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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通讯稿结束之后,又是慷慨激昂的乐曲。 (35)(2 / 2)

余秋的身后响起了老人的声音:“不至于,我又没说不让你们自由恋爱,你也不用这样啊。”


一个小姑娘家,闹成这个样子实在不好看。


余秋呆愣当场,她像只母鸡一样,脑袋一格一格的转到了后面,然后惊恐地发现她的身后不晓得什么时候站了支大部队。


老人家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像是没眼睛瞧一样。


他旁边的林斌目瞪口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言喻的现场。


只王老先生保持着良好的涵养,微笑着冲她点头。


旁边站着的陈老跟小蒋先生则是表情微妙,陈老还一副要憋不住笑的模样。


麻蛋,他们是什么时候又回来的。荒郊野外,他们是游魂吗?


余秋再慢慢地转过头,瞧见被她压在草地上惨遭□□的何东胜。


可怜的生产队长头发乱了,衣服扣子被她扯开了两个,她的腿还压在人家的胳膊上,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何为霸王硬上弓。


喂,你们必须得听解释啊,我平常真的不这样的,我平常形象可端庄可美好了。荒郊野外精怪颇多,我一定是叫黄鼠狼或者狐狸精附了身。


苍天啊,大地,直接来到雷劈出一条沟,将她埋藏进去吧。


她这辈子别想再抬头做人了,她不想活了,她就想找个地方好好死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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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就是随便说说


余秋满是悲伤,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 最要命的是她男神也在场啊, 她居然就这样对着良家小伙儿做出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时候突然间又冒出来的呢?明明先前他们谁都不在山上;明明为了做好安保工作,这一片山都没有人过来, 要多僻静就有多僻静。结果千防万防,她没防住名义上霸占了这片山的贵客又冒出来了啊。


余秋缩着脑袋,坚决不跟这帮大佬们对视。她企图装死, 直接将何东胜当成屏障物推在自己前头, 一溜烟地往山下。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大家就当做没有看见, 放过彼此吧。


刚才的一切全部都是幻视幻听,她什么都不知道。


余秋颤颤巍巍地逃跑,感觉的目光都像是耙子一样要将她扒得一干二净。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立刻又将何东胜推到了自己身后,挡住众人的视线。


好好替姐拦着, 男朋友是干什么用的?这个时候就看你的实力了。


何东胜哭笑不得,其实小秋刚将他推倒在地的时候, 他就意识到有人来了。皮鞋与布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动静不一样, 杨树湾人穿的都是自家做的布鞋。


何队长想提醒自己的女友来着,可是小秋二话不说直接就亲了上去。


她亲人的时候向来是又凶又狠, 恨不得直接咬掉他嘴唇一样。他想说话可是说不了啊, 他一开口她的舌头就跑进来, 他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好不容易她喘不过气, 他以为自己逮着机会可以开口了, 没想到她立刻又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力气大的吓死人。


别看小秋又瘦又小瞧这一阵风都能吹跑的样子,其实她的力气真不小。用她自己的话来讲,要是没把子力气怎么干得了妇产科医生。


那怀孕的大肚子开完刀也能有150斤往上,把人从手术台上抬到推车上时没力气的话根本拎不动。


她光自己讲话,就是不让他开口提醒。他使眼色使到眼睛都快抽筋,结果她的反应就是在低下头亲亲他的眼睛,直接亲晕了他,接着自己讲话。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见老人家的脸出现在小秋身后,老人家满脸震惊的模样。


他也瞧见王老先生了,王老先生居然还笑了起来,还微微冲他点点头,像是在打招呼。


他还看到了林斌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嘴巴张的可以塞下鸡蛋。


对,没错,后面的陈老跟小桨先生也都一一露出了脸。


然后他们相当默契的集体站在旁边围观了全场。当然,很有可能是大家一时间惊呆了,全都来不及反应。


余秋死人脸死鱼脸,她又想塞住何东胜的嘴巴了。不要再说了,刚才的一切通通都是你的幻觉,幻视幻听幻嗅。其实压根就不存在。


何东胜笑着从后面搂住她,轻声安慰:“没关系的,他们什么没见识过呀,他们也曾经年轻过呀。说不定他们年轻的时候更疯狂呢。不都说搞革命的人没有一股疯狂劲儿在,根本就支撑不下来嚒。”


谁疯狂了?余秋恶狠狠地瞪面前的年轻人,姐就从来没疯狂过,像姐这么端庄贤淑美好冷静理智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姑娘,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呢。


