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小说>都市>七零妇产圣手> 一篇通讯稿结束之后,又是慷慨激昂的乐曲。 (35)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一篇通讯稿结束之后,又是慷慨激昂的乐曲。 (35)(1 / 2)

老夫人,开门见山说了情况,并且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我目前想再给她做个荫道镜检查,镜下观察宮颈的性状,并且取标本做病理检测,如果有什么不好的话那就再做进一步治疗。”


老夫人明显有些紧张,追着余秋问:“现在情况很不好吗?”


余秋不敢给出肯定的回答:“还要做检查看,等到检验结果出来才好明确病变的程度跟范围。”


老夫人的手捏紧了又松开,她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余秋:“没事的,那就听你的。大夫,请你给李姐做检查吧。”


李姐不知道自己的体检结果。老夫人给她的解释是保健院那边毕竟是专科医院,这里还有体检项目要进行。


身材胖胖的李姐脸上挂着和煦的笑,一直表示不好意思:“太麻烦你了,大夫,我看你们这儿很忙呢。”


余秋也微笑:“没事的,我们是做惯了的。”


她们穿过走廊的时候,刚好手术室里头推着术后病人出来。两人都等在诊室门口,待推车过去再走。


诊室里头病人排着队,有人笑着跟周医生搭话:“大夫,你是福建人吧?我看你说话声音像那边。”


周医生含混应了一句,认真地看胸片。


那病人却激动起来:“你们那边靠着苔弯近,可曾听说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探亲啊。”


旁边的人发出哗然,有人骂他:“你想做什么呀?”


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就提起苔弯,还想苔弯来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生怕没的人过来绑他上台劈斗!


不过现在大家伙儿都忙,以前最爱闹腾的中学里头的娃娃,要么接着上高中了,要么就一边做工一边上夜校,大家伙儿都卯足了劲抓生产呢,也没空搞什么劈斗了。


要觉得日子无聊,想瞧个热闹,去电影院啊。现在一张票三分钱,动不动就来新片子,你想什么时候看都能看到电影。


嘿,就是日子过得太好了,所以开始说混账话,提这些有的没的了。


那病人却不以为然:“有什么关系呀?我们煮席都已经把关起来的国珉党放光了,那就代表改造结束可以重新做人啊。他们能够去苔弯,苔弯的人为什么不能回大陆?我有个把兄弟那时候就是被抓了去当挑夫。哎呀,他妈眼泪都哭干了,临死的时候一直闭不上眼,都讲是惦记那个老儿子呢。”


周围的人赶紧要堵他的嘴:“你又喝酒了吧?一喝酒就说胡话。”


那周医生却抬起了头,颇为认真地强调:“我也希望快点儿,本来就是一家人嘛。”


等待的体检者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这个大夫可是煮席身边的人,他怎么能这样讲话?难不成煮席也觉得可以往来?


大家下意识地找廖副书记,这个可是从他们江县出去的干部,跟他们红星公社感情最深,他一定不会说谎话诓骗大家。


可惜的是廖副书记日理万机,他把两位医生送过来之后,就直接拉着刘主任又去商量大计了。


也不要等过元旦啦,就这一个多月,赶紧的,把全省还没有安置的回城知青全都张罗起来。该上课的上课,该做工的做工,千万不要耽误事情。明年可就是1975年了,距离21世纪只有半个世纪啦。


路医生也抬起头,应和了一句:“只要不是搞破坏的特务,相互往来又有什么关系呢?本来就是一家人。”


这下子周围的哗然声此起彼伏,大家伙儿情绪都激动起来。天啦,一个两个都这么讲,还都是煮席身边的人。看样子是煮席他老人家真有这个意思哦。


那也不错,日苯鬼子跟普通日苯人珉是不同的概念。决定发动战争的人跟普通的士兵又不是一回事。


那放在国珉党翻动派身上也一样嘛,好多人都是被抓去打仗的,人家也不想打的。


应该的,煮席他老人家就是英明,瞧问题看得深,看得透,看得彻,一下子就把帐捋得清清楚楚。


好事,大家交头接耳,人人脸上都闪烁着兴奋的红光。其实这件事跟大部分人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但这是煮席他老人家做出的决定,那必定是英明神武的。


