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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通讯稿结束之后,又是慷慨激昂的乐曲。 (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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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的命运


余秋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她醒过来的时候天好像是黑的。


倒霉的小秋大夫头痛欲裂, 喉咙似火烧, 嘴巴干的起口子,舌头伸出去想要舔一舔的时候, 她才发现唾沫已经干稠的都快要变成胶水。


不用伸手摸,她也知道自己正在发烧,至于烧到多少度了,那就说不清楚, 反正她浑身酸痛,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难受,实在太难受了。


小时候总羡慕人家生病可以不上学,等到自己生病的时候才感觉, 哎哟,还真不如直接去上学呢。就是在家也没有力气玩啊,还难受的要死。


她花了足足有半分钟时间才适应眼前的黑暗,旁边的何东胜被惊醒了,赶紧伸手试她的体温,又低声询问:“小秋你怎么样?”


她已经稀里糊涂烧了两天两夜,好几次体温都高得吓死人,余教授给她抽了血送化验, 在显微镜底下没有找到疟原虫。


不过医生们商量之后决定还是按疟疾先做治疗, 真正感冒发烧一下子把人给烧死过去的不多见, 万一是恶性虐死亡的概率却很高。


他们给余秋上了双氢青蒿素加乙胺嘧啶, 这个二联法经过卫生防疫站的论证, 效果很不错。


也不晓得是病毒感染高烧的最厉害阶段过去了还是药物撑起了效果,反正用完药之后,她的体温倒是渐渐下来了,现在还醒了过来。


余秋十分惊讶,她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在鬼门关里头滚了一招,超高热是会死人的,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超高热都非常凶险。她要是死于发热原因待查,那可真够没面子的呀。


她张张嘴巴,想要伸手摸摸眼前男人的脸。


灯开了,显现她面前的这张脸可真是憔悴,居然还冒出了胡茬。明明是个青春小鲜肉,结果都沧桑成大叔了。


余秋不知道何东胜究竟守了多久,她头晕眼花,甚至瞧不清楚他眼中有没有血丝,可是她还是心疼这个可怜的家伙。


这回吓坏了吧?她晕过去之前自己都没有预兆呢。她本来以为自己起码能撑到走回值班室的。


“渴不渴?”何东胜从开水瓶里头倒了热水,又从旁边的罐头瓶子里头加了晾好的凉白开,然后舀了蜂蜜拌进去。


干活的时候,他还在念叨:“你贫血的厉害,血色素只有70克,所以人才吃不消的。”


余秋更加惊讶了,她以为她头回患上疟疾的时候已经处理得很及时了,就发作了一夜,她便立刻开始吃药,而且吃完药的当天夜里头病情就控制住了。


没想到即便如此,疟原虫还是凶猛地破坏了她的红细胞,居然让她贫血的这么厉害,难怪她头晕没力气呢。


何东胜扶着余秋靠在床头,然后给她喂蜂蜜水,甜甜的蜂蜜水流入口腔,冲肿了那股烧得发苦的味道。她现在真切的明白了什么叫做久旱逢甘霖,别跟他说甘霖是冰雹,甘霖分明就是甜水。


余秋贪婪地一口接着一口,直接将一杯蜂蜜水全部喝完了,她才感觉自己飘在半空的灵魂可算是回归原位。


妈呀,像她这样的身穿者可千万别灵魂出窍,再来个魂穿啊。


到时候灵魂与身体不配位,说不定还会发生排斥反应呢。她这把老骨头真的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何东胜拿了毛巾给她擦嘴。


余秋艰难地摸了摸他的脸,然后手没力气又落回自己脸上。


她就这么捂着脸叹了口气,可算是发出了说话的声音:“完蛋了,原形毕露了。”


因为嗓子哑得厉害,她又没力气,所以那蚊子哼哼的声音叫何东胜听得无比吃力。


他侧过耳朵,仔细聆听:“你想要什么?”


