的概念。不管手术做到了哪一步,只要还没有结束,中间任何一个小纰漏都可能造成巨大的悲剧,乃至整台手术前功尽弃,甚至病人也因此丧命。


余秋不敢动,这是她找到的最合适的姿态。她很担心自己一旦动弹了之后,好不容易才把握到的手感就会烟消云散。


大夫开刀,虽然是熟能生巧的技术活,但有的时候却带有一定的玄妙性,手感顺不顺。


手感顺畅起来,高难度的刀也是一次性成功,事事都顺利的不得了。


手感不顺的时候,就感觉什么都跟自己作对,各种各样的并发症以及意外层出不穷。甚至有的时候,一台小刀也开的人狼狈不堪。


时针与分针不断地相遇又不断地分离,外头的天空像染了血,红艳艳的叫人不由自主的颤抖,又是漫天的火烧云。


然而这一切余秋是看不到的,她的眼中只有显示屏。护士过来帮她擦着额头上的汗,因为手术的时间太长,一早摆在手术室里头的冰块都流出了半桶水。


红霞升上天空又渐渐凋零,没有了太阳的遮蔽,剩下的就是彩云追月。


整个天空都黑透了的时候,最后一针终于完成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呼——”。


余秋艰难地抬起了头,这才发现手术室里头已经又多了几张生面孔。


她也搞不清楚来人们的身份,只能简单地点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


来的两个人年纪看上去都不算小,大约五六十岁。年纪瞧着稍微大点儿的那个老头冲她点头微笑:“这是做完了?”


余秋也回以点头:“对,完成了,后面就看术后恢复情况。”


开口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嗓子干的厉害。


腹腔镜的口子太小了,除了操纵口缝了一针之外,其他的两个口子直接贴上胶布就算完事了。


那两张生面孔颇为感兴趣地过来看她的腹腔镜,还询问了几个专业问题。


余秋一一解答。


护士赶紧拿了葡萄糖水过来让她喝两口。护士也搞不清楚来的究竟是什么人,但是她却相当不高兴,感觉这些人实在没有眼力劲儿,现在是问东问西没完没了的时候吗?


没瞧见小秋已经干了这么长时间,没吃没喝,人都累干瘪了吗?


一个个真是没良心,当然是猪油呢,放在滚锅里榨个没完没了,非得把人逼成焦炭才高兴。


余秋咕噜咕噜喝完了半瓶葡萄糖水,奢侈的相当可以。她真是又累又饿,而且浑身酸痛。


开刀的时候旁人看不出来,只有她自己下了台才清楚她究竟有多紧张,她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她现在十分需要一个全身推拿,好,给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放放假。


陶教授赶紧开口,给两边做介绍:“小秋,这位是裘教授,这位是吴教授。教授,这是我们的小秋大夫。先前那几例膀胱再造术就是她做的,腹腔镜手术也是她开展的。”


余秋一开始搞不清楚两人的身份,还以为他们是什么官员,所以客气有,心里到底不以为然。


隔行如隔山,尤其是高端的复杂手术,其实真正想要解释到对方能听明白非常艰难。


这会儿听了陶教授提起两人的姓氏,就算没有名字,余秋也激动得忍不住浑身打哆嗦。


别的行当名人她知之甚少,可只要是在国内从医的人,连裘教授与吴教授都不知道,就真的得把外科学书拿出来当成砖头拍自己的脑袋了。


没错了,肯定就是那个人,因为吴教授是那个人医疗小组的组长。


她赶紧端正了颜色,毕恭毕敬地打招呼:“二位教授好,我是余秋。”


两人也朝余秋点头。


陶教授赶紧在中间提议:“走吧,我们先去吃饭,吃饭的时候慢慢聊。这么种新技术,又是第一台刀,要聊起来,我估计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余秋赶紧答应,去更衣室换衣服。


