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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通讯稿结束之后,又是慷慨激昂的乐曲。 (36)(1 / 2)

踏上他们的岛。


周医生没有迟疑,他直接去找他们的主事人小桨先生。


现在元首已经是这种状况,能够拍板做决定的大概也就只剩下小桨先生了。


天底下应该没有不关心老子的孩子,何况那位父亲在一天对于小桨先生而言,地位就能够进一天得到巩固。


毕竟他那位继母在党内的影响力不容小觑,而且在国际上更是长袖善舞。如果没有元首父亲的鼎力支持,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还难说究竟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周医生直接找上了小桨先生,他言简意赅,三两句话就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意思。


他希望邀请大路方面的医学代表团前往苔弯,合适的条件下,由这位小秋大夫加入元首的医疗团队,为他提供相应的治疗建议。


小桨先生像是愣住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他觉得周医生是不是叫太阳晒狠了,所以头昏脑胀,其实才会提出如此荒谬的建议。


他居然想让一位赤脚医生,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红色正权下的医疗标兵去给他的父亲治病。


难道他们这些当医生的人脑袋瓜子里头一点儿安全意识都没有吗?他怎么不担心这人会直接给父亲一针,送了父亲的性命?


还有,父亲的身体状况,怎么能在红色正权面前透露?这简直就是将把柄送到人家手上。


周医生表情凝重:“我认为现在已经无所谓把柄不把柄了,很明显,忠公方面对于元首的身体状况心知肚明。”


这的确是最高机密,但事实上为了替元首治病,岛内已经大张旗鼓,还特地从美国请了专家过去。这么多人,难保没有人透露风声。


就算这些都说明不了什么,小桨先生的那位老同学邓公突然间杀到苔弯去,就已经能够看出来很多问题了。


元首只见过他一面,并没有与他详谈,并将任务还是推给了小桨先生。


但是忠公方面却是他们的领袖亲自出面,并且不是在戒备森严医疗设施齐全的京中或者是其他任何一个相对发达的大城市,而是如此偏远的乡村,同他们见面了。


当然很可能是忠公在打心理战,这种事情他们再擅长不过。但是,忠公方面但堂而皇之地冒这个险就已经说明他们的领袖身体状况远远胜过于元首。


他甚至还能自己上山下山,在山里头转来转去,他耳不聋,眼不花,腿脚灵便。这对于一位年过8旬的老人而言已经是很不错的身体了。


小桨先生有些不忿:“他也在吸氧,他氧气不离身。”


甚至在跟他们谈话的时候,他也毫无顾忌地吸着氧气。可想而知,他的身体也没有那么康健。


除此之外,他还受失眠之苦,明显有高血压。为了入睡,他还特地将他的保健医生又从京中叫了过来,专门给他按摩,好让他合上眼睛。


对了,没错,他还有便秘,解大便非常困难。


小桨先生想起来就觉得讽刺。他的父亲因为前列腺问题小便困难,海峡对岸的这位却是大便不容易。两人明明都是党魁,手握重拳,去年最基本的排泄排遗问题都困难重重。


周医生苦笑:“这就是他们可怕的地方啊。他根本就不躲不避,直接在我们面前吸着氧气,只差讲出口,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他的确有肺心病,所以要长期吸氧。但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他一样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


元首可是已经在医院住了好几年了,跟忠公的领导人的身体情况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这位主席相当受人珉的爱戴,他的人珉似乎一点儿都没觉得跟着他吃了大苦,反而什么时候都相信主席是跟他们站在一起的。不管主席做出怎样的决定,他们都衷心拥护。


这是股可怕的力量,汇聚成海洋,他站在海洋的对岸,甚至不知所措。


如果说这是一场战争,那他们已经输了。因为双方都是以领导人为核心的。打败他们的未必是双方实力,而是各自领导的身体情况。


“我分析过他的身体状况。”周医生表情严肃,“去年,起码是秋天的时候,他的身体情况可以说是很糟糕了。之前我们就分析过他公开露面时的影像,很显然他有中风后遗症,而且在他们的十大开会期间,他甚至都支撑不住了。


但是就在人们都心存怀疑的时候,去年冬天,他选择离京南下,来到了杨树湾。并且跟当地群众做了很多互动。这些在公开的影像资料里头都有。


这说明什么?说明短短的几个月期间,他的身体健康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这段时间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小秋大夫上京。”


周医生满脸严肃,“明面上她去京中是接受表彰,还被选为了先进代表。暗地里,她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给忠公正权的2号人物,他们的总理做了手术。这是一种很新奇的手术,世界上似乎只有中国大路在开展,但是手术效果很不错。


我在卫生院给人做体检的时候,见过这样的病人。已经手术过一年多了,复查没有发现复发,还能够正常排尿。


这件事情应该不仅仅是传言。虽然忠公方面没有公开承认,但是海上谈判那次,您也见到了他们的2号首掌,他直言不讳自己开了大刀。当时带在他身边的医生就是这位小秋大夫。假如不是由她主刀的,为什么要让一个赤脚医生充当保健大夫?