余秋积攒起来了点儿精神,又说了一句:“暴露原形了,是老妖精,不能再装小姑娘了。”


即便不用镜子,她也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有多憔悴。女人的年轻相十分脆弱,也许一场大病就烟消云散。


她想起了张爱玲的倾城之恋中的一句话,你年轻吗?不要紧,过两年就老了。况且她并不年轻。


何东胜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心酸。


他摸着她的脸,满怀怜惜:“说什么傻话呢?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儿吃的。”


余秋笑了起来,或者准确点儿讲是她面皮子动了动,因为现在连笑都太耗力气了。


她轻声呢喃:“你才是傻子呢,大傻子。”


何东胜也跟着笑,伸手紧紧地搂住了她:“对,我可傻了,傻得要命。”


他要是能想办法早点儿把小秋救出来,也不至于让她落成现在这模样。


余秋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她其实还发着低烧,应该嫌热的。可是何东胜的怀抱却让她觉得温暖,温暖到她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因为太舒服了。


一瞬间她甚至想要落泪,只可惜她发烧的时间太长,那点儿蜂蜜水还来不及酝酿成泪珠,所以只能眼睛发烫,鼻子发酸,到底没有哭。


外头响起了敲门声,李伟民打着呵欠询问:“你要不要吃热豆腐?刚出锅的,加了白糖。”


何东胜松开了余秋,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过去开门:“要。”


说着,他直接拿了李伟民手上端着的搪瓷缸子。


小李大夫跳脚,连呵欠都打了一半,硬生生地截住了。


他愤怒地抗议:“这是我的,你要吃自己去打。”


何东胜言简意赅:“小秋要吃。”


李伟民这会儿眼睛一下子就瞪得老大。


他欣喜地冲进值班室,瞧着床上的余秋一叠声地重复:“你醒啦,哎哟,我的乖乖,你可是醒了。妈呀,我跟你说,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直接烧成了个傻子。”


他可不是信口雌黄,毫无根由地就胡乱猜测,实在是小秋太过玄妙。


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跟她关在一起,也不见人给她药或者是银针什么的,都不晓得小秋到底是怎么做的,那女人居然清醒了过来。原本心里糊涂的脑袋瓜子直接清白了。


那么多人作证呢,真不是凭空捏造的。


小李大夫听了这桩稀奇之后,经过反复推论,最后得出的结论只能是神奇的祝由十三科。


晓得什么是祝由十三科不?就是生病了不打针也不吃药,靠祝由师的意念施法或者符咒产生的场来治疗各种疾病,神奇的不得了。


别以为这都是胡编乱造,全是封建迷信的那一套。最简单的,小孩子叫魂见过没有?基本上一叫一个准,就没有失手的,凭借的是什么,凭借的就是巨大的能量场。


祝由师真正治病的方法,按照小李大夫的推断,实际上是将病人患的病过在自己身上,然后凭借自身巨大的能量打败疾病。


平常小邱大夫就是用这招方从未失过手,所以病人才药到病除。不管多稀奇古怪的疾病或者多棘手的情况,她都能处理。


可惜这一回她给人看病的时候自己染上了疟疾,身体虚了垮了压不住病了,所以病就在她身上发作了,直接将她烧的死去活来。


余秋扶额,感觉李伟民同学当医生实在是太屈才了,他应该去做编剧,而且专门编那些玄学故事的,很有天赋。


小李大夫不服气:“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怎么让那人好起来的。”


余秋嗓子疼,说话还费力,简单的一句话都叫她说的断断续续:“她就是自己好的。”


李伟民跳起脚来,在值班室里头转来转去。当然,因为值班室过于狭小,所以他也就是往返着走直线。


但这已经足够展现他内心的焦躁,李伟民十分严肃:“余秋,我告诉你,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爸的大徒弟,你这样的,叫我一声师兄或者师弟都可以,你怎么能跟我见外呢?”


