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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通讯稿结束之后,又是慷慨激昂的乐曲。 (22)(1 / 2)

活,照样拿工钱。


杨树湾要是做出牌子来了,小小的红星公社怎么够,还得在省里头其他地方找代工厂。这个就得看谁物美价廉,谁的手艺最地道,谁能耐大谁就接单子呗。


刘主任不知道廖副书记到底打什么主意,却不由自主地警觉:“廖副书记呀,这儿可是您亲口说的娘家,您不能当了省里头的大官,就不把这儿当成自己地盘啦。”


廖副书记鼻孔里头喷气,哪里会承认他心中的小九九,他做出不屑一顾的模样:“谁稀罕你这三瓜两枣啊,我要打造的是全省的品牌。到时候叫人家一提起我们省,都要竖大拇指,呱呱叫。


我找电影摄制组过来图什么呀?图的就是他们拍完了杨树湾顺带着能把咱们省其他的好地方也都拍一拍。都说要警惕苏修美帝,怎么个警惕法?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气正,瞧瞧我们自己的大好河山,再看看我们的人民当居乐业,各处吃的喝的玩的好东西一堆,那人家的就是再稀奇,那也晃不了人眼睛。


你还说让小胡书记眼睛放长远点儿,我瞧你呀才是局限思想,就光盯着一亩三分地,往前多走10步都舍不得。”


说着他摇头晃脑,“我才不会跟你抢东西呢,我找小秋大夫去了,我找人家好好说说话。”


山洞里头,余教授满脸惊疑:“小秋,你怎么突然间又好了啊?”


他前头一直被众人围着团团转,大家伙儿都恭喜他,一直没找到机会单独跟女儿说话。这疯的毫无预兆,好的又突如其来,小秋就不怕有人来找麻烦吗?


余秋苦笑:“我也不想的,实在是廖副书记太气人了,我一时没忍住。”


林教授在旁边安慰她:“算了,这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你也不要有思想压力。生病这种事谁都不想,能好了,无论如何都是大好事。”


她笑着摸余秋的脑袋,“你看你病好了,大家伙儿多高兴。大家都喜欢你都需要你呢。”


余秋叹气:“我今天才知道自己究竟多自私多可怕,我让大家都跟着担惊受怕。”


她发疯了,整个杨树湾,哦不,是整个红星公社甚至江县都跟着陷入愁苦。


陈敏、郝红梅她们都哭得不成样子了,周卫东更是跪在地上,拍着地嚎啕大哭。这个善良的男孩子始终愧疚,害怕因为自己的哥哥毁了余秋的一生。县医院的郭主任他们也打了电话过来,就为了听她亲口说一声:“好了。”


她牵动着众人的心,她为了一己私利让所有人都陪着她痛苦。


林教授轻轻地拍她后背,柔声安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不要自责。上帝虽然说不能骗人,但上帝更加教我们爱人。”


因为爱所以欺骗,算不上是真正的欺骗。医生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够帮助到更多的人。


余秋靠在林教授怀里头,轻声呢喃:“我真希望以后都不要再骗人。”


山洞外头响起了廖副书记急吼吼的脚步声,他拍着门板大声喊余秋的名字:“好啦,你们fù_nǚ 师傅的私藏话讲完没有?讲完了,我进来了啊。我要跟小秋说说正经事。”


他的正经事就是传播文化,打造出文化名片,提升广大人民群众的自豪感与认同感,自发投入到轰轰烈烈的社会大生产中去。


余秋听得目瞪口呆,感觉廖副书记的确很有一手,这年头就能想到要搞城市宣传片的,实在不多呀。到底是被中央钦点当省里头干部的人,的确有两把刷子。


廖副书记挺起小肚子,大手一挥:“除了拍电影之外,我还想要好好写几本书,这个就要看小秋大夫您的了。”


余秋哭笑不得:“我不懂这些的,我就对医学感兴趣。城市历史人文什么的,我压根肚里头没货。”


“谁说要写城市历史人文的?我就是要你写医学故事。”