先不说这件事,重点是这个时间点里头小秋大夫留在京中,除了照应2号首掌之外,她还做了什么?他们的1号首掌是不是也接受了她的诊疗意见?所以身体才立竿见影地好了起来。


想必您也知道,肺心病人过冬其实很艰难。他们的1号首掌胆敢在冬天选择南下,而且是在气候根本谈不上温暖的这里停留,就代表他的健康得到了很大的好转。”


小桨先生摇头:“这都是你的猜测,并不能代表什么。我个人倒是倾向于相信他是因为睡眠状态得到了改善,所以身体才瞧着好了一些。”


周医生固执己见:“他不是好的一点,而是很多。”


一位斗志昂扬的老人,假如有健康的身体作为支撑,那恐怕真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打垮他的。


周医生苦口婆心的相劝:“我之所以认定她在他们的1号首掌医疗团队当中担任重要角色,还因为另外一件事。这位小秋大夫去年在京中的时候曾经发过疯。因为她被当成我们的特务关了起来。”


“什么?”小桨先生难以置信。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他不可能什么小人物的事情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可不知道他们有这么厉害的特公潜伏在忠公的深层,都能给他们的2号首掌开刀了,还参与了双方的谈判。


周医生苦笑:“据说是因为她换了一张脸,有人指控她不是真正的余秋。当时事情闹的挺严重的,忠公那位刚得势的副主席亲自主持审问。他们还找了不少人过去辨认,结果女大十八变,谁都说不清楚。”


小桨先生唇角浮现出讽刺的笑,他已经大概能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不过是权力斗争而已。


去年冬天,他们的2号首掌身体还在恢复当中呢。直接将主刀的医生抓起来,目标究竟是谁,那真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可以算得上是光明正大的阴险毒辣了。


在搞内斗方面,忠公也是一把好手。或者说,这算是国人的劣根性。越是对着自己人,下手越狠毒,非要把人往死里头整。


周医生轻轻叹了口气:“最后还是他们的1号首掌发了话,让她回杨树湾继续当赤脚医生,算是亲自保下了她。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很有用。否则,1号首掌没必要费这个心,还特地为了这件事又从南方返回了京中,并狠狠处理了几个人。这其实并不符合他均衡权力的需求。”


对于当权者而言,牺牲着几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根本不算什么。被错杀的人还少吗?压根就不多她一个呀。


“此后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她发疯好了或者说是装疯结束了,大路官方立刻派她出访日苯并且在日内瓦发言。”


周医生说完话以后才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可能触了逆鳞,珉国被从联合国赶出去,是他们所有人的痛。


小桨先生却并没有动怒的意思,只目光平静地看着周医生,似乎在问他为什么不说了。


“这里头固然有忠公方面想要掩人耳目,瞒天过海的将她送到海上的因素以外,也是在公然地向全世界肯定她的身份。”


周医生正色道,“如此一位身份暧昧不清,甚至可以说来历存疑的人,官方公然为她背书,就是在压下那些还敢再怀疑的声音。


假如她没有大能耐,忠公方面为什么要如此煞费苦心地替她做安排?您也看到了,因为她,忠公甚至要让协和医学院在这儿办个分校,就是为了配合她搞医学研究。除了她以外,谁还能得到如此的待遇?


换而言之,这世界上有哪所医学院能够培养出她这样的医学天才?她擅长的疾病包罗万象,再不可思议的病症到了她手上都可以得到治疗,而且治疗的有依有据。


假如这是在造假,那就更可怕,因为只能说明大路方面的医学技术水平已经发展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没有任何一种科技是可以单独发展的,倘若如此的话,那就证明大路的工业科研体系已经可以排上世界一流水平。”


周医生转头看陈老:“陈老您是研究中医药的,您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陈老沉默了半晌不吭声,最后还是点点头:“没错,也许她就是能人异士。她渴望的不过是统一这件事,可以说她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正治信仰。我倒是认为起码为了顺利统一这件事,她不会对三叔下毒手。”


老人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真有意思,她为什么不直接出现在我们这边呢?”