他实在是觉得太神奇了,都没注意到小邱大夫究竟是怎么练功的呀?听说祝由师都有一身好气功,平常都是凭借气功的能量来战胜疾病。


余秋真是手都撑不住额头,感觉这孩子魔怔了。


她言简意赅了两个字:“疟疾。”


然后又气喘吁吁地加了一句,“神经性梅毒,你去问你师傅吧,他会告诉你答案的。”


李伟民这么个急性子,听到这两种疾病压根就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立刻急吼吼地冲过去,急着找余教授请教了。


何东胜这才松开捏起的拳头,要是这人还在屋子里头聒噪,吵吵嚷嚷个没完没了,他真要直接一拳打出去,还小秋一个清静。


他又扶着余秋躺下来,柔声劝慰女友:“你再睡会儿吧。”


养病一个就是睡一个就是吃,还有一个是运动,不过小秋现在的情况,运动实在谈不上了,先做好吃跟睡才是根本。


余秋笑着看何东胜:“你就不好奇?”


她气若游丝,真是有生以来难得说话如此柔声细气。


何东胜却听得心酸:“我有什么好好奇的,你好好睡觉就行。”


他不好奇,李伟民却好奇的要死了。


他从余教授口中听到了当年用疟原虫来治疗神经性梅毒的轶事,立刻觉得这世界实在太玄妙。


晚上的时候,常年在卫生院值班的小李大夫又绕过来跟余秋感慨:“都以为是会死人的东西,居然还能救命?你说这东西到底是好是坏呀?”


余秋睡了一整天,还发了一身汗,吃过晚饭又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虽然腿脚还发软,倒是能够勉强说话了。


她慢条斯理道:“你说砒.霜是良药还是毒药?”


李伟民被问住了,找不到话来回答。砒.霜当然是毒药,鹤顶红哎。可是砒.霜同样也能够治病,白血病不就是用砒.霜在做治疗吗?以毒攻毒的效果可真好。


余秋声音轻悠悠:“我们对于疾病的认识,只是浮出水面的那一点儿冰山角,大海底下冰山的真面目,我们很可能连边都没有摸到。”


她又喝了口糖水,晃晃悠悠地开始给学生讲课,“你就说疟原虫吧,它不仅在历史上被用作治疗过神经性梅毒,还有人用它治疗癌症跟艾滋病。这原理其实是免疫学疗法,就是唤醒患者本身的免疫调节机制,让人体免疫机能去攻击癌细胞以及艾滋病毒。”


李伟民满脸茫然:“艾滋病是什么?”


余秋赶紧往回找补:“就是一种病毒感染。”


她穿越过来之前的2019年春节阶段,就有疟原虫治疗癌症的相关文章刷屏。有专家依靠疟原虫感染病人来治疗癌症,据说有病人效果很显著。


不过对此各方的态度众说纷纭,有不少人诟病实验没有经过足够的步骤论证,设计很不严谨,在没有经过充分实验论证的情况下直接开始招募临床病人开始试验,其实不合规定,也不符合医学伦理道德。况且所谓的治愈也就是两年生存,根本达不到临床上5年生存期的要求,完全谈不上是治愈。


也有人说这可以是个方向,毕竟疟原虫曾经治疗神经性梅毒成功过。医学的很多发现,有的时候就是偶然,从孤立的现象开始,最后得到统一的结论。


既然现在疟疾已经是一种相对比较容易治疗的疾病,那么用它来杀灭癌细胞,总比病人实在没招等死来的强。


余秋这个疗法有印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源自于她刚上临床实习的时候碰到过的一位疟疾患者。


准确点儿讲,这人是被诊断出胰腺癌以后感觉人生没希望,治疗也没什么意义,索性开始游遍大江南北,还顺带着跑了一趟东南亚,回国以后不久他就发烧了。


最开始就诊的时候提供病史,他并没有提及自己外出旅游的经历,加上国内基本上已经没有疟疾患者,所以医生以为他是感冒,直接按照感冒給处理了。


结果可想而知,这人烧的死去活来,一连好几天都高烧不退,各种查血都没有发现问题之所在。


毕竟临床上诊断疾病都是往常见病多发病的方向想,真正疑难杂症罕见病是少数中的少数。后来因为用了不少药都没效果,医生再过去详细追问病史,患者才承认自己去泰国旅游过。


因为他想要人生最后一把放纵,点了人妖体验生活的刺激,所以回国之后他不愿意提及这件事,尤其是在自己的老婆面前。


当时大夫们吓了一跳,担心这人感染了艾滋。


后来抽血化验的时候,主治大夫灵机一动,想到了泰国可能流行的传染病一并送检查,这才诊断出是疟疾,然后给他上药治疗,结果他身体太虚弱,一个疟疾就缠缠绵绵地治疗了两个多月。