廖副书记美滋滋的,“我跟你讲啊,到时候我要在全省的广播里都放你的医学小故事,到时候旁边省里头的人也能听到,这么一来的话,大家就都晓得了。”


余秋狐疑的很,廖主任这么免费给她搞宣传,实在不符合领导的本性啊。


要知道当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开始播出路遥《平凡的世界》后,当天书店就卖光的小说,后来连续紧急加版了几回都没办法满足广大人民群众的需求。


这广播一上,别说外省了,光是本省的销售量就绝对能够让杨树湾的印刷厂忙个不歇火。


她现在跟出版社签的可是版税,每次再版,她都能拿到钱的。


余秋警觉不已,直接打消廖副书记想从中分钱的幻想:“我现在开销大得很呢,我们这个试管婴儿简直就是烧钱,什么东西都得掏钱。”


虽然走的是国家项目,但问题是他们并非按照正常的课题流程进行,再加上等待审批流程实在太花时间,她宁可自己先掏了钱把事情做下去,后面再想办法要报销。


实在报销不掉也没办法,穷啊,科研单位本来就穷得叮当响。谁让她脑袋瓜子不清白,坚持要做这个事呢,那捏着鼻子也得干下去。


廖副书记那嫌弃的嘴脸简直要鼻孔掀上天,他手指头伸得老长,指着余秋一叠声的痛心疾首:“你好歹也是教授们教出来的呀,怎么能够这样满身铜臭味呢。”


余秋保持微笑:“你们什么时候能够让教授们可以安下心来搞科研搞教学搞工作,那什么时候就没有铜臭味。”


没钱喝西北风,饿死人呀!


廖副书记仍然一副自己受到了雷霆撞击的心痛模样:“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才看不上你那点儿东西呢。我跟招娣两个人的工资请你们吃大肥猪都没关系。我要的是你得在医学故事里头增加背景,增加我们省各个地方的特色。这故事不都得讲究时间地点人物吗?地点就放在我们省。回头我让秘书把各个地方的特点都给你拿过来,你既然好了,那就继续编故事呗。别忘了,把地点插进去呀。”


余秋表情古怪,盯着廖副书记看了半天,终于点头:“行,那你就让人拿过来吧。”


她忽然笑了,“要不是您,我还醒不过来呢,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要好好回报呀。”


廖副书记顿时浑身寒毛直竖,我觉得哪儿怪怪的。


哎哟,看样子,疯一回还是有好处的,这姑娘居然转性了,这么好讲话!他顿时喜上眉梢:“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们说话了,我现在就去叫人。”


领导美滋滋地走了,林教授有些担心:“那会不会喧宾夺主?”


医学小故事的主要目的还是传播医学知识,意义并不在故事本身。


余秋笑容满面:“不会的,我本来就想好好讲讲地方病的防治。这可真是瞌睡送枕头啊。”


余教授跟林教授面面相觑,感觉廖副书记肯定是得罪了这姑娘。他要是真看到她写出来的医学小故事,肯定得气晕过去。


这下子好了,经过他的大力宣传推广,以后人家一提起某个地名,第一反应就是这儿会有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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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开始高考吧


一过惊蛰, 天气便飞快转暖, 等春分吹我怀, 清明在望,那真是在太阳底下跑上一回就满头大汗。


林斌气喘吁吁地从外头进屋,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女工作人员送了杯茶水过来,他老实不客气地咕嘟嘟一大气灌下去, 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李老先生人正坐在藤椅上看书, 旁边的收音机里头播放着不急不缓的男声:“那人头大如斗,脖子肿胀, 一颗脑袋从窗户外头伸进来,乍一看甚是吓人。”


林斌扑哧笑出了声:“您老也听这个呀。”


老人鼻梁上架着老花镜,没有抬头:“随便听听,也是个热闹。”


林斌却来了兴趣, 一副积极跟他分享八卦的模样:“您不知道吧,廖副书记就是先前的那位廖主任快被活活气死了。他想让余秋好好写东西, 替他吹嘘各处的风景好地方, 结果余秋写成的地方病介绍大全。”