她捏着手里头的小本本,一路小跑向男更衣室。


等到裘教授与吴教授出来的时候,她才毕恭毕敬地奉上了手上的小本本:“这是我家长辈整理出来的,关于心脏病方面的一点儿心得。我先前听祝同志说你们的病人心脏不太好,不知道这点儿心得能不能提供帮助,还请你们先看看。”


余秋的心里不停打鼓,她脑海中的小人不停地哀求,拜托,求求你们了,一定要收下。


那个人有冠心病,她记得很清楚,因为长期劳累,压力极大,他的冠心病已经很严重了。


年纪小点儿的吴教授愣了下,终于伸出了手,接过余秋递上来的小本本,然后点头道谢:“麻烦你了,你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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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架空本文架空本文架空。


不要将两位教授与现实中人物对照起来啊,捂脸。


不过现实中,吴阶平教授的确是总理医疗组的组长,长期负责总理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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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做出来


余秋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朵烟花, 点燃了引线的那种, “嗖”的一声蹿上天, “啪”的就炸开了。


人生从来没有如此绚烂。


晚饭桌上,对于吴教授提出的希望自己能够多做几例类似的手术, 并且积极关注病人术后恢复情况的要求,她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开弓哪有回头箭。


自从膀胱癌手术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别说是全县全市全省, 就连其他省都已经有大夫打电话到红星公社卫生院打听情况。


他们解决不了这样的病人的问题, 听说这儿有希望,就想将病人介绍过来看。


有同行抬轿, 病源是不愁的。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做好术前准备,术中支持和术后复健恢复工作。


万事开头难,从她这里开始,也许在这个世界发展到2019年, 膀胱癌也会变成下一个绒癌或者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成为能够被人类有希望战胜的癌症, 或者是整体生存率大幅度提高。


吃过饭开了个小会, 余秋详细给两位教授讲解手术过程以及手术原理。


大佬就是大佬,一通百通。


她只简单说了几句话, 人家就能够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且还提出了不少新看法。


搞得余秋这个2019年穿越回来的人都有点儿招架不住。


她瞬间有种教学大查房时被教授提问支配的恐惧。妈呀, 真的是瑟瑟发抖。


好在两位教授情绪也过于激动, 问了几个问题之后, 便又开始自己讨论起来。


考虑到可怜的赤脚医生已经站了一整天, 筋疲力尽,他们相当仁慈地特别准许余秋赶紧先回去休息。


其实他们同样累的不行,又是火车转飞机又是飞机转汽车,然后再坐船。


从腹腔镜研发成功的消息传回去之后,他们就收到了紧急通知,马不停蹄地往这个南方水乡赶,半刻都没有停歇。


他们不敢停下来,因为同样有很多任务等着他们去完成。


余秋急着回去,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人分享自己心中的喜悦。


这份喜悦实在太强烈,如果没有人同她一块儿分享的话,她真的会炸开的。


而这个分享对象,毫无疑问,最合适的就是余教授,毕竟这个世界中唯一知道她是穿越者的,只有余教授啊。


余秋人还没有出医院大门,就瞧见何东胜朝医院走来。


她顿时忘了什么穿越不穿越的,下意识地就奔过去,直接拉住了人的胳膊,抬起脸来,双眼亮晶晶:“何东胜,今天我做了件非常有意义的事。”


生产队长是出来联系购买鸽种。


他先前一直寻思着想要在林子里头养鸽子的事情。


一鸽抵十鸡,鸽子是滋补的好东西,民间一直有吃鸽子进补的习俗,所以鸽子有市场。


况且树林子是现成的,鸽子又不会跟地上的兔子、鸭子还有猪跟山羊这些抢食物,实在是个养殖的好项目。


只不过他前头忙忙碌碌的,各种事情实在太多,一直都没顾得上实际操作。现在高考结束了,他就想赶紧把这事情给弄出来。


这样即使他跟小秋去上大学了,好歹也算是给大家伙儿增加了个收入来源,生活更有指望。


现在他看着双眼发光的女友,忍不住笑着伸手摸她的头:“我听说了你的手术成功了,你实在太厉害太棒了。”