神奇的是这个患者本来都回家等死了,毕竟胰腺癌的愈后极差,临床有效生存期也短,5年生存率1%,治疗也没什么好办法。


可是后来他居然一直活着。疾控中心的大夫相当尽职地对他进行疟疾治疗后跟踪。


每次这病人都凄凉地表示,也许下回他们就打不通他的电话了。然而神奇地是这个下回一直持续了两三年。


原本这人发现癌症之后就不愿意继续治疗更加不想再去做检查。因为始终存活,加上周围人的劝说,他又跑到医院里头去做了全面检查。


神奇的是,所有的检查都做了一遍,居然找不到肿瘤了。大夫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归纳于奇迹,大概是他自身的免疫机能被疟原虫激发了,所以主动杀死了癌细胞,让他身体恢复健康。


病人自己倒是开玩笑,怀疑是当时那场烧发的妙,凭借发烧直接杀死了癌细胞。


从他患病到余秋穿越前已经经过了8年时间。


2019年上半年,因为他儿媳妇在省人医产科生孩子,余秋还见了这人一面。当时他也情况好的很,每年的复查都没有发现肿瘤,从临床角度上来讲可以认为他的胰腺癌是痊愈了。


大家开玩笑让他总结经验,他的经验居然是人不能活得太乖了,放肆一把,说不定人生就有新希望。


搞得一群医生护士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然有人成功就有人失败,还有人在感染疟疾后治疗效果不佳,直接丢了性命的。


李伟民今儿个可真是听了大稀奇,他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事。


余秋声音还是轻飘飘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多得很,不过这只是个例,并不能真的说明什么问题。


除了疟原虫疗法以外还有双硫仑疗法,就是那个戒酒药双硫仑。有人得了乳腺癌之后还酗酒,去医院治疗的时候被用了双硫仑帮助戒酒,结果酒没戒掉,反而意外治好了癌症。”


当初《自然》上发表相关文章的时候,也是引起了世界医学界的震荡,因为一片哗然,不过同样的,这也是动物学试验阶段,还没有应用上临床。


小样本数据并不能说明问题,具有相关性不代表两者之间能够成为因果。


这回就连陈敏都惊讶了:“那照这么说这人不戒酒反而对喽。”


都患了癌症还不戒酒,结果却意外治好了癌症,怎么听着这么荒谬啊?


余秋叹气:“生命就是玄学,充满了各种不可思议。很多事情是讲不清楚的,因为我们对于疾病的认识实在太少。每一个研究猜测的论证都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真正被证明有效的方法屈指可数,然而那些付出的努力却不能被忽视。正是因为他们地不断试错,才增加了对的机会。整个研究技术的进展也是在不断试错中获得进步的。”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何东胜轻声喊余秋的名字,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才扭开门把手进来,小声跟余秋打商量:“大爹去县里头开会,我陪他一块儿过去。”


李伟民跟陈敏都惊讶:“这个点儿了,开什么会呀?”