周医生不假思索:“她要是直接在岛上的话,她就是非法行医了。”


谁敢让一个小姑娘给自己开刀看病啊。


也就是这片土地才能够允许这样的奇葩存在,并且让奇葩茁壮成长吧。


余秋要是知道自己被形容成奇葩,即便奇葩是个中性词,指奇特而美丽的花,她还是要崩溃的。


中华文明博大精深,中国汉字渊源流长,什么样的形容词不好呀?为什么非得是奇葩?


坐在她对面的林斌却觉得她就是朵食人花,绝对够得上奇葩的标准了。


天啦!她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做出了那种事情。


小林医生到现在都想捂嘴巴,感觉实在太可怕。


闭嘴!余秋恶狠狠地用眼神威胁小林大夫,敢吐露一个字,姐姐就直接割了你的舌头。


她的眼神太过于阴险毒辣,可怜的小林医生赶紧死死闭住了嘴巴,防止她削苹果皮的刀会直接割了他的舌头。


余秋满意地点点头,削完一个苹果直接自己啃了。哎,盛情难却,王老太太拎过来看病人的水果,病人现在都没通气呢,老夫人又不吃,那只能她来帮忙解决问题了。


天啦,她得夸一句,这苹果真甜。杨树湾不长苹果树,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苹果了。


林斌看她没有分给自己的意思,只能狠狠的咽下口水,没滋没味地询问:“你真的想去苔弯吗?”


他总觉得这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还不晓得打什么坏主意呢。


那位什么陈老,一到杨树湾就逛来逛去,还跟他们医疗器械厂的人聊个不停,也不晓得究竟想探听什么。


老人家却说随他们去,真是的,小林大夫都快愁死了。


余秋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模样,吃苹果吃得更香了。她咽下口中的苹果块,漫不经心道:“去就去呗,我又不是没出过门。就是丢下这边的事情,我有些愁。”


她的无痛分娩事业才刚搞起来呢。她还要开展新生儿疾病筛查。她要趁着自己还担着计划生育小组成员的头衔时,把妇幼保健工作当中现在能进行的部分都全面推广下去。


谁知道她的官帽子能戴多久啊?少了官方身份,花100分力气都未必能够推进一分工作。


所以说古代阎王爷给人下评分的时候,好官或者好皇帝可以直接升仙的,因为地位越高,责任越大,能够做成的事情也越多,自然就功勋越高啊。


林斌看她吃得香喷喷,下意识的又要咽口水。他的面前多出了一只手,上面捧着红苹果。


老夫人忍俊不禁:“你吃就是了,这儿的水果你都可以吃。”


林斌委屈地看了眼余秋,他老怀疑自己敢抢她的水果,她会想办法给自己小鞋穿。


老夫人被他苦大仇深的表情逗笑了,安慰这年轻的大夫道:“没事,我拿给你吃的。”


林斌这才痛快极了,他抓起苹果直接开啃。还削什么皮呀,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小林大夫啃了一大口苹果,感觉自己没遭到余秋威胁,那大家还是好同志,他很可以关心一下女同志:“你要去苔弯的话,不害怕吗?”


余秋摇头:“没什么好怕的,都是要脸的人,不至于闹得那么难看。再说抓了我有什么用?我就是个大夫而已。”


她笑眯眯的,“不过,要是多点人过去,说不定我胆子就更大了。”


林斌很是同情她:“那你们什么时候过去?可惜我要上课,不然可以跟你们一块去了。”


其实不上课,他也不能离开。老人跟他赌什么气呢?明明他不给做按摩的话,老人压根就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又开始吃那么多安眠药。


余秋想要翻白眼,年轻人,你想多了,姐姐才不打算邀请你同去苔弯。姐姐可没有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谁知道你会搞出什么事情来啊?