周医生像是被周围人的反应震撼到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一个人在普通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居然如此之高。不管这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这些老百姓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积极拥护。


即使这个决定跟他以前的政策好像截然相反。


周医生当然知道国珉党翻动派在这片土地上是多么邪恶的存在。两个不同派别的人相互憎恨了几十年,这儿的人要是亲国珉党肯定会被清洗。反过来,在岛上也一样。白色恐怖曾经都笼罩着整片神州大地。


现在想起来,甚至有点儿滑稽。对于侵略者,他们居然还能设身处地替人家着想,对着自己人的时候,却又心狠手辣,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


这个珉族的仁厚,似乎都给了外人。


推车已经走过去了,余秋没有停留,直接带着李姐去做荫道镜。


年过花甲的妇人轻轻叹了口气:“要是快点儿就好了,太太一个人,想家里人呢。”


余秋轻轻地抱了下她的胳膊,低声道:“会的,一定会很快的。”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们所有人都心甘情愿或者被迫无奈放下自己心中的成见,积极努力靠着目标前进。不能再等了,一代人已经老去,造物主留给所有人的时间都不多了。


余秋给李姐做了荫道镜检查,她没有看到明显的病变部位,但还是常规在3、6、9、12点处取活检。


趁着李姐去上厕所的机会,老夫人偷偷问情况。


当余秋表示没有看到明显病变位置时,老人松了口气,轻轻捂着胸口:“那就好!李姐年纪大了,要是开刀的话会吃不消。我怕她刀口会长不好。”


余秋安慰老人:“要真有什么的话,到时候我给她尽可能做腹腔镜下荫式子宮切除。那个损伤少一些。”


不过具体的治疗方式还要看病理检测结果。


李姐出了卫生间,老夫人过去找她。大约是心理作用,老人总觉得自己的老保姆憔悴了。


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始终陪伴在她身旁的老人不多。这一位她尤其珍惜。


余秋看着两位老人,有种说不出的心酸。


她扭过头,瞧见吴彩霞的母亲正眉头微蹙,往自己的方向走。


等走到面前,吴母才跟医生抱怨:“大夫,你帮我劝劝那位日苯同志,他怎么能不收钱呢?这个药是他从日苯带过来的啊。我们又不怪他的,他辛辛苦苦给我们彩霞买药呢。我们就感激他。”


余秋吃了一惊:“你是说?”


吴彩霞的母亲抓着余秋的胳膊,满脸诚恳:“小秋大夫,你就不要再怪小北同志了。他没有坏心,他跟我们讲呢,不是煮席派他来的,是他表述不清楚,叫我们误会了。他现在很愧疚,觉得你讲的很有道理,贸贸然拿药给彩霞用太危险了。可是他拿来的也不是坏药啊。彩霞用上去就觉得好,我看啊,只要把药用完了,彩霞就能好起来了。


他讲那个话也没什么坏心思,男娃娃嘛,讲话就是这个样子。彩霞也不生他的气,你就不要再怪他了。


就是这个药钱,穷家富路,出门在外哪里能不花钱呢。他把钱都换成药带给我们用,他自己怎么过日子?小秋大夫,你一定要帮帮忙,他必须得收钱。”


余秋听得目瞪口呆,她真没想到北田武居然跑过去一五一十跟人说了事情经过。


这家伙真是不怕被人捶死了。说个不好听的话,要是2019年,在他们省人民医院,估计大家什么都不敢讲。病人家里头要是知道自己孩子挂了来路不明的药,一定会活剐了他们吧。是该剐,她自己也想剐。


神奇的是,吴彩霞听说药没过煮席的手,居然没觉得浑身不舒服。一般情况下,任凭谁知道自己挂的药可能有问题,都会觉得浑身都难受的。


余秋点头:“行,我跟你过去一趟。”


北田武人还在病房里头,不停的朝着病床上的人鞠躬:“实在对不起,吴彩霞同志,我冒昧了。我冒犯了你,像您这样优秀勇敢坚强的燕子姑娘,一定会有很多优秀的格命青年希望成为您的伴侣。余秋同志说的没错,我完全配不上你。”


吴彩霞的父亲快被这日苯人的鞠躬搞得头晕了。他瞧见余秋进来,简直跟见了救星一样,赶紧招呼:“小秋大夫,你帮我们说说他吧,怎么能不收钱呢?”