何东胜摇摇头:“不知道,县里头就是来了电话说要开会,也没让准备东西。”


余秋有点儿担忧,那团乌云还萦绕在她心头。别看他们接待了外宾,只要上面没有切实的盖棺定论,就有人能够钻空子,抓着这件事情不放,咬死了杨树湾是在走资本主义道路。


就在后面证明绑错人了,打击错误了,他们也只会轻描淡写一句,哦,原来这样啊。也不见有谁正儿八经为他们的残暴承担任何责任。


何东胜摸了摸余秋的脑袋,柔声安慰女友:“没事的,我陪大爹一块儿过去。要有什么事情我会传消息回来,你好好睡觉。”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伟明跟陈敏。两个小医生像是反应过来一样,赶紧识相的起身告辞,让余秋好好休息。


然而余秋又怎么睡得着,一方面她前面睡得太多了,另一方面她还在担忧大队书记跟何东胜。


她怕这个开会又是鸿门宴,就跟前头抓廖主任一样,先把人框进去再说。


人心有多脏,玩政治的人尤甚。有些人手里头有点儿权利,就变着法子挖空心思折磨人,别人被折磨的越凄惨,他越高兴,越能找到自己的存在价值,感觉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这担忧在何东胜迟迟没有才回来消息,廖主任又神奇地断了联系之后,膨胀到了极点。


杨树湾人急了,再不放他们大队书记回来,他们真要去县里头讨人。


当官是不是为民做主,那老百姓最有发言权,领导看不顺眼怎么了?不是说领导都是公仆吗?主人都没发话,凭什么仆人就打击其他仆人啊?


明明是农忙双抢最繁忙的时候,社员们收了工,却集中在大队书记家的院子里头商量到底要怎么讨人。


有事说事,就算大队书记被安了罪名,那好歹也坦坦荡荡大大方方说清楚,别搞这些魑魅魍魉鬼鬼祟祟的东西。


刘主任一个劲儿劝大家不要激动,还是他来走流程,正大光明地询问上级组织。


不然杨树湾现在早就是众矢之的,要是再弄出点儿什么动静来,搞不好就会被当成典型抓了,直接从重处理。


赵大爹急了:“刘主任,你问话他们得搭理你啊。你瞧瞧他们一个个推太极的,前头说会议保密,所以不跟外面接触。这到底什么会?要开几天啊?这么大的保密会议轮得到我们这些泥腿子去开吗?”


刘主任也在犯愁,他已经上过两回县里头,却始终没有见到大队书记的人。负责接待的人是老油条,任何问题都一推三六五,嘴里头从头到尾都没句准话。


可是他又不得不按下心头的焦灼,劝慰社员:“大家稍安勿躁,我现在想办法找找老朋友,看能不能打听消息。”


他话音还没落下呢,外头想起了小孩子们的叫喊声:“大爷爷大爷爷。”


杨树湾约定俗成的大爷爷就是大队书记,大人们一听动静全都扭过脑袋,拼命的往门口赶,想瞧瞧外头的动静。


还没见到人,他们先听到了汽车喇叭的声音,大队书记从汽车上跳下来,然后摸出兜里的糖,一个个分给围上来的小孩子。


他一开会的时候看桌上的糖,亮晶晶的,漂亮的不行,却没有人伸手抓着吃,他就存了心思,等到开完会赶紧全都兜了。


当官的见惯了好东西,瞧这糖不稀奇,他们杨树湾的娃娃们却眼巴巴地瞅着呢。


开车的司机有点儿无奈,喊了一句:“书记你以后,哦不,你现在可是江县的当家人,你可不能光想着杨树湾啊。”


大队书记立刻苦着一张脸:“我就是个泥腿子,地道的老农民,我能当什么干部呀?”


司机笑容满面:“您这话可别跟我说,您是领导班子讨论之后选出来的人,不能推担子的。”


广大社员同志们集体赏脸,全都瞪大眼睛张大嘴瞧着这小车跟从车上下来的人。


什么,眼睛一眨,大队书记升官了,成了县里头的当家人?老天爷,杨树湾这回是正儿八经飞出金凤凰了,直接一人得道,飞升成仙了。


禾真婶婶倒是想起了重点,赶紧追着问:“廖主任呢?你当领导,廖主任去哪儿了?”


大队书记跟何东胜对视一眼,表情都极为复杂,最后还是摇摇头,三个字:“不知道。”


他们是真不知道,从头到尾组织都没说对廖主任的安排。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会吧,廖主任就这么被一捋到底了?