他听到消息的时候,从心底里头涌现出骄傲,这个厉害的小秋大夫是他的女朋友呢,瞧,他家小秋多出色。


余秋先是拼命点头,然后又一个劲儿摇头:“不,不只是这件事,还有另外一件事。”


何东胜笑着看她,准备洗耳恭听。


然而他的女友只是笑,不停地笑,后来整个人都没办法抑制住地哈哈大笑,最终却还是摇头,只说了一句话:“总之是件非常非常好的事情。”


她真是欢喜的快要疯了,她从来没有如此快活过。


原来对于穿越者而言,最痛快的不是改写历史,而是弥补遗憾。


那个人就是她的意难平啊。


余秋挥舞着拳头,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真要忍不住跳到何东胜的身上,勾着人家的脖子又蹦又跳。


何东胜虽然没有get到他兴奋的点,不过他好歹也算学过几天医,大概能够理解医生要保守病人秘密的道理。


于是他习惯性地将余秋的兴奋归纳到这一点,只点点头道:“那好咱们出去走走,你今天做了大好事,我给你买点好吃的。我今天也做了件事情呢,我联系了鸽种,准备在山上林子里头放养。”


余秋哈哈大笑:“那以后山上除了树是林场的之外,其他的都是我们的喽。”


何东胜点头,相当傲娇:“没错,本来就是我们主动为国家做贡献,往前数多少辈儿,林子都是我们的。”


红星公社的夜市是自发而起,原先河岸的街道上早晚就有人摆摊子卖菜跟一些簸箕篓子扫帚之类的东西。


后来开完交流会之后,这条主要的街道就更加热闹了,早晚除了卖菜的之外,各种卖吃食的也逐渐增多了。


现在天黑的晚,晚上出来乘凉的人也多,渐渐的晚上摊子就摆得越来越迟。


尤其是农忙过后,家家户户都觉得可以松快松快,又赶上孩子放暑假,白天出来太热,晚上有现成的船,上一趟公社逛逛,总还是能够享受得起的奢侈。


于是余秋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各种摊子已经摆的一眼看不到头。


除了自家扎的扫帚编的簸箕跟篓子这些,最常见的就是一个个卖小吃的摊子。


有人拎着煤炉,炉子上是铝锅,里头冒着热气的是卤茶叶蛋跟卤干。


有人面前就摆着两个篓子,里头是新摘的莲蓬跟刚打下来的枣子,还有一捧野菱角。


野菱角的形状有点儿像羊角锤,比家菱角要小很多,一般农家打菱角藤的时候才会采一些,也没多稀奇的味道,就是吃一个嫩甜。


这些东西在乡间都不稀奇,除了公社的公家人之外,基本上没什么人会过来买。不过摆摊子的老农也不着急,就悠悠地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旁边人说闲话。


比起他的悠闲自在,旁边卖冰粉的摊子可就忙碌多了。


这是用一种叫做假酸浆的植物种子加了石灰水之后凝结而成的凉粉,晶莹剔透,一小碗两分钱,旁边搪瓷缸子里头摆的是红糖水,咬上一勺浇上去,冰冰凉凉甜丝丝,比吃没味道的冰棍还带劲儿。


何东胜也给余秋买了一碗,不过他们用的是自己带的搪瓷缸。


余秋一路吃一路跟男友讲述自己接下来的规划。


现在病人这么多,病房是肯定不够用的,手术后过了危险期的病人得转去杨树湾休养,就由宝珍带着实习同学看着。


剩下的不需要开刀的门急诊病人,后面看来得长期开放医院大厅给了他们睡觉。


席子不能白给,要么自己花钱买下来,要么就问医院租,一晚上5分钱。


如此一来,过一个夏天,差不多租金能够把席子的费用收回头,不然医院实在亏不起。


何东胜笑着点头:“不错,今儿院长还跟我说,要想办法再给病人家属多接点儿活,不然怕他们家里头承受不了。”


来开刀的就是大病,就算是走专项研究课题费用,医药费不用他们担心,营养费、误工费呢?