“我希望我们计划生育领导小组可以过去进行交流。”余秋认真道,“我听说苔弯也在实行计划生育正策,双方可以在优生优育问题上做进一步的沟通,共同进步。”


她微微侧过脑袋,“这是关系妇女权益的大事,也关系着整个珉族的健康发展。”


摸着良心说,苔弯的计划生育正策执行的很不错,更温和也更人性化,从60年代末期开始推行,加上经济发展的因素,岛上在80年代就实现了人口低增长。到了21世纪,有关部门甚至得想办法促进人口增长。


可见,计划生育这件事情未必需要采取血腥手段进行强制。


“我倒是很想去看看。”旁边的老妇人突然间开口,“我想过去瞧瞧。”


余秋跟林斌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反应。


老夫人微微地笑:“那也是我们的国家,我为什么不能去呢?我还有亲人在那边,我也想瞧瞧他们,看看他们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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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抬起头微微的笑:“假如先夫在天有灵, 看到我上海岛, 他一定会高兴的吧。他一直是最惦记朋友的人。”


林斌表情严肃, 他说不出任何劝阻的话。他立刻起身,充当好信使的角色奔赴到山洞前, 他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


没想到他刚见到老人家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老人就诧异地看他,语带责备:“你怎么没有请大姐一块儿过来啊,赶紧的, 大家伙儿坐在一起吃生日面。”


林斌茫然地睁大了眼睛,大姐是谁呀?他们一般称呼王老太太为大姐。可今天既不是大姐的生日也不是王老先生的生日呀。谁过生日?干嘛要吃什么生日面。


这下子老人家不高兴了,表情甚至可以说是严厉:“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今天是他的诞辰,109周年是个大日子。”


老人缓缓地走出山洞, 站在太阳底下重复了一遍,“今天虽然不是整日子,可也是要有表示的。都请过来吧,请过来一块儿吃面条,过个中郭的生日嘛。”


林斌仍旧满头雾水,他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到底是谁的诞辰纪念日,109岁的到底是哪一位?


可是老人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发了话就要人照办。那位平常陪同在旁边的女工作人员这会儿又不在, 林斌连个外援都找不到, 他只能硬着头皮稀里糊涂的跑去当传话兵。


坐在床头椅子上的老夫人半晌没有回应, 只怔怔的发呆。


林斌都疑心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明明老夫人先前兴致挺好的, 还同他们说笑,还拿苹果给他吃。


小林大夫感觉自己的脚板擦满了银针,根本没办法站着,可要是坐下的话,估计椅子上也会密密麻麻地冒出针头。


还是算了吧,宁可针尖戳脚板心。


可怜的林斌没有得到准话,也不敢离开,就两只眼睛向余秋求救。别光看着呀,赶紧帮忙说句话。


其实余秋也搞不清楚今天到底是谁的生日,可既然109岁,而且这个时候被郑重其事地提出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是那位先生。


那位天真一辈子执着一辈子奋斗一辈子,难听点儿讲,又带着点儿失败一辈子腻味的格命先驱,老夫人的亡夫先总理先生呀。


他在大陆的地位也是起起伏伏,虽然被肯定,被称赞,被纪念,但这几年却是沉寂的被有意无意忽略的。


今天老人家能够想起来他的诞辰,不管这份想里头有多少政治意味需求,对于老夫人来说也是一个安慰。


起码他们还愿意在面子上做漂亮些,老夫人怔仲片刻,才轻轻地点头,压着声音回答:“好。”


余秋不由得动容。她说不清楚究竟是个什么滋味。不过他们能够赶在今天,又重新出现在老夫人面前,已经体现出了诚意。


说句不好听的话,故去了这么久的人,除了至亲以外,倘若不是出于政治目的,谁又可能记得他的诞辰纪念日之类的呢。


就算是子女,也会常常忘记父母的寿辰。活人尚且如此,遑论死者。


林斌瞧老夫人点头,可算是松了口气,顿时连悬着的心落回了胸腔子。


他兴高采烈地同老夫人道别,继续去当小信使,还有小桨先生跟陈老他们要通知呢。老人家说了要大家伙儿一块儿好好吃顿生日面的。


哎呀,生日面是不是要打荷包蛋?橙黄的荷包蛋,雪白的面条,再撒点儿切碎了的青绿蒜叶,天呐,光是一碗面就足够让他垂涎三尺。


病房门合上了,老夫人握住余秋的手,郑重其事地道谢:“谢谢你。”


余秋有些茫然,老夫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件事情跟她没关系,她基本上也见不到那位老人家,更别说什么单独谈话之类的。这个功劳她可真不敢随便揽下。


老夫人却摇摇头:“我谢谢你做了这些事。假如你不是把杨树湾的医疗搞得这么有声有色,我就不会到这儿来。假如你不是在这里搞妇女病普查,李姐就不会做体检。她这人生了病都不愿意看大夫的,要不是你给她做检查,我们还发现不了问题。”