什么硒中毒啊,坤中毒啊, 篇篇故事不落, 一个比一个惊险, 好好的医学小故事愣是被她写成了破案小说。


看看手抄本《一双绣花鞋》被疯狂的传播就知道, 这种类型的故事有多受欢迎。偏偏其他人不敢写, 写了也不能光明正大地传播, 真怕一不小心板子就落在自己头上。


只一个余秋,算是奉旨填词,被点了名可以写医学小故事,可以说是各种肆无忌惮。


她的医学小故事是大受欢迎了,一本小册子出完了,出版社跟广播台都催着要下一册的稿子。读者与听众的来信跟雪片一般,个个都急着催下面的故事,广播果然是这个时代传播效果最好的工具,无论什么样的文化程度都能够听一耳朵。


廖主任都快被怄死了,感觉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轻信的余秋这丫头,她说要好好报答他的恩情,果然报答的够彻底。


他再去找余秋算账,结果赤脚医生一推三二五,她完全按照领导的指示办事了呀,让她结合当地情况,她就一点儿也不含糊。


林斌越说越乐,最后干脆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要不是因为大家伙儿听了广播起好奇心,跑到故事发生的地方一探究竟,算是好歹也吸引了几位访客,廖副书记估计直接就气晕过去了。


老人听他滔滔不绝地说了半天,趁着他停下来喝茶水的机会才开口:“她好了吗?”


“好了。”林斌脱口而出,“只要是碰上病人的事,她就是趴在地上都能爬起来。”


说着他还感慨了一句,“何队长真可怜,人家白雪公主是被王子吻醒的,她倒好,是叫病人给急醒的。原本一直不能开口说话,结果一着急噼里啪啦能说的很呢。何队长的地位还比不上病人,真惨。”


他人在老人身旁,能够看到外面不流通的书,瞧着童话故事真是津津有味。


这事不知怎的戳中了他的笑点,怀揣着单身狗对于狗粮的怨念,他笑得无比欢畅,整个人在椅子上晃来晃去,差点儿一屁股摔下来。


林斌笑了半天,突然间发现老人没动静,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停下了穿耳魔音,疑惑地抬头看老人,却发现老人已经没有在看书,而是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小林大夫这才恍然大悟,赶紧一拍脑袋:“哦,我知道了,您问的是江同志。”


见老人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他老老实实开始汇报情况,“江同志其实并不是发心脏病,她是双硫仑反应。就是她吃了消炎药又不小心吃了酒心巧克力,所以才晕过去的。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她还想过来看您,亲自向您汇报病情,免得您担心。我怕她身体虚弱,吃不住,劝她先别过来了。”


“跑过来做什么呀?”老人拍了拍手上的笑话集子,想要放下,又重新抓紧,“酒心巧克力,吃的就是毒.药啊。”


林斌忐忑不安,感觉自己刚才很不像话。明明是去看望了病人,回头却笑成这样,实在说不过去。


其实他的确挺想笑的,哭笑不得。那位夫人的肺炎原本不严重,严格来讲早就好了。后面几天不知道她想折腾什么,反而又突然间发了高烧。


这回是正正经经地生了大病,难以下床的那种,一直缠绵了个把礼拜还不见好。大夫进进出出,她喊不同的人给她开药方,又把药混在一起吃,结果差点要了她自己的小命。


不过真正让她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的是,她吃完药喝了红酒,要不是因为护士发现及时,她这回搞不好会真没了命。


林斌过去的时候,整个医疗组都有逃过一劫的庆幸。要是人就这样没了,还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呢。


不过当着老人的面,林斌无论如何都不敢提喝红酒的事,反正江同志自己说的是吃了酒精巧克力,他就按照病人提供的病史转述呗。


老人却半眯起了眼睛,手指头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扶手:“酒精巧克力,好东西哟,国家再困难,都短不了他们的东西。什么都是特殊供应,生完孩子没奶的妇女找不到牛奶给孩子喝,我们的干部牛奶多的喝不完。老百姓连巧克力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我们的干部吃药都不忘了吃酒精巧克力。这个药是苦的进不了嘴吗?”