眼下家里头有余粮的农民实在不多,很多人家都是做一天活挣一天的口粮。


一个人病了,等于家里头少了两个劳动力,最起码得有一个家属来照顾病人吧。


如此算账本,果然谁都生不起病。


余秋彻头问何东胜:“你答应院长啦?你准备给他们找什么活接?”


“打蛋片。”


旁边有小孩子跑着打闹,何东胜护着余秋到边上,“现在麦秸秆正好,颜色漂亮,打出来的蛋片食品厂也愿意收。我看我妈他们已经忙不过来了,大爹说要是医院这边需要的话,可以从杨树湾领活过来做。”


手工副业就是这样,一阵阵的,什么时候要的紧,就往外头外包活。


余秋点头,就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你说打蛋片我就想起来了,其实可以用蛋托子,就是硬纸直接做成鸡蛋的形状,一半大小就行,然后一排排的跟货架子一样垒起来,放在纸盒或者纸箱里头,可以直接拎着走的那种,瞧着好看,而且也不容易破。


要是怕浪费纸的话,还可以回收,就跟回收酒瓶一样回收蛋托子,到时候就能循环利用了。”


何东胜笑了起来:“这主意倒不错,回头我跟大爹说说。”


两人走到石桥边上的时候,正在台阶上摆摊子的妇女叫出了余秋,笑着打招呼:“小秋大夫,多早晚去上大学呀。”


余秋赶紧摆手:“婶婶你说笑了,我就是去考考,什么上大学都没影子的事。”


“要上的,你有学问得好好上。”


说着她从篮子里头抓了朵莲蓬塞给余秋,“吃吃吃,我自己摘的,没啥好稀奇,就是这个味儿怪嫩的。”


她笑着叹气,“我们是吃够了没学问的苦。你看杨树湾搞夜校,我想去听听到底怎么养兔子养鸡养鸭子。嘿,先生讲的都那么浅了,我还是琢磨不明白。没得法子,我跟我姑娘分工,她不是放暑假了吗?她晚上去听课,我晚上出来卖点儿小东西,谁也不闲着。”


前同廖主任受高考情绪鼓舞,兴致勃勃的打算继续在全县范围内推广农民识字班,好提高大家的文化水平,起码不至于以后连个名字都不会写。


结果陈招娣过来找余教授产检的时候,拿了张小田老师给高年级同学做的数学试卷塞给斗志昂扬的廖主任,可怜的革委会领导就再也没提过这一茬了。


年纪大了,学习年龄果然下降了,现在的小学生都这么厉害了?这卷子上的一道道题目说的都是啥呀?他怎么看不懂呢?


算了,他们这辈人有点儿艰难,还是指望下一辈比较靠谱。


卖莲蓬的妇女就是笑:“等我姑娘学会了养兔子,小秋大夫,我就上你们杨树湾的养兔场去捞兔子啊。”


“那你可得早点儿去。”旁边有个中年妇女搭话,脸上全是笑,“不然我们小秋大夫可要去上大学喽。你没瞧见现在医院里头都是人啊,大家伙儿就怕小秋大夫走了找不到人看病啊。”


余秋愣了下,瞧见跟在这中年女人身后的年轻姑娘,立刻反应过来:“哎呀,我想起来了,你们已经过来住院啦?我今天一直忙着开刀,没顾得上去病房看。”


那中年女人赶紧摆手:“没事我们晓得的,哎哟,小秋大夫,你可真不容易,10个小时哦,整整开了10个小时的刀。”


小陈大夫说的时候眼睛都红了,这么长时间开刀的人就在台上不吃不喝,硬是把手术给做完了。


余秋不好意思的很,因为她真的把这个病人给忘了,还是她开口叫人家过来找她的呢。


她冲何东胜使了个眼色,直接邀请病人跟家属随她回医院:“行,要是你们现在没什么事的话,我就给她先看看。”