何东胜憋笑点头,睁着眼睛说瞎话的附和:“没错,我家小秋又文静又端庄。我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才有这么好的运气。”


只要她高兴就好,他没有觉得小秋有哪儿不好。


余秋从鼻孔里头喷气,丧心病狂地决定接受彩虹屁,这才是她的本质嘛。不错,年轻人,可以透过现象看本质,有前途,姐姐看好你。


她拍拍何东胜的肩膀,突然间严肃起来:“我说的是真的。”


何东胜愣神,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说的究竟是哪一句。


余秋却不再做解答,而是脑袋一扭,晃着两只小辫子,直接回医院去了。


啊!蓝天白云风和日丽,这么好的天气,当然得好好干活啦。


何东胜跟在她身后一路追,到了医院大楼时刚好迎头碰上林教授送王老太太出来。


王老太太一见余秋人,就哑然失笑:“你这是在草堆里头打滚呢。”


瞧瞧两个小辫子上插的草,简直就像头上有犄角。


林教授也笑着摘下她头发跟衣服上沾着的草屑,目光温和:“就这么高兴?”


余秋确是一副被雷劈了,快要哭的样子。完蛋了,她就是这么神情狼狈从王老先生目光注视下离开了?王老先生的微笑是不是在提醒她头上的草?


她可以再死一死了,她应该坐着氢气球直接从他们面前消失的。


小秋大夫带着哭腔:“高兴。”


林教授哪里会想到自己的徒弟会做出那般不要脸的事情,还被人抓了现行。心思明净的老人只以为这姑娘是激动的。


她轻轻拍着余秋的肩膀,鼓励她道:“好好复习,1月份考试,我收你做学生。以后加油,将你的理想全都变成现实。”


那些现代化的医疗设施,那些严谨的诊疗模式,那些精密的检测设备,那些可以在早期就抓住病魔的治疗手段。


通通都实现,早早解除人们的病痛。


老太太目光温润,她在想2019年的医疗水平究竟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看,要希望有生之年可以看到那一切。


她像太阳,她散发出来的光芒晒干了余秋那点儿猥琐阴暗的小心,剩下的只有饱满的斗志:“好,我们一定能够做出来的。”


那些曾经的遗憾通通跳过去,那些美好的未来全都伸手拽过来。


她许一个流光溢彩,盛世中华。


余秋进了医院大楼,直接去病房里看李姐。为了安全起见,全麻术后6小时都要尽可能避免病人入睡。


老夫人还坐在床边,慢悠悠地同李姐说话:“等你好了,咱们吃螃蟹啊。现在正是吃大闸蟹的好时候,过了立冬,横行夫人的黄长结实了,雄蟹也膏丰肉腴,一口下去,蟹膏都能粘在牙齿上呢。”


李姐说话声音轻轻的:“你吃了身上又要痒的。”


老夫人嘿嘿笑,瞧着居然像孩子一样:“没关系,我先吃好了抗过敏的药,总不能因为有荨麻疹就不吃螃蟹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余秋进屋,笑着接话:“我以前有位老师是专门治皮肤病的。她对芒果过敏却又最喜欢吃芒果。她每次都先吃好抗过敏的药,然后用勺子舀了芒果往嘴里送。结果有一次她吃芒果的时候刚好有病人过来找她,她一时间没留神,勺子拿出来时粘到了嘴唇,然后病人就看着她的嘴肿成了两条香肠。”


老夫人跟李姐都笑了起来,前者还轻抚着胸口表示庆幸:“幸亏我嘴巴不肿,不然到时候可要尴尬了。”


她笑盈盈地邀请余秋,“你也一块儿吃,现在的大闸蟹真是美味的时候呢。”


余秋随口问跟进来的何东胜:“咱们这儿螃蟹长得怎么样?”