北田武连连摆手,满脸认真地强调:“我是受格命感召而来,格命同志是不谈钱的。能够为同志做丁点儿小事,我都荣幸之至。”


余秋却不愿意跟这人有经济上的牵扯。他还是离吴彩霞远点儿比较好。可怜的姑娘人生已经够曲折的了,实在不需要再刻意增加任何磨难。


“不行,一码归一码。我们格命人也是亲兄弟明算账的。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余秋满脸严肃,“还是你觉得女同志不配付药钱。”


北田武现在就害怕人家说他歧视女同志,哪里还敢再辩解。他乖乖地交上了药单子,小心翼翼地报了一个价格。


其实他已经往少里头算了,但是两性霉素b国际价格本身也不便宜,就算是在产地日苯,这几盒药加在一起也需要500块人民币。


吴家夫妻面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500块钱这对于一个普通双职工家庭而言已经是一笔巨款。他们夫妻一年的工资加在一起也不到500块。


更何况这大半年的时间,他们带着女儿辗转各地看病,已经将家底子掏得一干二净。这一次出来,还是周围的邻居,你10块我8块的硬是给他们凑了300块钱。不管怎么样,彩霞也是他们看大的孩子,就算有最后一线希望,都要试试。


前头买车票还有路上花销,加在一起他们已经花了50块,又交了50块的住院费,现在他们只能掏出200块钱。


吴家父母有些后悔,他们应该想办法先借了钱然后再说还钱的事。现在搞成这样,不是诚心想占人家小同志的便宜吗?


余秋也爱莫能助,她是标准的无产阶级,压根没有工资,更别说存款了。


“这姑娘的医药费我来出吧。”老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门口来,她柔声细语地安慰吴家夫妻,“住院了,用上药了,你们女儿的病肯定会一天天的好起来。”


吴家两口子哪里能受这个恩惠。那条丝巾瞧着就不是便宜货,现在医药费更不得了,可得有几百块钱呢。他们再不要脸都不能点这个头。


老夫人却轻轻摁住了吴母的手:“没事,其实我也是想为我的朋友祈福。我有位忠诚的伙伴得了病,我希望她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关。”


※※※※※※※※※※※※※※※※※※※※


感谢在2019-11-14 12:23:39~2019-11-14 19:53: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西瓜啊西瓜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西瓜啊西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嘟嘟猪 28瓶;joan、蕾**蕾 20瓶;软萌兔宝、小幸运 10瓶;晚安cn 5瓶;by、猴子派来的仙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狐狸精上了身(捉虫)


人类的福祉与灾难并不能相互抵消。


尽管老夫人一心一意希望陪伴了自己半个世纪的保姆好。但她舍出去的钱财也没能赶走盘旋在李姐身上的病魔。病理检测结果出来了,的确是宮颈癌。


病理报告出来的当天, 老夫人久久说不出话来。她人站在窗户边上, 11月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出了一室的暖暖的金灿灿的黄,她整个人却如掉进了冰窟窿里头一样, 被彻彻底底地冻住了, 连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自从她丈夫过世之后,她人在屋中就很少拉开窗帘了, 因为感觉世界看不到阳光。现在这阳光也是冷的,没办法让她感觉到丁点儿温热。


余秋甚至后悔告诉老人这个结果, 也许她比病人更加不能承受如此沉重的打击。尽管检验结果显示癌灶很局限,或者更加通俗点李姐就是早期癌。但光癌这个字就足够让老人陷入深深的痛苦中。


她的父母跟姐姐都是因为癌症而过世的,癌症已经带走她生命中三位重要亲人的生命。


她的几位弟弟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已经离开人世,他们离开的时候她都不曾陪伴在身边。她的亲人已经越来越少, 现在陪伴她时间最久的李姐也患上了癌症。