她微微地点头,目光有些恍惚,眼中却含着笑,“这趟杨树湾我来对了。”


余秋不知道老人的来对究竟包含了几层意思,她赶紧又强调:“那也是您平易近人,没有嫌弃我们是乡下小医院。”


老夫人笑了起来:“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何谈平易近人啊。”


她喃喃地重复了一句,“来这里,给李姐看上了病。我已经心满意足。”


病床上的李姐早就精疲力尽,这还是强撑着冲老夫人笑:“先生虽然故去了,我还蒙了他的恩泽。”


不然他们也不会来杨树湾。


老夫人又抓住她的手,露出笑容来:“对,我们都蒙了他的恩泽。睡吧,没关系,已经过了7个小时。睡醒了,刚好起来吃饭。”


几乎是她话音一落下,床上的李姐就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老夫人面上浮着宁静的笑容,她又重复了一遍:“真好,我还有亲人在。”


余秋蓦地鼻酸,重复了一遍:“是的,我们都会永远陪伴着您的。”


小林医生欢天喜地请来了客人,然后满心期待生日宴。


他现在已经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余秋那个小气鬼一句话都不透露,不过何东胜不愧是他的哥们,很讲义气,只三两句话就解释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小林大夫立刻露出欢喜的笑容:“啊,原来是那位先生啊。66年的时候,我们学校还组织我们参加过纪念活动呢。我的胸章还没丢呢,一直保留着。”


何东胜大喜过望,立刻招呼林斌赶紧别在衣服上。


小林大夫满脸茫然:“我没带出来呀,我东西都放在京中了。”


见何东胜满脸无语地看他,林斌还委屈的很。这事儿真不怪他,主要是他突然间被人从课堂上喊出去,然后就被带走了,他连洗漱衣服都没带。亏得这些天冷得够呛,他没出什么汗。不然洗完澡连衣服都没得换。


他今天在杨树湾的澡堂子里头洗过澡之后,穿的还是原先的脏衣服。


何东胜已经完全不想再理会他。这都好几天的功夫,他也不怕身上发臭。


小何队长动作麻利,直接掏出胸章,叫林斌戴上。


林斌一边别胸章一边抱怨:“你这人真是不够意思,既然有,干嘛还要埋汰我?”


何东胜叹气:“我也没有几个呀。”


就这些还是他翻箱倒柜的找出来的。


林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些就够了呀,我们才几个人啊?”


何东胜摇摇头,借口自己要去找余秋了,没有再理会林斌的疑问。


然而小林大夫却不打算放过他,做医生的人很疑惑:“你怎么会事先准备这些?”


他敢肯定,老人家要搞纪念的事情很可能是临时起,意前头绝对没有透露过任何风声。


何东胜含混其辞:“我猜的。”


为什么老人会选择十一月份来杨树湾,难道真的就是为了凑这个时间瞧那对龙凤胎吗?


当然不是,从他们想方设法将老夫人请过来的时候,何东胜就猜测到了另外一个可能。11月12日是那位先生的诞辰纪念日。1966年的时候,何东胜还在上中学,当时很多地方都搞了声势浩大的纪念活动。


那么现在,日子连得如此紧密,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


今天再看到老先生他们赶回来,何东胜就论证了自己的猜测。


林斌听的目瞪口呆,感觉他们实在太可怕了。怎么一点儿小事背后还藏了那么多层意思?


难怪老先生对着他吹胡子瞪眼睛,嫌弃他笨。哪里是他笨啊,他就是个普通的正常人。摸着良心说,现在放眼全郭去问一问,到底谁能想到今天是那位先生的诞辰纪念日啊?多少年不提的人了。


林斌感觉自己受到了打击,垂头丧气地回去等生日宴。谢天谢地,还有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可以抚慰他受伤的灵魂。


生日面果然是雪白的面条上过了鸡蛋,桌上还有两碟子菜,一份豆腐鱼头一份豆芽菜烧猪血。


老夫人瞧见他们胸口别着的胸章时,脸上就浮现出笑容。


老先生也指着自己胸口的胸章,颇为怀念的模样:“这还是66年发行的吧?他们也给我留了。”


他抬起头来,“先生是伟大的格命先驱,他值得我们永远铭记。”


老夫人沉默着没有说话,隔了半晌,才指着桌上的菜道:“这都是先生爱吃的。他这人吃东西,没那么多讲究。”