何东胜摇摇头:“我们这儿不怎么吃螃蟹。”


比起虾子,在乡下螃蟹更加不受欢迎。这儿水里头的螃蟹是小石蟹,基本上没有什么膏黄,不过瓶盖大小,一般要吃也是用面粉裹了油炸,然后撒上椒盐做下酒菜。


肉太少了,做起来又费佐料,肚子里头缺少油水的乡下人自然不待见它们。就是捕了基本上也是用来喂鸡鸭。


“养螃蟹吧。”余秋指着病房窗户外头的农田,认真道:“就在稻田里头养螃蟹。现在大家都在稻田里头养鱼,咱们就得换换思路了。”


农民学习新技术其实相当迅速,稻鸭鱼共生的模式很容易推广开来。到时候鱼多了,除非进行深度加工,否则鱼就很难卖出好价钱。


螃蟹不一样,现在人工养殖螃蟹的地方少,现成的稻田就可以养大闸蟹。自古大闸蟹就是美味佳肴,人们的日子过好了,更加需要换换口味。稻田养螃蟹可以走起来了。


何东胜有些迟疑:“螃蟹有钳子,会不会夹断了稻杆子?”


现在全国的粮食产量并不高,大家还是要以粮为纲啊。


余秋摸摸脑袋,这个她说不清楚,但是她知道稻田养螃蟹确实可行。她穿越之前有病人家里头就是搞这个的。他们还有自己的大米品牌。出院的时候,她家特地留了袋子米让大家尝尝鲜,保证没有撒化肥也没打农药。


余秋印象当中,那米煮出来的粥还挺香的。后来她还在网上连着买了好几回这家大米。


何东胜从善如流:“那我去问问。要是能养起来,也是件好事,丰富大家的菜篮子跟饭桌。”


老夫人高兴的很:“你们养出来,我可是要尝鲜的。我吃螃蟹最有经验,好不好,进了我的嘴巴,我就知道。”


病房外头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小桨先生伸进脑袋来,主动喊人:“夫人,您做了什么好吃的要尝鲜?我可是要加双筷子的。”


老夫人笑着点头:“都来都来。”


她招呼跟在小桨先生身后的陈老,“你也一块儿。”


说着她又想牵余秋的手时,却发现这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贴到了墙根边上,然后一呲溜的跑掉了。


老夫人有些茫然,不知道她怎么回事。


陈老跟小桨先生都憋着笑,煞有介事道:“小秋大夫,大概有事要忙吧。”


何东胜跟着人走,也随口附和:“她还要再去看个病人的情况。”


老夫人不明所以,只跟着感慨:“她可真是太忙了,就没有个歇下来的时候。”


余秋只嫌自己不够忙呀。她呲牙咧嘴,大佬,你们留在山上当神仙就好,为什么也要跟着下山来呢?大家还是不认识比较好。


结果医生的魔咒威力十足,余秋发誓她真的没有说出口,她只是脑袋瓜子里头刚冒出了这个念头,然后生活就绝望了。


她人还没有到办公室呢,楼梯口就响起了惊呼声:“大夫,大夫救命啊。”


余秋内心一阵绝望,赶紧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跑。


靠近楼梯口的椅子上坐着个中年妇女。11月中旬,虽然外头阳光灿烂,但大家伙儿都穿着厚衣裳,这人却头脸上全是汗。她明显喘不过气来,连呼吸都艰难,根本就不要想在询问病史了。


旁边病房里头的家属赶紧说事情经过:“这位大姐好像不舒服,刚才上楼梯的时候就摇摇晃晃的。我们让她先坐下来,没想到情况就不好了。”


护士已经推了抢救车过来,快速查生命体征:血压170/100mmhg,呼吸42次/分,心率148次/分。


余秋拿着听诊器听诊心肺,病人双肺呼吸音减弱,呼气相延长,可闻及散在干啰音。再一摸她的手,又湿又冷。


血氧饱和度的结果也出来了,只有60%。病人明显缺氧。


心电图机推了过来,护士快速给病人连上了心电图。


周边围了一大圈人,余秋大声喊着:“谁知道她家属在哪儿?”


病人呼吸困难的原因说起来其实都挺简单的,一个是心源性,一个是肺源性。不过这基本上就是废话。光判断到底是哪一点就够让人老命的了。


余秋现在倾向于认为她是肺源性的疾病才导致如此严重的呼吸困难。虽然严格来讲病人来错了地方,无论哪一种都不应该归妇幼保健院管。


可人家现在都这情况,难不成他们要张着手不理会?


周围的病人家属们全都开始帮忙寻找,这人讲不出来话呢,得问问家里人究竟怎么回事,大夫才好给人家上药治疗啊。


等待不知名病人家属到来的时间里头,余秋只能先按照肺源性呼吸困难先给上了药。


她招呼护士给人吸了药又推了氢化可的松,然后又挂了氨茶碱。因为暂时没办法排除心源性疾病,她又给人推了速尿。


结果给予处理之后,已经给了氧气的病人的情况居然完全没有好转的意思,不仅呼吸困难没有缓解,肺部的干啰音居然增多了。


余秋现在身上的汗一点儿也不比病人少。难不成是急性左心衰?可是情况不太像。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她这个样子?