人类是如此的脆弱, 病魔可以轻而易举带着人们的希望,留给亲朋好友的只剩下悲伤。


余秋很想抱一抱这位坚强又孤独的老妇人。这一瞬间, 她不是雍容华贵又始终勇敢的先总理遗孀, 她只是位碰到至亲患了绝症而不知所措的孤独无助的老人。


她甚至没有亲人可以倾诉, 也没有家人帮她一块儿想办法解决问题。无论有什么样的遭遇,她都必须得独自承担。


林教授在边上安慰她:“这个病发现的早还是比较好的, 目前从检查的结果来看, 这应该是1期, 是一个很局限的病灶。只要手术, 把这部分坏的地方给切掉了, 一般预后都比较好。”


老夫人忧心忡忡:“李姐上年纪了,她开刀不容易长好的。”


她一想到自己的伙伴要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忍受病魔的折磨,她就又忍不住眼睛泛红。


林教授安抚地将手搭在肩膀上,柔声念叨了一句:“上帝会保佑她的,她是位善良忠诚温柔仁慈的伙伴。”


老妇人微微有些怔愣,旋即落下了眼泪来。


余秋不知道这眼泪是单纯因为担心李姐的病情,还是因为林教授提到了上帝。


她只知道老夫人出身于牧师家庭,她的父亲就是位传教士,他们全家人都信仰上帝。


余秋听说过老夫人曾经自愿加入挡组织,身为公产挡人,那自然不可以有任何其他宗教信仰。只是国家领导人出于其他综合考虑,认为她留在挡外更加有利于工作开展,所以并没有批准她的入挡申请。


余秋不知道此刻的老妇人究竟是心离上帝更近一些,还是离正治信仰更近一点,她孤独又痛苦的灵魂需要更亲切的抚慰。


老夫人眼睛发红重复了一遍林教授的话:“对,上帝会保佑她的,她是位忠诚善良而可靠的伙伴。她是我的亲人。”


屋子里头的老人为自己的朋友患病而焦急地落下泪来,屋子外面的李姐却不明所以。


她看见老夫人眼睛泛红,还以为她在思念亲人。


身形矮胖的保姆柔和地劝慰老人:“没关系的,他们肯定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你们还是住在家里头,就住在园子里。不要待在北方,北方吃的喝的用的都不好,那个空气也没有家里头舒服,连地里头长出来的青菜都不是一个味道。你们就在家里头,家里头最自在。”


老夫人眼中噙着泪,点头附和老保姆:“没错,我们就待在家里头好了,我们永远是父母的儿女,父母永远不会嫌弃自己的孩子。”


不管她们被尊称为谁的夫人,那都是樽偶像。他们需要的时候,就会将她跟妹妹推出去。


少做了,人家会不满意,多做了人家又会想东想西,生怕她们会做出什么事情威胁了他们的地位。


她不想当正治的点缀,妹妹大概也不愿意吧。昔日有多少荣光,眼下就有多少孤寂。


假如真风光如昔,妹妹为什么要离开她的夫家,独自居住在美国呢。


他们也嫌她多余了吧,不管曾经她做过多少力挽狂澜的事。无论是当初冒着生命危险前去西安谈判,还是托着羸弱生病的身体前往梅国请求抗日的支援,她曾经做过的功勋都被忽略了,甚至无形间已经成为她的罪。


这算不算功高震主呢?因为她的威望已经太高了,高到让人生厌,高到让人寝食难安。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已经到了这一步,其余的她们都不想了,她们所盼的不过都是安安静静地度过余生。


她们的人生已经足够波澜壮阔,不需要什么事情再出任何风头。她们最后要做的不过是为分离收尾。


父母已经长眠于老家墓穴中,做儿女的总不好始终散落天涯,迟迟不能陪伴在父母身边。


老夫人拿出了杀伐果断的态度,这位历经风雨的老人在擦干净眼泪后,很快就做了决定,她请求林教授与余秋为李姐做手术。


李姐没有其他亲人,这件事情就由她这位家属来拍板。


林教授也不耽误,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老夫人的请求,术前完善工作一结束,余秋跟林教授就上了手术台。