旁边的工作人员怕他动怒,赶紧帮忙劝说:“生病久了,嘴巴没味道,想吃点儿东西也正常。”


说着,他朝林斌使眼色。


林斌赶紧帮腔:“是啊,江同志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吃。那天是因为有同志去探病,她招待同志的时候才顺带着吃了一颗。”


老人似笑非笑:“什么同志,还能得到他亲自招待呀?”


林斌只能硬着头皮:“是张同志,其实也是想去谈工作,好像是为了新电影的事情。”


“要她管!”老人变了脸色,“闹着生病的是她,折腾了半天不想养病的也是她。我当时什么同志呀?果然是他们上海人洋气,能够坐在一块儿,吃巧克力,真是洋气呀。说人家喝咖啡是资本主义,我看这个巧克力也不差了。”


林斌大惊失色,立刻反对:“巧克力是无辜的,巧克力挺好吃的。”


老人看他的样子,又是嫌弃又是哭笑不得:“我又没说不让你吃,你至于这个样子吗?”


林斌哭丧着脸:“您要是发话了,外头就一块巧克力也见不着了,我还上哪儿去吃呀?”


老人愣了愣:“别说这样的话,不要搞林飚那一套,我是不听的。以后也不要说什么万岁,人哪里能活万岁呀。”


林斌听说巧克力能保住了,立刻露出了笑容:“那你努努力,争取长命百岁。”


老人哑然失笑:“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什么长命百岁呀?”


林斌不假思索:“话可不能这样说,老总就过了八十四,不也太太平平的吗。这种话不要老挂在嘴上,人的意念很重要的。你要是一直这么讲,你的身体会当成真的。”


老人哭笑不得:“你不是大夫吗?怎么也迷信起来了?”


“大夫治病也要注意调节心理呀。”林斌理直气壮,“这就是意志的重要性。”


老人现在是怕跟他争辩了,反正没理他也气足的很,实在争不过了,他就抬脚走人,借口去看他种的那些菜,跑得比兔子还快。


想起了游泳池子还被他用着,老人不得不开口催促,“你什么时候把游泳池清出来呀?天热了,大家要游泳的。”


林斌不情不愿:“我的辣椒都长成苗了,马上就要开花结果了,您不想尝尝吗?”


老人赶紧摆手:“我一个人能吃多少辣椒啊?你放在水缸里头种还不行吗?”


林斌理直气壮:“那不够的,而且水缸太小了,菜容易长不好。”


老人只好跟他打商量:“那你先把室内游泳池清出来总成了吧。那么多蘑菇木耳,你到底要长多久呀?”


林斌只能勉为其难地表示后退一步:“那我就先清室内游泳池。外头的你好歹等我把菜吃完嘛。反正江同志现在身体还在休养中,一时半会儿也不急着过来游泳。”


老人瞪大了眼睛:“我自己想游泳,我好长时间没游泳了。还有你,一天到晚就折腾这些,我看你是想考农学院,不当大夫啦?要考试的是你,马上5月份就考了,你书看了多少?”


林斌冲他做鬼脸,得意洋洋:“不是您说的插队年龄可以算分嘛,我现在白白多了50分。”


一直拖到出了正月,大家伙儿都以为今年的高考歇菜了,没想到突然间又有了消息,高校招生还要经过文化考核。


这一回所有人都能报名,但是工农兵考生有优待条件,他们参加社会实践的年限可以作为分数,算整年,农民考生一年加10分,工人跟jūn_rén 一年加5分,应届毕业生没有加分优惠。


为了防止出现去年那样跟农忙撞档的情况,今年的高考提前到5月份。5月中旬考完了,大家刚好回去参加农业生产。


1974年的高考决定就跟颗炸弹似的,突如其来。如果说1973年消息灵通的人士还能够事先听到风声,这一回就连接到命令的□□都是满头雾水。


由于去年的白卷英雄,加上后面连着两回对外交部的批判,所有人都夹紧了尾巴,估计除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林斌,压根就没人敢在老人面前提高考这一茬。