年轻姑娘大喜过望,立刻点头:“我没事,我们今天都没事。”


余秋更加愧疚了,她估摸着虽然自己叫人家下午过来,恐怕她们一大早就赶了来,结果却白白晃荡了一天。


不是她托大,而是残角子宮属于先天发育异常,人群中发生概率并不高。很可能有的人干了一辈子妇产科大夫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人。


况且病人是点名过来找自己的,闵大夫肯定也不好给什么处理。


何东胜露出无奈的苦笑,乖乖退到旁边。他很有自觉性,在病人面前,他这个男朋友是没地位的。还是赶紧退位让贤来得比较痛快。


夜市灯光到底比不上白天亮堂,趁着人少光线暗的地方,余秋捏了把何东胜的手,安抚她的田螺小伙儿。


姐姐要好好工作挣钱啦,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何东胜无奈:“我去一趟副食品店,刚好我有点事儿紧要找韩晓生。”


韩晓生也参加了今年的高考,感觉很不错。现在副食品店也在做两手准备,要是韩晓生这个负责人考走了的话,他们就得早点儿交接好工作。


虽然大家伙儿都觉得粮管所已经压了副食品店一头,可是副食品店的职工却觉得自家单位做得很不赖。


好歹也是店,那就得讲究个流水账。瞧瞧这一天的进出量,谁敢说他们红星公社副食品店在这周围十里八乡不是头一份儿?


甚至还有县城的人专门坐了船来他们店里头买东西呢,说他们的货色比县城来得齐全。


这么家大业大的,好不容易挣下来的家当,后头要是没个合适的掌舵人,搞不好会把家底子折腾完的。


余秋立刻点头:“行,我先走了。”


两人就在路口分了手,余秋领着人回医院。


她带着兰英楼上楼下的做检查,又仔细询问了她的病史,然后结合检查结果看。


跟余秋开始推测的差不多,兰英下腹部的压痛与反跳痛都比较明显,提示盆腔炎症。


余秋抓着笔在纸上画图给兰英跟她母亲还有姨妈看:“你们也知道了,她是有两个子宮的。为什么会有两个子宮?这涉及到一个人体发育问题。


她在妈妈肚子里头发育的时候,双侧副中肾管的中段未合并, 且一侧副中肾管中段发育成为功能较正常的单角子宮, 也就是我们看到的这个小子宮,另一侧副中肾管发育不全就会形成一个没有峡部也没有宮颈的残角子宮,就是我们看到的这个大子宮。


她为什么每次身上来都痛得厉害?我目前初步考虑是这个残角大子宮造成的。


你们看这里,这个子宮下方是盲端,没有宮颈,血自然也就不可能经过荫道流淌出来。


可是这个子宮的子宮内膜是正常的,它会随着因素的变化定期增生剥脱形成月经血,所以宮腔里头就有淤血,然后经过这个桥我们称之为输卵管,倒回肚子里头,也就导致了她盆腔粘连严重,有非常明显的子宮内膜异位症,每回身上来都痛的厉害。”


兰英的母亲很着急:“大夫,那你说这要怎么办?她年纪轻轻的,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吧。”


“那要看你想解决什么问题了。”余秋指着残角子宮道,“如果是说来身上痛,那么我们切掉这个大子宮,然后再给予药物治疗,基本上就能解决痛经的事情。”


兰英的母亲直奔主题:“主要是生娃娃,我姑娘嫁过去一直没生娃娃。我们急这个事情急得不得了。”


余秋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诚恳道:“这么跟你们说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你们家姑娘到现在没怀孕,其实对她来讲也算是一种幸运。


因为你们看到了这个相对功能正常的单角子宮很小。这个子宮里头要是养了个孩子,就好比是小口袋里头塞进了大东西,很可能会把这个口袋挤破了。”