“推甲强龙。”余秋一边下医嘱,一边眼睛看心电图。


心电图不一定能够捕捉到心源性异常,但是一旦做到了,可以提示很多问题。说起来有点儿缺德,余秋倒是希望心电图可以出现异常表现,来解释为什么患者情况越来越糟糕。


可惜的是心电图走形正常,没有给她任何提示。


“啊,晕过去了。”护士发出低呼。


余秋再查看,患者的准确状态应该是昏睡,已经神志不清。血氧饱和度仍旧没有任何好转的意思。


“拿管子给我。”余秋直接一伸手,毫不犹豫地开始气管插管。这人明显呼吸困难,再不纠正的话,她会活活憋死的。


余秋插好气管,护士在旁边捏着呼吸球囊,可是患者情况却一点儿好转的意思都没有。


余秋瞬间有些懵,都到这一步了还不见好转,那只能证明一件事,她前面的诊断思路是错的。她一定是忽略了什么关键点。


余秋的目光落在呼吸面罩上,突然间想起了自己当年跟120的时候,带她的老师说的一句话:“不要随随便便就气管插管。”


当时她有点儿委屈,因为作为实习生能够气管插管做到她的熟练程度,她真的可以挺骄傲的。


结果老师说了一个案例,呼吸困难的病人做了气管插管然后上呼吸机。所有人都以为病人情况会缓过来的时候,病人却突然间呼吸心跳骤停。一系列抢救无效,床边胸片提示气胸。不是说不能做气管插管,二是不能让气管插管掩盖了病情,松掉了心里头的那根弦。


对,拍胸片,患者情况危急的时候,大家就想着救命,根本就来不及考虑再上其他辅助检查。而往往这些检查是切实有效的,能够提示疾病情况。


护士跟实习生将x光机推到了抢救室里头,现在病人的情况谁都不敢移动她,一个不小心人就没命了。


胸片结果报的很快,果然是气胸。


明确疾病性质就好办了,余秋立刻给病人上了胸穿,然后做胸腔壁式引流。


一直到这会儿,才有个年龄跟病人差不多大的中年妇女慌慌张张地过来:“唉呀,大夫,我妹妹怎么了?”


她儿媳妇在医院生孩子,娘家妹妹说今儿要过来看看大人孩子。结果她左等也不来,右等也看不到人,出来看看情况的时候,听说有个人突然间晕过去了,大夫正在满世界的找家属。她神差鬼使地跑过来,没想到还真是自己的妹妹。


余秋喘了口粗气:“气胸,就是肺里头的气跑到胸腔里头了,结果压着肺,人就喘不过气来了。”


那妇女眨巴着眼睛,也不知道听懂还是没听懂。余秋赶紧开住院单,让她去帮她妹妹办住院手续。


旁边的人跟着庆幸,一个劲儿夸这人运气好。亏得大夫能干哦,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三下五除二人就缓过来了。


余秋汗颜,三下五除二个鬼呀。她刚才差点儿酿成大祸,要是她没想到气胸的话,这病人搞不好就活活憋死了。


宝珍也跑过来,一边给余秋递水,一边诚心实意地赞美道:“小秋姐,你真厉害。”


刚做胸穿,病人的情况就明显好转了。


她从头看到尾,完全没有想到有气胸的可能。更别说做检查并且处理了。这人的情况那么严重,她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做气管插管。可是气胸就像是一个气球,下面有只手在捏着,上面就是再吹气,气也进不去呀,人只能活活憋死了。


宝珍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背后发凉。刚才韩朝英还跟她商量,想喊她一块儿考林教授的研究生。


大学招生已经乱了那么久,现在考研究生也没有严格的学历要求,只要能通过考试就行。


可宝珍觉得就自己的水平,实在不应该肖想那些,不然到时候不是草菅人命吗?