命令是发布下去了,各个省市自治区简直是人仰马翻。3月份才公布高考,5月份就得组织起考试,招生意见里头写的清清楚楚,不能耽误农业生产。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不仅考生根本没什么时间复习准备,官方也差点儿找不到人完成高考出卷工作。就连在杨树湾落了根的吴老师都直接被省教育部门的人捋走。


赶紧的,过去出试卷吧,不然今年高考就得趴窝了。


谢天谢地,年前各地都有一批□□分子被摘了帽子,于是这帮老人立刻派上了用场,赶紧拿起老底子好好出试卷去。


这一回的高考试卷可不比去年简单,就那么几门。今年走的是之前文理科招生的老路子,文科考政治、语文、数学、史地。理科考政治、语文、数学、理化,无论文理,报考外语专业的额外加试外语。外语考试的语种分别为英、俄、法、德、日、西班牙、阿拉伯语。


这么多门试卷,又要综合考虑目前考生掌握基础知识的状况和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教育部门不忙的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变成八爪章鱼才怪呢。


他们清楚地知道一件事,要是今年都坚持住了高考,那么不出意外,后面高考这种高校招生选拔方式就能持续下去。但是如果这回搞砸了的话,估计短期内就不要再抱有幻想。


去年出了白卷英雄事件之后丧失上大学机会,一怒之下将所有的书本都烧光了的考生们彻底傻眼了,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于是一帮十几二十岁的大姑娘小伙子们集体痛哭流涕,先是大喊了一通自己对不住主席,一点儿小小的挫折都承受不了,然后开始满世界的开始搜罗书本。


前几年搞运动的时候,书本都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好不容易残留的几本,去年叫他们统一收刮了过来,结果又被他们给祸害掉了,简直要打自己的耳光后悔都来不及。


听说杨树湾的印刷厂被迫又扩大了规模,因为书来不及买了,精缩版高考复习讲义就成了大家伙儿的救命稻草。现在印刷机是日夜不停地开工,机械厂都在拼命地技术攻坚,想提高印刷效率。


林斌笑嘻嘻的:“这回他们的效益可出来了,胡杨应该乐死了。”


老人倒是记得那个年纪轻轻的小大队书记,还关心了一句:“他不应该愁死吗?所有人都忙着准备高考去了,我看他的工厂他的养殖场集体要停工呢。”


老人一时哑然,又冒了一句,“也对,他都要高考上大学了,哪里还管得了那许多。”


“谁说停工的?”林斌理直气壮,“一天都不停,他们还是白天上班,晚上上夜校。从去年到现在,除了大年三十的时候歇了三天,夜校就一直没停过。你现在让他们上场考试,他们都不怕,他们不是临阵磨枪,他们是一直都在锻炼。”


他又替自己的朋友打抱不平,“再说小胡书记才不会上大学。他已经打定主意扎根杨树湾了,杨树湾有自己的老师,他也在夜校上课呢。”


老人叹了口气:“要是农民夜校都能办成那样,一个个也不至于大学迷成这样了。”


“那不一样。”林斌兴致勃勃,“除了要有职业教育以外,还得搞高端科研,不然我们还要被别人比下去。余秋就说了,她一点儿也不高兴人家夸她的小技术小发明,因为那都是被逼的没办法,要是我们的工业技术能够跟得上,就不用如此煞费苦心了,该用什么就用什么。不过这些都要基础科研作为根本。”


老人笑了起来,手指头轻轻敲着扶手:“那她这回可是得偿所愿了,一定能考个好大学。到时候一堆人排队等着她开刀哦。”


“她才不会考呢。”林斌不假思索,“除非林教授他们开始招生,否则她才不可能放下手上的事呢。他们的试管婴儿计划才刚开始,忙得要死,哪里有空上大学啊!”