作为宮颈癌ia期病人,其实李姐可以选择做宮颈锥切术,保留子宮体只切除宮颈就好。


只是他们要确定手术方案的时候,李姐却自己悄悄地找到了余秋。她想将整个子宮都切掉。反正她也不需要生孩子,她都这么大年纪了,保留这个子宮对她而言没有什么意义。


余秋想从手术范围的角度上劝说这位老保姆做椎切术。手术范围小,对身体的影响也小,术后定期复查,有什么情况再处理。


李姐却坚定地摇头:“不要,留着的话,太太会担心的。唉,我都知道,肯定不是好东西,不然太太的眼睛也不会红。”


余秋没有办法撒谎骗李姐,病人的敏锐程度往往超乎家属以及医务人员的想象。明明他们什么信息都不曾透露,可是病人却能够准确的猜测到自己的疾病。


关于如何跟癌症病人交代病情的问题,一直是医学伦理学上的一个难题。理论角度上讲,病人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甚至可以说是唯一有权的知情者。他们不愿意的情况下,家族都不可以从医务人员口中得知他身体的真实情况。


但实际上临床工作中,医务人员又发现的确有很多病人是被吓死的。在知晓自己真实疾病状况前,很多病人基本情况良好,如果不说甚至叫人看不出来他们是癌症患者。但是一旦他们晓得了自己的病情,心理被击垮之后,他们的身体很快也随着直转急下。


在这方面用个不太恰当的比方来讲,是真正意义上的无知是福。


李姐倒是很乐观:“我知道开了刀就好了,但我不想太太一直挂念这个事情。太太已经很辛苦了,我做完了我心里头也踏实。”


她笑了起来,“就听我的吧,可是给我开刀呢。”


最后经过讨论,他们定下来的手术方案是腹腔镜下荫式子宮切除术,这样利用生理腔道,可以避免在肚子上开一个大口子。李姐体型矮胖,腹壁上脂肪颇为肥厚,开了刀的确不太容易愈合。到时候切口长不好,反反复复要受好大的罪,而且肚子上开了大刀之后,切口的确在很长时间里头都会隐隐作痛,很不舒服。


腹腔镜辅助下荫式子宮切除术步骤并不算复杂,简单点儿讲就是在腹腔镜下切除连接子宮以及双附件的韧带。李姐已经绝经近20年了,她的卵巢已经萎缩,再予以保留没有什么生理意义。


临床上有些事情带着讲不清楚的意味在里头。


余秋穿越之前就曾经碰到过一位因为子宮肌瘤而住院手术的病人。病人已经绝经十年,术前除了子宮肌瘤之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


在明确手术方式的时候,家属出于担心老人的身体承受能力,要求只做全子宮切除,保留双附件。但是术后病理显示连接着子宮的输卵管残端有癌变。


患者家属感觉十分不好,如此一来就意味着病人还要二进宮,还不如一次性全端掉,顺带着取淋巴结做活检。这样即使一次手术没完全切干净,最起码也能帮助诊断究竟是输卵管癌还是卵巢癌,顺带着明确分型。


家属抱怨大夫没有一把头将输卵管跟卵巢也切掉的时候,也就忘了术前他们提醒过有癌变的风险,鉴于病人已经绝经10年,完全可以一并手术切除,但是家属却拒绝了。


因为存在类似的风险,索性在这次手术中一并切除双附件,然后再经过荫道这个天然的腔道将切掉的子宮双附件拿出去,最后再缝合残端。


整台手术开得相当顺利,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手术就结束了。


刀开完之后,余秋冲了把澡,然后又回术后恢复室瞧李姐的情况。年过花甲的病人已经醒了过来,还冲他们笑。


等到观察时间结束,李姐也没有什么异常情况,那就回病房继续休养吧。


术后恢复室的门一开,等候在外头的老夫人立刻站了起来,焦急地往前头走,想要第一时间看看自己的老伙伴。


余秋惊讶地发现她的身旁还陪伴着王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王老太太又匆匆赶过来了,陪伴着老夫人度过了这艰难的等待时光。


王老太太冲他们点头微笑:“辛苦你们了,大夫。”


林教授也冲着她点头,温言细语道:“没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老夫人一路陪同着李姐回到病房,然后人就没有离开了,一直陪伴在病床边。