可怜他还在前头一个劲的上蹦下跳,拼命折腾,想方设法地保住他们杨树湾乃至整个红星公社甚至全部江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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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的新出路


杨树湾大队的大队书记去县里头当官了, 那么大队就得再选出一位新的领导。


全队男女老少齐聚一堂, 先是吃了一顿压惊庆丰收饭, 干掉了两头大肥猪,然后抹着嘴巴开始选举他们的父母官。


原本大家想的也挺简单, 既然大爹要去县里头,顺理成章的,民兵队长何东胜就直接从二把手升为一把手。


反正这娃娃是大家伙儿瞧着长大的,心气正, 有学问,做事踏实,脑袋瓜子又灵活,最重要的是大公无私, 不小鼻子小眼睛。


他们6队弄出来了好玩意,就一点儿不藏着掖着,立刻教给其他生产队。今年粮食大丰收,鱼跟鸭蛋吃不完,东胜这孩子得记头等功呢。


结果大队书记直接摆摆手:“不行,东胜也进县革委会了。”


不少人还是头回听说这件事,顿时惊得不得了。


乖乖,他们杨树湾今儿不仅飞出了金凤凰, 还鲤鱼跃龙门呢, 一下子出了两个县里头的大干部。


大队书记笑着骂众人:“就是东胜人没被选到县里头, 你们也不能把他留下。你们也不想想看我斗大的字不识两箩筐, 我又没文化。不把东胜带在身边, 到时候让我看那些文件,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到现在为止,他都不乐意当这个县里头的干部,他压根就不是坐在办公室里头看文件的料。


他已经习惯了天天在田间地头工厂里溜达,碰上事情就赶紧解决,迟了一分钟,他都急得嘴上要起燎泡。


要他这个地里头刨了一辈子食的老农民,穿着齐齐整整做干部,他一点儿都不自在。


底下的社员们立刻鼓噪起来:“当当当,大爹,你得当。你不当这个干部,叫坏人当了可怎么办?起业家艰难败家易,只要来个乌龟王八蛋,咱们辛辛苦苦干下来的经验就全毁了。”


远的不说,就说前头那些调查组的吧,搞得村子里头鸡飞狗跳,一双双眼睛斜的瞧见什么都说是资本主义的尾巴又要杀鸡,又要宰猪,活像他们那一身身油光水滑的肉是吃泥巴长出来的。


这样的人要是当了干部,保不齐是会吃人肉的。


大队书记的手往下压了压:“行啦,有事说事,咱们赶紧开始把人选出来吧。咱们简单点儿,各个生产队都推人出来,到时候大家举手表决,谁的票数最高就选谁。”


这事儿各个生产队自己也开小会讨论过,感觉创业艰难守业更难,更何况还得发扬光大,做好先进典型。


这么一来的话,选干部就得大胆点儿,不能光守着老思路,得把方方面面的能人都选出来。


有人推举大队书记家的禾真婶婶。妇女也得半边天。没得道理说女同志就不行。


禾真婶婶管着队里头的手工缝纫合作社,成绩呱呱叫,出去的东西人人都竖着大拇指叫好。记工分算账,一本账平平整整,哪个也没得意见,大家伙儿都服。


禾真婶婶却直接婉言谢绝,她忙呢,合作社跟家里头都好多的事情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大队书记可不能干,再干的话她要累趴下了。


还有人推选赵大爹,赵家是杨树湾出了名的齐整人。儿女双全,夫妻和睦,两代人关系又没得话说,瞧着就是叫人欢喜的模样。大家伙儿瞅着他家的瓦房有样学样,光去年到今年,大队就有十来户人家盖了青砖大瓦房,往后还要起小楼房呢。


赵大爹是个做事有成算的,还是老党员不用担心,立场坚定不用担心。


政治业务两把抓,是合适的人选。


赵大爹也摇头,这活儿他不接,东胜都走了,他们6队的工作谁来干,还得他这个副队长顶上去。


“叫我婶婶接。”旁边有人提议,“妇女队长当队长,没的话讲。”