老人哑然失笑,隔了半晌才叹气:“那一堆人要失望咯,他们还等着开刀呢。”


“就是迷信,腔镜中心都建立起来了,诊疗的规范也制定了。那么多主任教授还抵不上一个余秋?”


林斌摇头,颇为看不上眼的样子,“不就是因为她给王老先生开了刀吗?他们啊就喜欢比,真怕自己的待遇比王老先生差了一点儿。”


老人笑出声:“你可把他们的心想小咯,他们想的是待遇千万不能比我差。”


“现在也不比你差呀。”林斌伸手指着自己,“我不是天天跑来跑去嘛。我对着您还能抱怨两句,我对着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们的待遇真不比你低了。”


老人放声大笑,指着他道:“你还知道啊?你说我这个病人不配合,你这个大夫出去了也是要被人投诉的。”


林斌朝他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继续前头的话题:“他们要是想让余秋开刀,除非协和医学院重新招生,不然的话,我看她是怎么都不愿意离开杨树湾的。”


老人摇头:“大学太多不好,鱼龙混杂,又要冒出一堆大学迷。”


林斌又要跟他争执:“才不会,就是因为太少,所以大家伙儿才稀奇。要是大学变多了,大家都有上大学的机会,也就不足为奇啦。我倒是真觉得协和医学院应该重新开始招生,最起码的,我们赤脚医生也多了进修的机会。”


老人摇头:“人家可都是洋大夫,要求高的很,瞧不上你们的。”


“看您这话说的。”林斌撸起袖子,又摆出了要跟老人争辩一回的态度,“远的不说,就说余秋吧,林教授不也说了赤脚医生当徒弟吗?”


老人见招拆招:“你自己也讲了,她不是一般的赤脚医生,一般的赤脚医生是像你这样的,半瓶子水晃荡。”


林斌被嘲笑了也不生气,反而直接推回头:“林教授除了余秋之外,他们那个研究组里头还额外招了两个女学生,一个是插队知青,高中没上完的文化水平,另外一个就是村里头的接生员,小学三年级毕业,后面陆陆续续在夜校补的课。他们不也做出成绩来了吗?”


老人从善如流:“那简单,以后直接从赤脚医生里头推荐去进修,不用考试了。”


林斌急的不行:“还是要考的呀。接生员宝珍就觉得自己跟不上,一直卯足了劲努力补课呢。”


老人像是很无奈的样子:“你又说让这个学校变成赤脚医生进修的地方,又说要考试招生,你到底想它怎样啊?”


“我就是想它正正经经地招人,然后培养医生。”林斌这下子老实了,“它是个好学校,它培养了很多人。我们国家有不少病是在他们那儿得到解决的。就算它有过,它也肯定有功劳,就让它功过相抵,重新当大学好了。”


老人可不发话,只觉得奇怪:“你当我是谁呀?我又不是你们王老先生,什么事情都要管,也不怕累坏了自己。我管不了这么细的,哪个招生?要怎么招生?又不是我来决定的。”


林斌可怜巴巴的:“可是您愿意的话,就会有人去办呀。林飚搞的破坏太大了,他伤透了您的心,别把下面搞得乱七八糟的。现在大家伙儿都等着您的指示呢。”


老人却绕过了话题:“你干嘛非要它招生啊?其他学校也招医学生的。你不是要凭自己的本事上大学吗?那就正正经经地去考呀。”


他像是突然间回过神来,表示自己明白了,“哦,你就是想让你的小朋友上京里头来是吧?那个学校不招生,她就不回来上学,你就见不到她啦。这个不行,你得打消这个念头。人家是有未婚夫的,你撬人家墙角不好。”


林斌快要疯了,可怜的青年大夫气急败坏:“我没有,我才没呢。我喜欢温柔的姑娘,她太凶了。”


老人却是存了心要逗他:“可是小何说了呀,你的小朋友在他面前很温柔的。她就是碰上工作上的事容易发火。”


林斌感觉自己讲不清了,他急得团团转,终于祭出了大杀器:“余秋不会来京里头的,她不喜欢。她压根就不愿意离开杨树湾。”


“那就麻烦了。”老人叹了口气,“我可听说访日代表团要喊她一块儿去,作为医学界的代表去做交流。”


林斌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去……去日本?”