说着,她眼中浮起了雾气,慢慢凝结成水珠,滚到了她的眼角。


老先生也不晓得究竟是看到了还是没看清,只笑着接话:“在这一点上我们又都有公同处,胃口相似,都是简简单单的吃东西。我爱吃豆腐,我记得你父亲也爱吃豆腐,清清白白,营养又丰富,我们是可以拿豆腐当肉吃的。”


小桨先生不防自己被点到名,赶紧点头:“父亲饮食一向清淡,豆腐也是他偏好的食物。”


他又关切地看着老夫人,“父亲每年的今天都会特地摆上这些,缅怀先总理。我们时刻都不敢忘记总理的教诲。”


老夫人擦干了眼泪,笑着点头:“这就好,到了今天还有人记得,我只觉得欣慰。”她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小桨先生的脸上,言辞恳切,“我想去岛上看看,先夫长眠于山下,他还有很多亲人故旧朋友。我想看看他们。”


她轻轻地嘘了口气,“清明节的时候,我去看望过先夫。我想告诉他们,先夫安眠之处一切都好。”


小桨先生端正颜色,郑重其事地应下:“夫人,此事我一定会回报父亲,并极力促成。其实母亲对夫人颇多挂念,常常担忧您身边无人照顾。我过来之前,父亲也特别交代,倘若夫人有任何需求都尽管提,我们一定尽力满足。”


老夫人点点头,面上浮出笑容,眼神也明亮起来:“我一切都好,时常也能陪伴在父母身旁。唯独挂念你们,担忧你们的身体健康。现在见到了你,我心中满是欢喜。”


陈老笑着接话:“夫人要是能去岛上,想必大家都高兴。”


“当然要高兴喽。”老先生兴高采烈的模样,“应该的,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都这么长时间了,应该团圆。”


他点点头,像是在表达对于自己观点的肯定,“都要团圆。当兵打仗这种事情是没办法的,打起仗来,就搞不清楚人到底在哪儿了。父母思念儿女,儿女牵挂父母,夫妻分居,彼此挂念,应该团聚了。”


他抬起头来看向小桨先生,“既然今天我们能够聚在一起公同缅怀先生,那么中华儿女也应该齐聚一堂,家人伙伴亲朋不再分离。我现在就说个话,我们的门是敞开的,欢迎随时过来探亲。”


他笑了起来,指着桌上的王老先生道,“我今天请他做个保票,证明我说话是真的。我们不搞统战,就跟前头送你们的人回去一样,没有政治任务,我们没有安排任何任务。就是该让人团聚了,哪有人不想念家里头的道理呢?”


小桨先生猝不及防,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无权拍板决定任何事,这件事同样得向父亲禀报。


老先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只强调道:“我们上报纸的,我公开的讲,到时候要是有什么不妥,你们就拿报纸来骂我。当面骂没关系,我会看着这个事情,争取不被你们骂。你们要商量也行,但是不要再耽误了,马上就要1975年了,都过去了20多年时间。我们都老了,更何况家里头的老爹爹老妈妈,这个阎王爷是最不通融的,不给人时间慢慢等的。”


小桨先生赶紧应话,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传达。


老先生却不放过,先下了定论:“今年,就是在元旦前,咱们得把船啊飞机呀搞起来,好歹得让人两边走动。还有信件,人来不了,起码信件要到,云中谁寄锦书来,全是相思。”


他声音放大了一些,“这个事情我先拿出我的态度,我们的门是开着的,随时欢迎过来看。你们要准备,我也不反对。不过,快点儿,我是急性子,实在是怕等不及。”


小桨先生从头到尾都没有找到插话的机会,最后只能一一应下,保证回去之后就立刻汇报,着手处理。


老人家却像是对方已经答应了这件事一样,都开始兴致盎然地规划起蓝图来,“今年过年肯定热闹喽,咱们中郭人过年最讲究的就是团圆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这下子肯定得好多人,儿孙满堂。”


他又认真地强调,“通邮,先把信件搞起来,让两边知道对方的消息。我这可是认真地讲,一别几十年,也不晓得家里头的情况。说不定都各自再成家了,先弄弄清楚,别到时候两边一照面,本来是欢喜团圆的大好日子,结果先打起来了。”


说着,老人家居然嘿嘿笑出了声。


小桨先生真是目瞪口呆了,这几天时间的接触他算是充分见识到了这位中公领导人的不拘小节。


与自己严谨端庄的父亲相比,很多时候,这位老人甚至看上去不像郭家元首,太马虎,太漫不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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