她拿了条毛巾示范给她们看,“这种情况下依靠这个单角子宮怀孕,流产、早产以及子宮破裂的概率会比较高,很可能达到一半以上。


你们想,前面两个倒还好讲,就是娃娃没长好。但是后面一个很凶险的,怀孕的子宮上全是大血管,一旦破裂,血会呼呼的往外头淌,搞不好人会没命的。”


兰英的阿姨要比她母亲看上去冷静多了,直接提出自己的疑问:“那能不能在这个大子宮里头怀孩子呢?”


余秋摇摇头:“这个更危险。你们别看这个子宮大,但是肌壁发育不良。这就好比盖房子,房子乍一眼看上去还不错,其实就是个芦苇棚子。


怀孕过程中子宮需要不停的变大,就相当于有股力量在往外头撑,这样的子宮根本扛不住,很容易就破了。


我这么说吧,到今天为止,这个残角子宮怀孕顺利生下孩子的人,能够查到文献的还不到20个。”


这个数据算是余秋夸大的结果,因为她当时看的统计学数据是截止到1999年,那时全球报道的文献资料显示是38人。


兰英直接哭了起来:“我就不能生孩子吗?我这辈子是不是就不能生孩子了?”


余秋颇为惆怅,其实按照2019年的观念,假如发现了单角子宮妊娠或者残角子宮妊娠,那就要密切观察,尽可能延长孩子的孕期,然后提前结束妊娠生孩子转送新生儿温箱监护。


但是眼下的条件,她真的没办法劝兰英冒险试试,危险太大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兰英到现在也没怀孕啊,压根就不存在保胎的问题。


可怜的年轻姑娘直接哭了起来。


余秋年纪小的时候,其实并不能理解女性对生孩子的执着。很多人甚至是拼死生下孩子。


虽然这样讲有点大不敬,但是年少时余秋对此是很不以为然的,感觉她们有点儿蠢,明明女人除了成为母亲之外还可以做很多事。


但是随着年岁渐长,她逐渐能够理解女性对于生育的渴望,这大约是人类传递自己基因的本能,也有可能是女性天生具备母性,希望有个孩子可以慰藉自己。


作为妇产科医生,她尊重女性对于生育权的执着,也愿意竭尽所能地帮她们,然而条件有限,她能够做的事情也有限。


兰英还在哭。


何东胜在外头敲门,他已经跟韩晓生说好事情了,顺带着从副食品店买了两个粽子回来,准备留给余秋当夜宵。


现在生产队长已经很有觉悟,估计自己女朋友进了医院就难以出来了,还是先准备好吃的比较合适。


看见兰英哭,他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安慰了句:“别哭了,小秋大夫肯定会想办法帮你的。实在没办法,你也得学着接受现实。”


兰英哭得更伤心了:“大夫,你说的两个房子都嫌小,那你就不能把两个房子的墙打通了吗?合并成一间。”


余秋苦笑:“其实你说的这个手术应该叫双子宮矫形融合术,不过风险比较大,手术难度很高,子宮缝合好了以后,怀孕也有可能会发生破裂。另外就是你到现在也没怀孕,不代表开完刀之后就能自然怀孕成功。而且现在没有人做这个手术。我也没看过别人做。”


兰英立刻抹眼泪,双眼饱含希望地看余秋:“那我要当第一个。你都开了那个膀胱癌的老爷子开成功了,那是世界第一。我也要当世界第一,做这个打通房子的手术。”


余秋轻声叹气,迟疑道:“这样吧,我还需要再给你做检查,明确你这种残角子宮与单角子宮畸形的具体分型,然后再做进一步的诊治打算。


不过目前检查工具还没有做好。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你们大队的电话号码也好,能够找到你的亲戚家里跟单位的电话也行,等我们做好了工具,我再电话联系你。”


完成这个微创融合术,她需要宮腹腔镜联合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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