李姐开完刀没通气,暂时不能吃东西,也不能喝水,嘴巴干的厉害。


老夫人就拿着棉签,像照顾孩子一样,不停地帮她湿润嘴唇。


老人做这些事情又轻又快,仿佛照顾过无数次病人。擦棉签的时候,她还不停地絮絮叨叨,张罗着后面要怎么帮李姐补身体。


哎呀,不要去京中,幸好在南方,吃的东西都是习惯的。这儿有鸽子蛋,他们自己养的鸽子,生出来的蛋可好了。他们养鸽子可真有趣,就放在山里头养,连粮食都省掉了,跟她养的方法完全不一样。


老人每絮叨一句,病床上李姐的笑容就加深一分。


王老太太笑着打招呼:“那我们出去了,不打扰你们说话。”


那是一个静谧的小世界,她们并不需要跟其他人分享。


老夫人客气的要送他们出去,被王老太太谢绝了:“您还是忙您的吧,我们就在外头说说话。您要是有什么事情,随时招呼一声就好。”


病房门合上了,王老太太冲着林教授笑:“正好,林老你要是不忙的话,有个事情我想帮人带句话。研究生,您也该招起来了。”


今年夏天结合恢复了招生,这些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匆匆忙忙的,通知就发出来了。很多人事先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不少人都担心这一年协和会招不到像样的学生。然而他们忽略了协和在志愿学医的人心目中的地位。纵使它身上披着一层说不清楚的,带有帝国主义色彩的意味,谁让它是老教会大学出身呢,但招生一开始,报名的火热程度就出乎组织者的想象。不过是试探性的初次恢复30个招生名额,报名的人就已经挤破了头。最后择优录取的学生个个都是佼佼者,高考分数高的吓人。


林教授摇摇头,犯难道:“我现在的情况是没办法离开杨树湾的。”


她示意王老太太看这间医院,“我们的医院才盖好,我已经老了,精力跟不上了。我只想将这个妇幼保健院好好的做下去,把想开展的技术项目都一一开展起来。”


她也愿意带学生,培养出更多的医学人才对于医学事业的发展至关重要。


可惜她是真的没有那么多精力了,协和在京中,她招了学生之后要怎样培养他们?学生是要手把手带的,她招了人家就要负责任。


算了吧,人不能太贪心,人这一生当中能做好一件事就已经难能可贵了。


王老太太微笑:“您不必去京中的。”


说着她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京中说的没错,京中哪里比得上杨树湾?在杨树湾呆上几天,过得跟神仙一样,我都不想回去。您就在杨树湾带学生好了,也不用太多,有三五个学生也是培养的人才。”


林教授有些反应不过来,带学生可不是仅仅带着他们上门诊开刀,研究生有课程要上的,她一个人没办法解决这些问题。


“这儿真好啊。”王老太太看着窗户外头,像是眼睛也会呼吸一样,要将湖光山色一并吸入眼帘中。


她轻声念叨着,“大学也要帮传带,这个是新医院是试点。协和既然要打开窗户看外头的世界,那就要跟世界深入的结合,不能光有个协和医院。”


余秋在旁边听的心惊胆战,她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总觉得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了。


果不其然,王老太太慢条斯理地宣布了上面的决定。杨树湾妇幼保健院要跟协和挂钩了,它要成长为协和的附属医院。


余秋腿软,下意识地想要当场跪下。不行,这刺激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她被刮的东南西北分不清,她必须得一个人好好静静。别问她静静是谁,她现在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了。


“科研跟治病,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王老太太面带微笑,“组织上觉得你们这儿有这么多丰富的病例,但是科研力量还跟不上去,是一个巨大的浪费。”


她又转过头来看余秋,语带鼓励,“以后你有什么新想法就放心大胆地去搞研究。组织上是支持科学事业发展的,以前走过的弯路,我们就直接跨过去。大家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们踏踏实实地搞建设,搞研究,搞工作就好。”


余秋的天空轰隆隆作响,她觉得自己要么是眩晕了,要么就是美尼尔综合症,反正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她连路都不会走了。