余秋咽下了一大口蜂蜜水,喘着粗气道:“我也是偶然。”


包括对她谆谆教诲的120老医生,也是因为经历了惨痛的教训。那个病例就是他接手,病人没能抢救过来。


从诊疗流程上来说,他没有犯任何错误。危重急症误诊再正常不过了,那么多疾病,每一种都可能导致相类似的症状,想要揪出病因其实非常难。尤其是在病人情况极为紧急的时候。


病人家属没有闹事,可是老师的心情却非常沉重。因为病人刚当上父亲没多久,他的妻子就抱着还不会走路的儿子在外面哭。小孩嘴里头喊着爸爸,他还不知道爸爸永远醒不过来了。


120的老师告诉余秋一句话,希望她永远记得,病人除了是病人以外,还是别人的丈夫,妻子,儿女,父母,每一个称谓都意味着家属的痛苦,他们走了,家庭就再也没有办法圆满了。


但他们这行,不得不多想些,也不得不多慎重点。很多时候,病人的生死其实真的在医生的一念之间。生命所系,健康相托,不仅仅是一句誓言。


余秋放下杯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好了,没事了。今天你学到了,你就要记好了。还有一件事,病人情况危急的时候,不要贸贸然让病人离开去辅助科室做检查,床边心电图,床边胸片都要用起来。宁可我们麻烦点儿啊,也不要在这种事情上犯错误。”


宝珍带着一群病人讷讷应是。


余秋抬起头,刚好对上周医生的视线。她冲对方点点头,等待对方开口。


周医生倒是开门见山:“小秋大夫,你们有没有兴趣去苔弯,跟我们做些医学上的交流?我觉得你们的医疗合作社制度很有意思,希望能够进行进一步的探讨与交流。”


周围发出的“嗡”的一声,所有人都炸开了锅。妈呀,这是苔弯来的,这人真是从苔弯来的,他还要骗小秋大夫去苔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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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朵奇葩呀


周围人熙熙攘攘, 仿佛大海发出的波浪。


余秋就在这一片涛声中微笑着询问:“我怎么过去呢?是坐船还是坐飞机, 有没有航路呢?”


周医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的提议其实是脱口而出, 下意识地就问了。


因为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位赤脚医生虽然号称自己是妇产科大夫, 但她擅长的学科其实远远超出这个范畴。甚至不只是外科,她在日苯开的那台手术已经够石破天惊了,但这根本谈不上是她的全部。


就比方说那位稀奇古怪的女肺病患者, 他得羞愧地承认, 他根本就不知道马尔尼菲蓝状菌感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甚至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又如何谈该怎样治疗?他相信他的那位御医同行,也就是红色阵营的保健医生,同样对此一无所知。


可神奇的是,这个明明没有受过多少教育的赤脚医生做出了诊断, 然后上了两性霉素b, 那位持续发烧咳嗽辗转了数家大医院仍然留住无门的姑娘,情况居然明显好转了。


在红星公社卫生院帮忙做体检工作的日子里, 周医生每天都会去关心一下那个叫吴彩霞的年轻女士。他以一位专业医生的挑剔目光认真观察着,他不得不承认, 眼前的病人几乎是肉眼可见的, 她年轻而孱弱的身体在逐渐恢复健康。就好像她是吃了仙丹一样。


周医生觉得不可思议, 他甚至想用神奇两个字来描述这件事。


其实不怪他如此作想, 因为真菌药物对人体起作用普遍比较缓慢。偏偏吴彩霞的体质似乎对此尤其敏感, 所以药物才在她身上起效这般快, 甚至称得上是化腐朽为神奇了。


周医生这几天除了探望吴彩霞之外, 还在小小的卫生院看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病例。


他真的只能用稀奇古怪来形容,因为那些疾病当真不常见或者说极为罕见。


不少人是在其他大医院看了很久的病,仍然没有办法解决问题,他们像吴彩霞一样,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来找这位赫赫有名的小秋大夫。


结果她没有让任何人失望,不管多罕见多狡猾多不可思议的疾病到了她手上,总能乖乖露出原形,然后被她揪住病根子,三下五除二地解决问题。


他们那个绒花合作社里头的职工,原先都是精神病人。发了疯被关在精神病院,谁也没瞧出来这些人哪儿不像精神病。结果她把人拉过来一个个做健康体检,愣是找出了数百号由器质病变造成的精神障碍的病人,然后给予相应的处理锻炼,治好了他们的病。


现在,这些病人自食其力,依靠自己的双手做工挣工分。有的人还结了婚生了孩子,大人小孩健健康康,家庭生活和和美美。要是没人讲的话,谁晓得他们是从精神病院里头出来的呢?