赵大婶摇头摆手:“不行不行,我孙女儿小,我家老二又要养了,我可忙不赢。我还想踏踏实实当奶奶呢。”


旁边人立刻哄笑起来,哟哟哟,欢喜的唻,两个二媳妇前后脚生娃娃,家里头真是要热闹死了。


赵大爹也替他们夫妻往外推,他们年纪大了,也没什么文化,上头的政策理解不透彻。万一不小心就踩了雷,自己心里头都没数。


又有人推举郑大爹,郑家也是和和气气的,叫人没的话说。


郑大爹当然不肯,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现在他管着建筑队就忙得要死,哪里有空当大队领导。再说了,要说起理解政策的话,他连赵大爹都不如。两个老哥俩,老大别说老二,还是呵呵呵吧。


李红兵吃得肚子溜圆,小孩子也要凑热闹,这会儿扯着嗓子喊起来:“你们还说要眼睛放宽了选呢。那为什么不选我小杨哥哥,还有我陆师傅呀?”


一句话石破天惊,原本在旁边看着笑呵呵看乡村基层选举的知青跟高级知识分子们全都惊呆了,怎么一下子把他们都框进去了。


李红兵却神气活现的:“你们也说理解政策有困难,那就应该找文化人啊。要说有文化,谁比得上我陆师傅他们。”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禾真婶婶头一个点头,放高了声音说话:“没错,新杨树湾人也是杨树湾人,选干部的时候大家伙儿都得上。”


陆师傅等人开始跟着摇头,不成不成,他们是搞技术活的,做干部太耗神了,搞不起来。


吴老师也拒绝提名,她现在是夜校的校长,负责统筹夜校的全部工作,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要是他进了大队部,手上的事情可怎么办?算了,当干部她不在行,还是叫她做点儿自己熟悉的事吧。


余教授跟余秋在旁边看得笑个不停。


倒是没人为难他们fù_nǚ ,都晓得他们忙,没看见医院两层楼外加医疗站全满床了,外头还有一堆人排队嘛。


李红兵跟他弟弟还有陈福顺几个小崽子不敢对陆师傅下手,逮着胡杨却不撒手,直接将人拖上台,还起哄架秧子地喊:“大家伙儿看看我小杨哥哥可好?”


底下的农民齐齐喝彩:“好嘞!小胡会计是个好样儿的。”


可怜胡杨叫,几个师弟压着愣是挣扎不开,一张脸照得通红,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开什么玩笑啊,他怎么能当大队书记?这可是管着全队人吃喝拉撒的人物。


留在杨树湾学习的知青们却给胡杨鼓劲:“小胡你上啊,我们看你就不错。”


旁边人跟着凑热闹,一个个喊得震天响。


没错啊,要说有文化,小胡会计也不差,假如不是后头出了那狗屁打造的事情,小会计现在就是妥妥的省城大学的大学生。


要说脑袋瓜子灵活,小胡会计那脑袋真是没话讲,尤其是在造农具这一块,陆师傅他们都说他有天赋,眼睛珠子一转就是一个主意。


这要再讲起对政策的理解,瞧瞧他们各个合作社墙上刷的标语。哎哟,全是小胡会计,从主席他老人家的指示里头翻出来的。


同样一句话,小胡会计拿主席的指示一解释,意思立刻不一样。


调查组进村的事情让大家伙儿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们是被婆婆管的媳妇呢,小日子过成怎么样?既要看自己怎么做,也得看怎么跟婆婆沟通好,婆婆没坏心,可是不一定能够理解,小媳妇有小媳妇的过法呀。


就冲着这一点,小胡会计也是没人能取代的人才。


大家伙儿藏在心里头没说出口的事,小胡会计的爹可是将军,这说明什么呀?朝中有人好做官。他们家晓得上面的政策要怎么弄。


胡杨还没组织好语言拒绝这个选举提名,底下的人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举手表决。


行啦,就小胡会计吧。他们选下放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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