老人摇头,颇为惋惜:“既然她又忙又不想离开杨树湾,那就算了吧。她小小年纪也不容易别老是勉强她做不乐意的事。”


林斌跳脚:“没……没有,谁说她不乐意了?”


老人奇怪:“你不是说她出门都害怕,省里头的医院请她过去开教学刀,她都不愿意吗?怎么这会儿出国就不怕啊。”


林斌瞠目结舌,半晌终于找到了借口:“林教授,林教授在呀。有林教授在旁边,她就不怕了。”


老人意味深长:“她这个病,生起来跟其他人可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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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一聚


过了谷雨, 小林大夫长在游泳池里头的辣椒开出白色的小花时, 余秋点了豆子, 坐上了离开杨树湾的客船。何东胜也吃完了在陕北的最后一碗臊子面,抹干净嘴巴上火车。


铁路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火车贯通的东西南北,呼啸的气笛声中,人们都踏上了自己的旅程, 然后汇聚在京中。


余秋下了车, 上次带她来京中的王同志在前面引路,一路上都不停地絮叨:“东西带齐了吧, 要没带齐的话赶紧准备。我马上带你去买。等出去了再买就不方便了。”


余秋嘴里头应着声,眼睛不由自主地东张西望。


王同志笑了起来:“别着急,约好了在前面见。”


林教授也在旁边笑:“总是忍不住的,这都多久没见了?”


小儿女总是最挂念彼此。


她话音刚落下, 不远处就传来惊喜的喊声:“小秋。”


何东胜像一阵风似的跑来,王同志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就感觉身边有一阵风刮过, 然后他听到了余秋的声音,带着哽咽, 像是在哭:“东胜——”


王同志下意识地转过头, 然后惊恐地看见大庭广众之下, 何东胜一把抱住了余秋。哦不, 这没什么, 重点是余秋颠起了脚尖, 直接勾上了何东胜的脖子,朝他的嘴巴上重重地印下了一个吻。


“你瘦了。”余秋高举着两条胳膊,捧着何东胜的脸,咧开嘴巴笑,“你现在看着比我还老。”


她的男友剪了寸头,大概是因为火车上条件有限,不知道他的胡子几天没刮了,下巴跟嘴唇上都是一层青茬,硬邦邦的,像刚冒出来的松针一样。他的脸也皴得厉害,陕北的风噪,大概连蛤蜊油都压不住,当然也可能是他想不起来擦脸。都不晓得这几个月究竟是怎么过的,又遭了多少罪。


“我本来就比你老。”何东胜也笑,“你长肉了,还是我们杨树湾养人,你越养越小了。”


比起上次她跟个骷髅架子似的,气若游丝回到杨树湾的时候,小秋长了起码有20斤肉。面颊饱满了起来,脸色也白里透红,皮肤嫩的能掐出水。大概再养两年的话,就能把她揣在口袋里,到哪儿都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王同志在旁边看得浑身不自在,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站在前头替他俩挡挡。这个样子影响实在不太好,周围的人全都朝他俩的方向看。


不过王同志再看看何东胜的身高,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算了,余秋自己不嫌踮着脚尖累,他也不费这个心了。


然而王同志有心成全久别重逢的小情侣卿卿我我,时间却是不等人的。他们这趟进京,各自都带着任务,谁也不能在火车站多逗留。


何东胜听到车站的播报声,不得不松开余秋,叮嘱她道:“你多照顾点儿自己,不要太累了,要注意休息。编书的事情不着急,慢慢来,身体是最重要的。”


他又拜托林教授,“麻烦您了,教授,没人提醒的话,她老是想不起来吃饭。”


余秋扑哧笑出声:“教授比我还想不起来呢,要是不喊,肯定误了饭点,然后随便凑合着吃。”


何东胜颇为无奈:“那你得好好照顾教授啊,无论如何都得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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