王老太太想要再叮嘱勉励她几句,瞧着这姑娘双眼发直的样子,老人还是善良地暂且放弃了说话。


算了,就让她出去走走吧,不然她积累的事情太多,她这瘦小的身板可真是撑不住。


何东胜看余秋跟游魂一样深一脚浅一脚,往医院外头走,急的不行,一个劲儿的瞅王老太太。


王老太太哭笑不得,手一挥:“去吧去吧,你看好了她。”


她现在可真担心这姑娘。


别说出医院门了,就是下楼梯的时候,她都有可能咕噜噜的滚下去。


王老太太还是低估了余秋的坚强程度。她顽强地自己走下了楼梯,只不过鞋带散了,她也一无所知而已。


何东胜无奈地拉住人,然后蹲下身帮她系鞋带,他怀疑自己不管的话,小秋会踩到鞋带直接绊倒了自己。而且倒了也不会起来,而是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打滚。


不得不说,他这个男朋友还是当得够称职的,他完全没有低估余秋发疯的程度。


小秋大夫先是脸上浮现出古怪的近乎于痴呆的笑容。如果是医学生站在她面前看,说不定会认真地下个诊断21三体综合征也就是先天性愚型。


何东胜没办法,只能牵着呵呵傻笑的女友的手,牵着人去医院后面的山边晒太阳。


今天的阳光可真好呀,暖融融的照在他们身上。菊花没有开败,金黄的羊蹄甲跟鲜红的美人蕉都在阳光下舒展着肢体,绽放出最灿烂的美好。


余秋的傻笑停不下来,何东胜招呼她在晒的暖呼呼的石头上坐下休息的时候,赤脚医生突然间发作了。


她直接跳起来,扑倒了猝不及防的小何队长,光天化日之下便将人压在草地上,然后拼命地扯人家的脸:“老子建了一座协和,老子建了一座协和医院。”


滚蛋,别跟她说什么不是一回事。她就是要把杨树湾妇幼保健院建成全国一流领先的,哦不是世界一流的妇幼保健院。


她的穿越金手指呀,可真是又粗又长。


她要手指头往上,捅破这片天。


余秋拼命地扯何东胜的脸,咯咯傻笑:“你等着啊,等着我啊。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好了。你不要跟着老人家,别想什么富贵险中求。我不要富贵,你跟着我混,我保证你也能够名利双收。”


医院需要管理人才,她家何东胜就是最好的管理者。他懂行政,他也学过医,他对这片土地最熟悉不过,他上上下下的人都认识一些,他最擅长跟人打成一片。


没错了,这就是她的院长,这活儿只能他接着。


无论是她自己还是林教授,都不是干行政的料子,他们抓好业务工作就行。


“你不许跟着老先生。”余秋气喘吁吁,光天化日之下就非礼良家妇男,非要没头没脑地亲人家。


旁人亲嘴儿都是柔情蜜意,她亲个嘴好像拿刀子抵在人家脖子上一样,还恶狠狠地威胁:“听到没有?你不许跟着。你是我的,你不许跟着人家跑。”


不要留在老人家身边,她害怕,她怕都怕死了。正治太可怕,就像一个黑洞,自带巨大的吸引力。不要说主动钻进去了,就是不小心经过旁边,都会被巨大的吸力拽进去再也挣脱不开。


余秋摇头,肯定地强调:“你不要跟着他,你好好跟我过日子。”


她说话的时候也不许何东胜反应,像是害怕从他口中听到自己不想听的话,她一开口就拿手捂着何东胜的嘴,不讲理到了极点。


可怜小何队长一个劲儿地呜呜呀呀,试图想要挣扎,却被余秋武力镇压。


恬不知耻的女流氓还公然威胁:“你再动的话,我马上就办了你。”


姐姐想吃你已经很久了,不要挑战姐姐的忍耐程度。


可怜的何队长瑟瑟发抖,眼睛都红了,眼角还沁出了泪花儿。天啦,他这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真是引的人兽性大发呀。


可惜老天爷都觉得不能让她如此丧心病狂,世风再日下,光天化日之下,也不能让她对着良家妇男行这等苟且之事。


请收藏:https://m.shucaiqxsb.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