听说大路的电影制片厂还在这儿拍了纪录片,在各地作为医学教育片播放。不少省市的医生专门来红星公社取经,开始给精神病人进行集中的健康体检。


据说,他们制定了目标,在1980年之前要治愈起码1/3的精神病人。


周医生原本觉得这个数据荒谬可笑,很符合大路一贯酷爱放卫星的个性。可是他看完青崖子精神病院的统计数据之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笑早了。因为的确有很多人是被精神病。


周医生越想越心惊,他甚至怀疑自己以前接触过的精神病人有不少人是被误诊的。


那些原本是由于器质病变导致精神障碍的病人因为长久得不到有效治疗,时间久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再恢复正常,只能变成一辈子的精神病患者。


也许这对医生而言,不过是一次偶然的误诊,但是对于病人跟家属来说却是永远没有办法弥补的灭顶之灾。


就比如说那位现身说法的廖副书记吧,当初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位女医生力排众议力挽狂澜,说不定他就要被当成精神病人关一辈子了。谁还能想到他后面能够搞出这么多动静来,将当地的工副业弄得有声有色,成为了人珉众□□赞的好干部。


周医生很少看见如此受群众欢迎的正府官员。当地所有的老百姓似乎都能跟他开玩笑,有什么问题也能找他诉诉苦。他既不嫌烦也不生气,还笑眯眯地一件件记下来,帮忙想办法出主意解决困难。


这种热气腾腾的官珉关系让周医生觉得新奇,似乎他们真的能够平等地坐在一起有商有量地解决问题。即使是错觉,这种错觉也叫人觉得温暖。


还有眼前的这位小秋大夫,她身上还挂着个中央计划生育小组成员的牌子,相当于卫生部的干部。可偏偏她拿的却是农村生产队工分,每年有1/3的时间回生产队干医疗站的工作。


这听上去多么不可思议呀,简直可以说是荒谬,符合那位领导人一贯天马行空想当然的做派。


可周医生得承认,这样的确可以让卫生部官员了解基层的医疗状况。而不是一群老爷坐下来开会,集体纸上谈兵。人坐在什么位置上才会替什么人说话。


也许只有正府官员永远保持着农珉或者工人的身份,他们才可能真正理解这些最基层的群众的想法,因为利益攸关。


光是在红星公社卫生院这几天时间,周大夫就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珉群众的智慧。


那些只受过简单教育的赤脚医生跟基层卫生院大夫在治疗疾病方面有着超乎寻常的想象力与创造力。他们因地制裁,利用简单的工具与器械以及药品解决了很多棘手的问题。


对,周医生告诉自己,他邀请余秋去苔弯进行医学交流,不仅仅是托词,他是真的对这儿的医疗制度很感兴趣。或者更加准确点儿讲,他对这儿的一切都充满了探究的好奇心。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情,像种子一样埋在心中然后探头探脑地拱出了嫩芽。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幼苗就已经开始呼吸阳光雨露,生机勃勃地成长。


这是一种非常新奇的体验,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在踏上这片贫穷落后的土地时,居然会有如此奇怪的感触。


对面的赤脚医生还是那幅笑盈盈的模样。


她眉眼弯弯,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在认真地思考:“我要怎么去苔弯呢?我又没有长翅膀,难不成像伊卡洛斯那样用那连着羽毛做成一对翅膀,然后飞越苔弯海峡吗?不,那太危险了。”


她笑了起来,像是觉得可怕,“万一我不小心靠太阳太近,太阳会烤化了连着羽毛的蜡,然后我的翅膀就散了架,我会摔下来淹死的。”


她摇摇头,又加强了语气,“所以在解决这个问题之前,我想我没有办法去。”


旁边的群众情绪激动,认真地强调:“小秋大夫,你可不能受他们欺骗,他们把你骗过去,会杀了你的。嘿,老桨的手可狠了。”


余秋摇摇头,漫不经心道:“我倒不怕这个。我就是个大夫,去哪儿都是给人治病的,我就怕我去不了病人需要的地方。”


她又朝周医生点点头,接着去坐门诊了。


周医生看着她瘦小单薄的身形渐渐远去。


这个赤脚医生跟她那位赫赫有名的师傅一样,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劲儿。似乎什么事情她们都了然于心,然而嘴里头却不会吐露一个字。仿佛除了看病治人之外,其他都跟她们没有关系。


这是一个绝妙的机会,脑袋里头有个声音在提醒周医生,也许他们可以找到突破点了。


现在他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让这位小秋大夫光明正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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